平原軍營。
中軍大帳。
一眾文武皆聚於此。
擊鼓聚將,這在劉備的軍中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。
劉備在李憂和郭嘉的帶領下,不知不覺間就散漫的很。
平日裏,即便軍中有事相商,也是互相通傳一聲就可。
連上次馳援徐州與曹爭鋒之時,都未曾見劉備這麽重視。
因此今日,眾將皆是著甲佩劍,連呂布都是一戰甲附。
“諸位將軍!”
“揚州袁無道,篡漢稱帝,將大漢臉麵置於地上,將我等大漢臣子視若草芥,人人得而誅之!”
“此等偽帝,如今竟敢進犯徐州。”
“諸位將軍,可願隨我迎敵?”
劉備立於主位,不怒自威,竟有了些諸侯霸氣。
“願為玄德公效死!”
眾將皆是應聲作答。
“公達,徐州的形勢你最了解,你來詳細說明一下吧。”
“諾!”
荀攸上前一步,將手中地圖緩緩的攤開在桌上。
“袁兵分七路,封張勳為大將軍,紀靈為七路救援應使。
分別向下邳、小沛、瑯琊等地進軍,現在很可能已經在行軍路上了,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十萬火急了。”
荀攸抬頭看了一眼劉備,見劉備點了點頭,於是繼續說道:“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,就是即刻支援子義,決不能讓戰火延綿至徐州境。”
劉備雙手伏案,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地圖,神中的決心不言而喻。
“袁此人最是狼子野心,決不能讓徐州百姓落此僚手中!”
“隻是不知該派哪位將軍迎敵?”
劉備此言一出,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李憂。
整個平原城,不論文臣還是武將,都知道這李伯川最會識人,什麽人在什麽位置上合適,一眼便知,從未出過差池。
因此但凡涉及戰事,參展將領的人選基本上都以他的意見為準。
所有的武將看向李憂,每個人都是兩眼放。
李憂看著一個個如同狼般的眼神,心中的力頓時倍增。
他的本事,無非就是以他穿越者的眼,利用早已經提前悉的天下大勢,的其他人不過氣。
但是真要論起派兵布陣,李憂實在是有些不敢妄言。
這種時候他真的有些理解郭圖,坐擁高位者,自有其不易。
李憂沉思良久,眼神飄忽不定,最後終究是下定了決心說道:“啟稟玄德公。”
“袁坐擁天下最富庶的揚州,兵馬眾多,不全力應對恐怕會有風險。”
“而且其兄袁紹,剛在我們的手上吃了個悶虧,一直都在伺機報複。”
“若是平時,我們絕對不可能將空虛的平原暴在袁紹的視野之下。”
“可如今正好是我們最好的機會,不管如何,隻要我們征討袁,就算是為了避嫌,袁紹也隻能看著兵力空虛的平原發呆。”
李憂斟酌著分析道,袁紹就算再怎麽昏聵,也決不能在此時向劉備出手。
且不說雄踞幽州的公孫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,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和其決出河北霸主的位子。
就單單論袁稱帝一事。
我們討伐袁,你襲我們老家?
說好聽的目短淺,無長;說不好聽的就是漢賊!
若是別人稱帝,李憂沒準還會掂量掂量,但是偏偏稱帝的是袁袁公路。
怎麽著,你袁紹是向你的族弟稱臣了?
以袁紹對於聲名的看重,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。
“好!”
劉備本沒有反駁的意思,李憂的想法簡直與他不謀而合。
篡漢之賊,人人得而誅之,那用的著什麽瞻前顧後,全力而為,最是對他劉備的胃口。
“自我劉備拜領青州牧,寸功為立,遲遲未能上報天恩。”
“今日我劉備,就要廢了這個偽帝,再續我大漢四百年天威!”
“諾!”
眾人皆是應聲,但隻有郭嘉瞥到了李憂竟然有些出神,連忙用手肘懟了懟李憂,這才讓他反應了過來,連忙應聲附和。
“怎麽了?可是有什麽不妥之?”
郭嘉趁沒人注意,小聲的像李憂詢問。
“奉孝不用擔心,我隻是想到一些事,有些出神。”
見李憂不願細說,郭嘉也沒有追問,畢竟李憂有些小的事,早就在平原的謀士圈子裏傳開了。
而眾人也都聽之任之,雖然都對李憂的充滿了好奇,但是也都並未深究。
不過每個人在背後嚐試弄清楚而所做出的努力,那就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了。
其實本就沒有郭嘉想的那麽複雜,李憂隻是被劉備所說的話了。
即便劉備如今,坐擁青州基業,連陶謙的徐州也在其兵力部署之下。
但他劉玄德仍然自認漢臣,並且立場十分堅定。
這也讓李憂有些惆悵。
挾天子以令諸侯。
以劉備如今的家,若是能功的挫敗袁紹,沒有人能比他更適合做這件事,連目前的曹也不行。
可李憂明白,若是讓劉備收複了,那才麻煩大了。
不管是劉備,還是曹,漢天子在這二人眼中,都如同一柄鑲滿寶的長劍。
區別再於若是此劍在劉備的手中,隻能束之高閣。
甚至有的時候,還會懸於頭上,時時刻刻都要因為此劍束手束腳。
但若是此劍在曹的手中。
能殺人!。
這就是梟雄的好,寧可我負天下人,休想天下人負可不是曹隨便說說的,他是真的將這句話作為人生信條貫徹了一輩子。
這點到是與李憂有些不謀而合。
隻要老子沒有底線,就沒有任何人能奈何的了我。
大戰前夕,茲事大,必須事無巨細的將事事都敲定下來,沒有任何人能比生來就心思縝的荀攸更為合適。
李憂沒有毫的猶豫,便高風亮節的向劉備推舉荀攸為此戰的軍師。
劉備麾下,賈詡善謀,郭嘉多奇策,唯獨荀攸皆有涉獵,乃是天下間有的全才。
連李憂都曾將其比作商朝的比幹,天生就有一顆七巧玲瓏心。
劉備輕輕的用手指在地圖上劃過,停在了被荀攸著重強調的地方。
瑯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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