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水仙宮燈火通明,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,紅毯鋪滿地,仙鶴頸,萬眾祝福。
水仙宮從建立以來,從來沒有今晚這般熱鬧過。
可是百姓的慶祝,百姓的熱鬧一點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一對新人。
也倒是的,如果這是拍電影,誰特麼在乎一大群群眾演員在幹什麼?
廣大群眾在乎的只是新人幹什麼。
水仙宮寢宮。
水輕一大紅的喜袍坐在床榻上,大紅的蓋頭蓋在頭上,紅的喜燭靜靜的燃燒著,人與燭融合在一起,那畫面特別的喜慶,恬靜和安詳。
這新房其實並不大,也不是以前住的那個房間,主要是嫌棄那個房間被歸雲霄的人住過,不想自己的人生大事在那個房間裡發生,所以就臨時布置了一個房間。
此刻,就一個人在這間新房裡。
倒不是李子安被什麼重要的賓客纏住了,要喝幾杯喜酒,這是大澤宗的傳統,新娘子要先進新房裡等著,新郎要去水仙宮後面的仙湖裡洗個澡才能進新房。而且,新郎要穿綠的喜袍,戴綠的新郎冠。
這裡面有一個寓意,那就是綠葉襯紅花,花開富貴,開花結果。
這寓意多好。
可是李子安卻接不了。
仙湖旁邊,看著水輕為他準備的綠喜袍,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。
泥馬,大澤宗怎麼會有這樣奇葩的風俗,新娘子穿紅的喜袍,新郎穿綠的喜袍,還說什麼綠葉襯紅花,花開富貴,開花結果,就沒人研究一下綠在婚姻之中的寓意嗎?
可不管怎麼樣,李子安還是將那套綠的喜袍穿上了,綠的新郎冠也戴在了頭上。
沒轍,鄉隨俗。
再就是,只要自己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別人。
穿戴好喜袍之後,李子安又對著仙湖的水面,借著水面的倒影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綠新郎冠,然後往回走。
路上遇到了幾個巡邏的始族劍仙,看見李子安,一個個畢恭畢敬的躬見禮。
這些人都是跟隨水輕潛伏在天水城裡的銳,自然也目睹了李子安的恐怖實力,一棒子揮出,斬殺數千龍騎軍。在他們的心目中,李子安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,李子安娶他們的宗主,那是他們的榮幸。
李子安只是點了一下頭,然後就急匆匆的往新房走去。
這倒不是大聖傲慢,而是他的頭上戴著綠帽子,沒人的時候覺還好,可是有人看著,他的心裡就覺到別扭,所以才匆忙離開。
“盟主真的是心急呢。”一個始族劍仙笑著說道,所以很小。
“這還用說嗎,我們宗主在等他,我們宗主那般貌,他肯定心急啊。”
“今晚有大事要發生咯。”
“多大的事啊?”
“我又沒看過,我哪知道多大啊。”
幾個始族劍仙說說笑笑走遠。
李子安也來到了新房所在的小院門前。
小院的門是一道月亮門,門兩邊栽種了兩棵仙桂樹,樹上開滿了金的桂花,香氣怡人。這也是水輕選擇這小院裡的房間做新房的原因。
這兩棵仙桂在李子安斬殺歸雲霄之前都沒有開花,李子安斬殺了歸雲霄,奪回天水城之後,這兩棵仙桂就開花了,當真是迎貴人,寓意極好。
馥鬱的桂花香撲鼻而,引得李子安駐足看了一眼兩棵仙桂。
兩棵仙桂差不多有上千年的歷史,樹乾的直徑比一般仙子的腰還要一點,樹冠散得很寬,就如同是兩把大傘一樣,遮住了大半個院子。無數金的桂花開滿枝頭,真個是花團錦簇,漂亮得很。
李子安喜歡這桂花,心裡想著摘一束拿回去送給水輕,鮮花贈人,儀式就有了,於是就手去抓一開滿桂花的枝條。卻就在這個時候,樹乾突然了一下。
李子安慌忙退後,也就在那一剎那間,他面前的樹乾上出現了空間扭曲的跡象,好端端的樹乾,樹皮上的紋理瞬間就扭曲了一個漩渦。
“蒼狗前輩?”李子安試探地道。
之前蒼狗數次出現在別人的上,人臉變狗臉,眼前這個況跟之前的況很是相似,所以他猜想是蒼狗要現了。
果然,樹乾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張面孔。
然而,浮現在樹乾上的面孔卻不是蒼狗的面孔,而是一張沒有眼睛、鼻孔和的詭異面孔,兩隻眼窩空無一,就只是兩個凹坑,連眼珠子都沒有。
李子安吃了一驚,慌忙又退了兩步,全的神經繃,做好了出手的準備。
蒼狗一直沒將那個“不好的消息”告訴他,眼前又出現了這種詭異的況,他不得不防備。不管怎麼樣,對方肯定不是來參加他和水輕的婚禮,送祝福來的。
無孔人臉出現之後並沒有異常的舉,只是用兩隻沒有眼珠子的眼窩看著李子安。
其實,就連這“看”,也是一個主觀意識,一張出現在樹乾上的沒有眼珠子的面孔,它怎麼看人?
“你是何方神聖?”李子安又問了一句。
搞不清楚對方的份及來意,李子安還是保持著克制,說話也比較客氣。
李子安又說了一句:“我跟蒼狗是好朋友,不知前輩是否認識蒼狗?”
這個時候把上天的狗子搬出來是明智的選擇,畢竟那是上天的狗子。
樹乾上的人臉還是沒有反應。
李子安開始不指它說話了,因為它連都沒有,只有一個的形狀,沒有開。
可是,沒搞清楚況,他又不能離開,被迫跟這人臉耗上了。
差不多幾分鍾時間,樹乾又扭曲了,那張詭異的面孔又了一團,變了一個扭曲的漩渦,那形狀就像是彩虹棒棒糖。在那之後,扭曲的漩渦靜止了下來,詭異的面孔消失了,樹乾只是樹乾,沒有半點不正常的跡象。
李子安來到了仙桂樹腳下,手了出現人臉的地方,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虛驚一場。
可心卻變得糟糕了,這是他和水輕的大喜之日,誰特麼這麼缺德,用這種方式來嚇唬他?
要是能打過的話,將來要是遇上,他一定要揍得對方滿地找牙。
要是打不贏,就當這事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