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發生了一件大事。
謝老爺子于凌晨四點去世。
原本計劃今天出發的,但是出了這種事,回江州的事只能再推一天。
這次遲硯陪著一起去的。
前來吊唁的人不,幾乎京州有頭有臉的都來了,都是一黑,謝家旁系的也從外地趕來了,從前的種種不愉快,如今人已去,也該和解了。
昨天謝老爺子咽氣的時候都是謝厭陪著的,也是他親手給父親穿上的壽,這幾天消瘦了很多,上的服都大了一圈。
謝與去洗了把臉過來,眼睛還是有點腫,他拍著謝厭肩膀,讓他先去歇息,都站了一個晚上了,都沒有過。
謝厭沒,眼里都是,下長了胡渣,整個人都是失了魂。
如今謝家直系親人沒了,謝與知道他心里難,但是生老病死,不是誰可以逆轉的,他除了讓謝厭看開點,別無他法。
陸陸續續又來了好多關系好的人,他沒再說什麼,過去招呼。
容棲來到靈堂的時候,沒看到謝厭,喬漾比先來一步,也沒有看到。
只是沒想到,今天會來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人。
是消失了十幾年,當年人人稱贊的天才年,容棲的父親,容聞。
過去了這麼多年,形清瘦但倨傲,樣貌與從前沒多變化,頭上爬著幾銀發,垂在眉骨上,遮住那份利落堅毅。
容棲忘記做出反應,對這個人,應該是恨的。
那人抬腳進來,慢慢靠近。
容觀山手上的拐杖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地上,穩住子,聲音里有極力抑的平靜。
“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容聞彎腰撿起拐杖,握住他抖的手,臉上沒有太多的起伏,淡聲道:“剛到,抱歉,這麼久才回來。”
是久的,遲到了十幾年,連孩子都長這麼大了,他從來沒有親自來看過。
容懷景率先離開,喬淮之在后面他,人也沒回頭,還越走越快。
關于容家的那些事,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,但是當看到當事人回來了,又讓人忍不住噓唏。
多好的一個繼承人啊,偏偏只要人不要江山。
“小棲。”容棲和容懷景真的跟他很像。但是細看,里面有云舒的影子,讓他有那麼一瞬間是失神的。
多年啊,對于這個父親,容棲對他的記憶實在是太過于淡薄,但是他是母親到死都在著的人,也不知道是恨多一點,還是多一點。
了,那兩個字還是沒有出來。
容聞不意外,被恨是他意料到的,他看向兒側的男子,認得這個人,遲家的,跟他父親很像,遲會山的名聲在那個時候都是聞風喪膽的,這個兒子也不差他分毫。
“伯父。”遲硯不冷不淡的頷首,是出于禮貌的那種。
容聞打量完,對這個年輕人不好多于評價,而且,容棲也不希他手。
今天這個消息在京州競相轉載,也傳到了溫月的耳朵里,當即,推掉通告,讓司機送到容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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