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城。

天舟懸停在了天下城上空，歸天佇立船頭甲板上，聽著城市裡如雷聲般震耳的歡呼聲，看著翹首以盼的夢寐以求的人，這一刻他的心裡真的是滿足了，覺就像是踏上了人生巔峰。

“歸聖！歸聖！歸聖！”

“歸聖歸來吧，讓我們一堵聖！”

“歸聖歸來吧！”

城市裡一片呼喊的聲音。

歸天閉上了眼睛，沉浸在了唯我獨尊的覺裡。

如果時間擁有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，他將永遠此刻的榮。

“母親，你看見了嗎？你的兒子聖了，從此以後你就是聖母了！你總說兒子沒出息，結果怎麼樣，你兒子現在是聖人了！母親，你在天之靈無憾了吧……”歸天的心裡跟亡母蔡氏靈魂對話。

功之時告亡母，這是德。

“歸郎啊，歸來吧！”夜空中傳來帝的聲音。

歸天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，亡母蔡氏也在他的腦海裡煙消雲散。

“歸郎啊，歸來吧！”帝又喚。

歸天縱一躍，腳下生出一朵金聖雲，托著他往靈泉宮飛去。

老母有時候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，尤其是對他這樣的蓋世英雄來說。

全城的人都在喚歸聖，歸聖無於衷。帝只是喚了兩聲，歸聖就下來了，帝的威嚴無形之中又增加了不。都道是歸聖知恩圖報，卻不知此事與魚有關。

子非魚，安知魚之樂。

歸天來到了帝的邊，收了金聖雲，他想手去拉帝的手，可是心中又有一膽怯。帝在他心中形的威嚴就像是一座大山，那可不是他說消除就能消除的，哪怕是他現在已經聖了也不行。

帝嫣然一笑，手挽住了歸天的胳膊，聲音溫：“歸郎，我們回宮吧，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接風宴，我要與你好好喝幾杯。”

“我……”歸天有點張，有點靦腆。

帝笑著說道：“歸郎，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？”

歸天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：“彩霞，我……我要娶你為妻！”

帝嫣然一笑：“我等你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，我是你的，我們今晚就親。”

轟！

一熱流瞬間上頭，歸天兩個頭兩個都熱了。

今晚吃魚！

整座靈泉宮裡靜悄悄的，連一個人影都沒有，沒有宮軍，甚至也沒有一個侍仙子。歸天心中有些好奇，可沒有說出來，而且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胳膊上的彈彈的覺所轉移走了。

“歸郎，我不想讓人打攪我們的婚禮，所以把人都撤了，你不會介意吧？”帝看出了歸天的心思。

“不、不會。”歸天還是有點拘謹，一時半會他還不能適應與帝的這種曖昧的關系。

帝又說了一句：“歸郎，你要是想我們的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，我就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。”

歸天忙說道：“我、我覺得這樣好的，不用人。”

二人世界，一魚三吃，多好啊。

說說聊聊，兩人來到了寢宮裡。

這裡曾經是恆天霸與安非魚的寢宮，標準的大床房，裝潢奢華。房間裡使用了大量的金元素，不過今晚卻出現了大量的紅的元素。紅代表著喜慶與激，是天界婚禮上使用最多的。此刻這間寢宮裡就是一個標準的火包之房，大紅的被子，大紅的床單，房間裡點了大量的紅的蠟燭，就連鋪在地上的地毯也是紅的。床頭的牆壁上還裡一個大大的“囍”字，兩邊還了一副對聯，寫的是：蓬門初開迎聖來，含苞待放為君開。

歸天看見了那對聯，想理解是什麼意思，奈何文化程度實在有限，遂作罷。

也倒是的，春宵一刻值千金，這個時候還解析什麼對聯，那不傻筆嗎？

帝挽著歸天的手，將他帶到了一張方桌前。

桌上放著好幾樣菜，全部都是天界的珍饈，烤玉兔、油炸人參果、清蒸白玉蛤什麼的，還有一壺仙酒，雖然沒有某家酒坊的標識，但想必是極品的仙酒。

帝松開了挽著歸天的手，溫地道：“歸郎，你坐，我為你斟酒，我們夫妻倆好好喝幾杯。”

“我……”歸天愣著沒，幸福來得太突然，他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了。

從前，他還是一個備歧視的歸元宗外門弟子的時候，他最的事是帝能看他一眼。後來，他通過艱苦鬥加謀詭計從所有的競爭者之中穎而出，了歸元宗的開門人，帝總算能正眼看他了，他最的事是能拉一下帝的小手，但這個願只能在夢中才能實現。現在，他聖歸來，帝不僅挽著他的手，還以夫妻相稱，這簡直是一步到位啊！給他的覺，這是直接到了幸福的終點站。

帝嫣然一笑，抬手在了歸天的肩膀上，將他摁在了座椅上，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一嗔：“歸郎，我既已夫妻相稱，你便是我的夫君，你這麼拘謹幹什麼？我放松一點，我為你斟酒。”

拿起酒壺斟酒。

一濃鬱的酒香頓時在寢宮裡彌漫開來，酒是不是好酒不知道，但它是真的香。

帝將一杯酒推到了歸天的面前，自己端起了一杯酒。

歸天手去拿酒杯，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樣子。

那個人是帝的前夫，煉奴。

作為歸元宗正苗紅的天奴，從外門弟子一路鬥到開門人，再從開門人鬥到今天的聖人，他不可能不知道煉奴這個人。他私下裡也聽過不關於煉奴的傳說，其中就有帝給煉奴下毒，毒死了煉奴的故事。

也就是這一想，他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幾顆冷汗，看著面前的酒，怎麼也不敢手。

帝的眼眸裡閃過了一冷芒，但那也只是一閃而逝，笑著說道：“歸郎，你不會是擔心我在酒裡下毒吧？”

歸天更張了：“我……沒有，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太突然了，發展得太快了，有點好像在夢裡的覺。”

帝歎了一口氣：“我知道，你肯定是想起煉奴了。”

歸天頓時愣住了。

怎麼知道？

卻就在這個時候，兩顆淚珠從帝的眼眶之中滾落下來。

歸天心了，心疼了，深深的自責。

可他並沒有手去端那杯酒。

咱又不傻，是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