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自己必須要殺掉的人,跟自己坦然相見,喝著酒,還提出過一日的夫妻生活的建議,這種事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都是荒謬的,不合理的。
可這種況對於李子安來說,這種事卻又是合理的,一點都不荒謬。
他之所以點頭,也是因為認同帝的說法。
煉奴生前深著這個人,追求了這個人一千年,終於娶到手了,但到死都沒有跟他深的人過上一日真正的夫妻生活。這對於煉奴來說無疑是殘酷的,他的人生也是殘缺的。煉奴最大的心願就是跟帝過上真正的夫妻生活,現在帝提出這樣的建議,他能實現生前最大的願,作為煉奴的轉世,他怎麼能拒絕?
沒有道理,也沒有資格拒絕。
帝笑了,的笑容裡有一點如釋重負的覺,看上去很真誠,一點也不虛偽。
李子安也笑了,對他來說做出這個決定很不容易,可他扛住了自的力,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,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覺並不糟糕,也有一點如釋重負的覺,整個心也都很輕松。
“來,煉郎,我敬你一杯。喝了這杯酒,我們不要再提前世的恩怨,你說好不好?”帝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。
李子安淡然一笑:“好,乾。”
前夫前妻又各自舉起酒壇,往裡灌了一大口酒。
也許是酒的作用,帝的臉頰出現了一抹紅暈,就像是桃花瓣上的那一抹胭脂,鮮豔滴,無雙。似乎,只要對著的臉頰吹一口氣,的香腮就會泌出水來,然後融化。
所謂吹彈得破,概莫如此。
“以前我從來沒有發現,你還蠻漂亮的。”李子安也放松下來了,開始放飛自我了。
帝微微斜了一下眼角,也笑著說了一句:“前世我們在一起差不多1000年,我還從來沒發現你大免,優秀如斯。”
這雖然有點商業互吹的嫌疑,但終究跟事實沾邊。
“喝。”
“乾。”
前夫前妻你一口我一口。
兩隻酒壇沒多大一會兒就空了。
李子安說道:“我這裡還有酒,我拿出來我們接著喝。”
帝卻搖了一下頭:“不要了。”
“你不想喝了嗎?”李子安正在興頭上,他倒是想接著喝的,所以心裡未免有點失。
帝說道:“我等這一天其實已等了千年,我可不想昏昏浩浩的過完這一天。我們說好的,你是煉郎,我是彩霞,我們這一天的夫妻生活要過正常夫妻的生活。”
李子安點了一下頭,他是煉奴轉世,以煉奴的份過一天日子,這其實也算是回歸自我,不忘初心。
“我們聊聊吧。”帝說。
“你想聊什麼?”李子安聲音溫。
他已經進了角,煉郎和彩霞說話,那聲音肯定不能是兇的。
“煉郎,你在下界都經歷了些什麼?”帝對這個很好奇,能掌握李子安在天界的方方面面的信息,可是他沒法掌握李子安在下界的信息。
李子安笑著說道:“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,天界千年,下屆最底層的能量空間卻是幾十億年。如果你真想跟我聊這個,我估計十天半月也說不完。”
的微微翹了一下角:“你就不能用簡短的話給我概括一下嗎,你不必事事都跟我說清楚,你挑一些有意思的彩的事跟我說說就行了,我了解一個大概也就滿足了。”
“這個沒問題。”
帝的角又浮出了一笑意,這個時候完全變了一個正常的普通的人,有點緒化,還小鳥依人。
李子安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,娓娓道來:“下界幾十億年時間,絕大部分其實都與我無關,因為我沒有意識,我就從我的意識覺醒之後跟你說起吧……”
說者津津有味,聽者沉醉其中。
這哪裡是生死仇敵大決鬥,這簡直就是熱的在搞野炊。
你有瓊漿玉,我有海鮮刺,野炊的快樂簡單。
雖然是簡明扼要的講述,可李子安也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講完。他的故事在進仙界之後結束,畢竟後面的事帝都清楚,再講下去也沒有意思了。
帝還沉醉在李子安的故事中。
準確的說,是沉浸在彩紛呈的下界世界之中。
下界的人,生命只有短短的幾十年,短短的人生裡既有悲歡離合也有生老病死,可是他們卻活得有滋有味。
李子安覺得口有點,他從藏界指環之中取出了神壺,往裡灌了一口水。
帝看著李子安:“你被困在聖墟裡的那段時間,就是靠這隻壺活命的嗎? ”
“嗯,打了之後我就將它隨時帶在上,這次去蓬萊仙島神獄,這神壺也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,如果沒有它,我可能也回不來了。”李子安說。
“你去蓬萊仙島的時間並不長,那裡也應該不缺水,這神壺有什麼作用?”帝並不相信。
李子安將原因說了出來。
的確,在神域之中,如果不是神壺補充了大量的水,然後他又將那些水轉化了生理鹽水,克制住了天蟲,他和梁飛兒都會死在神獄之中,自然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跟帝促膝長談。
帝這邊的臉頰又添了幾分紅暈。
雖然什麼都沒有說,但是顯而易見,的腦子裡正在想象大聖拿著殺蟲噴霧槍,在天機裡到噴藥消殺的景。
李子安有點尷尬:“我說的這許多,你也跟我聊聊你的事吧。”
“如果你想問我那個奇怪面孔的人,與他有關的事,我這邊已經沒話可說了,該說的我都說了,你想知道的那些我都不知道。”帝說。
李子安的心裡有點失,不過也能理解,他換了一個話題:“那就跟我聊聊歸天吧,他已經死了,對嗎?”
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:“煉郎,今天對於我來說應該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,我的眼裡只有你,我的心裡也只有你,你非讓我跟你聊別的男人嗎?”
李子安說道:“如果你不想聊,那就不聊吧,我們隨便聊點別的也行。”
他很想知道帝奪取了歸天的天道,那天道是什麼,但是帝不願意說,他也不願意強人所難。
從現在開始算起的這一天,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非常重要的一天。而站在煉奴的角度,他肯定是不願意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跟彩霞聊別的男人。
今天,他不是李子安,他是煉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