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衍已在沈家前廳等了半個時辰,沈太醫一直陪著。
“殿下,您再喝杯茶!”
蕭衍笑著點頭:“有勞沈太醫!”
沈百川有些尷尬,他都派人去催三次了,兒怎麽還不過來!
他一擺手喚來一個小廝道:“再去大小姐院中催一催,讓快些,莫要讓殿下久等了!”
那小廝匆匆去了,不一會便將鈴鐺帶了回來。
鈴鐺進門後先衝沈太醫福了福,又衝蕭衍福了福,這才道:“老爺,大小姐說今日有些不舒服,不能來前廳見客了,讓肅王殿下多擔待。”
聽鈴鐺如此說,蕭衍心中一陣失落,他剛被解了足,連早膳都沒吃就趕來見,可卻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。
沈太醫哪裏不知道兒心思,稱病不見,隻怕是心裏還放不下那個江漓。
這次沈太醫是真對江家了氣!
雖說他隻是一個太醫,而對方是位高權重的武安侯,但這事發生後,他一連將武安侯堵住三次,也罵了他三次才算解氣。
後來他想明白了,兒沒嫁進這樣的人家不一定是壞事,那江漓在迎娶之日都能改道,以後又怎會真心對他兒。
若說真心···
他端起桌上的茶碗吹了吹,過嫋嫋茶香他向蕭衍的方向瞄了一眼。
若說真心,他看得出,這二殿下對他兒倒是用至深。
那他是不是應該幫他一把?
想到這,沈太醫說道:“想必殿下也聽說了,臣老眼昏花識人不清,讓小出嫁之日遭人悔婚,如今思慮過重,今兒晨起便病倒了。”
“臣聽聞最近皇上想讓殿下去烏蘭走一走,聽說那地方盛產草烏和麻黃,小一直想去,可苦於山高路遠,若一人前去,臣實在不放心,不知殿下這次去能否帶上?”
“一來可以避一避這讓傷心的地方,二來可以讓忘一忘不該記得的人,三來···”
剩下的話他沒說,但蕭衍是聰明人,哪裏會不明白沈太醫的意思!
三來,可以讓他們多接接,培養!
烏蘭這個地方其實不是平昭帝讓他去的,而是他自己想去的。
他年時曾去過一次烏蘭,印象中那裏都是一無際的大草原,當地人住在氈帳,都以遊牧為生。
這樣的地方,最適合養戰馬。
如今大夏戰馬稀缺,絕大部分都掌控在他父皇手中,這並不是一種好現象。
所以有些事,他必須要悄悄準備起來。
但這事不能急,如今魏王之事剛剛平息,正是他父皇最敏多疑之時,所以他此次去烏蘭,必須如他自己和平昭帝說的一樣,隻是想出去散散心。
如果沈真能與他一同去···
想到這他幾乎要製不住心的激,起竟衝沈太醫揖了一禮。
“請沈太醫放心,如若沈姑娘真同我一起去,這一路我定會將照顧妥當,不辜負您對我的信任!”
“不知殿下何時出發?”
蕭衍抿了下,如果沈真與他去,他都想現在就走。
“我那已經準備妥當了,何時走就由沈姑娘定吧!”
將軍府!
江漓得到蕭衍去了沈家的消息後,著實有些坐不住了!
是的,他慌了!
雖然有一件事他不願承認,但不得不說蕭衍確實是一個強大的敵。
若是以前他很自信,但現在不行!
現在他和之間有誤會!
可該死的事,那些誤會偏偏現在還不是挑明的時候!
霍平見他家主子一直這麽走來走去的,小聲建議道:“主子,要不您去一趟?”
江漓眸沉了沉,最後還是痛苦的搖了搖頭!
平昭帝之所以派人盯著沈家,就是想看看江漓對沈真正的態度。
如果江漓娶了蕭寧安後,再不與沈見麵,那說明沈在他心中並沒什麽重要,反之,若他敢表現出任何一點對的重視,那麽很快便會為平昭帝手中的另一個籌碼。
平昭帝是個瘋子,他為了牽製蕭衍,能屠了三裏巷滿條街,為了斬草除,能將自己剛剛出生的孫子活活摔死,若沈真被他盯上,後果江漓本不敢想。
所以他現在隻能忍,忍著不去見,忍著不去安,忍著自己心對瘋狂的想念。
因為他知道,他越是冷漠絕,沈就會越安全。
正在這時,初雨來報:“主子,大爺來了!”
“快請進來!”
江硯一向很來江漓的將軍府,他進來後便細細打量著江漓這間臥房,然後彎下腰,親手幫他整理一下這滿屋的淩。
他笑著說:“三弟這屋子,是該有個主人了,看來昨夜沒喝,滿地的酒壇子!”
江漓有些尷尬,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說:“大哥怎麽來了?”
江硯向門口看了看,見霍平和初雨都守在門外,這才說道:“我今日來,是想告訴你,你想的那件事不行!”
江漓遞茶的手一頓,這讓原本倒滿的茶漸出幾滴,落在了他手上。
“大哥怎知我在想什麽?”
“因為我是你大哥!”
“為何不行?”
“時候不對,人也不對!”
江漓冷笑一聲:“大哥近幾年似乎與肅王殿下走的頗近!”
江硯沒說話,隻是端起茶杯,安靜的喝了幾口。
良久,他問道:“三弟,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麽?”
江漓顯得略有幾分激:“大哥,我不明白,為什麽不能是懷逸,他也是皇子,而且懷逸心地善良,他若坐上那個位置,絕不會殺無辜···”
江硯看著他,眼神平靜如水!
但隻是被他這般看著,江漓的心就開始發虛。
因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,懷逸確實不適合那個位置。
他太善良了!
這份善良若是當個閑散王爺,他會很幸福,可若是坐上了那個位置,那他的這份善良便是一把利刃,別人會不斷利用這把利刃紮進他的膛,直到他再也坐不住那個位置。
如果自己極力去推他登上高位,不是在幫他,而是在害他!
如今放眼整個大夏皇族,他也不得不承認,蕭衍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。
江漓默默低下頭,沉思片刻不甘的說道:“大哥,這次的事難道就這麽算了?如今皇上已對江家有了殺心,我怕就算我們退讓,他也不會放過我們。”
江硯深深看了江漓一眼,終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。
自己這個三弟哪樣都好,就是太年輕了,還不能完全看懂人。
“三弟,你錯了,以現在的局麵來看,皇上短期絕不會江家,現在我們與他就像天平的兩端,是平衡的,但如果你了,這平衡便會被打,到那時咱們江家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。”
“雲堇,大哥知道你在想什麽,但現在不是時候,魏王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鑒,所以在那個機會沒有真正時,我們都還需要等待。”
他話鋒一轉又說道:“我聽聞烏蘭那個地方不錯,三弟可有興趣去看看?”
“烏蘭?大哥為何想讓我去那?”
“沒什麽目的,隻是聽聞那裏風景不錯,想著你或許該出去散散心。”
江硯挑一笑,又說道:“隻是個建議,去與不去全憑三弟自己,走了!”
說完他抬步要走,江漓在他後喚了一聲:“大哥!”
江硯回頭,問道:“還有事?”
“寧安公主那件事謝謝你!”
江硯笑笑:“誰讓我是你大哥,總不能看著你和那姑娘因這事永遠有隔閡吧,況且你與蕭寧安並非皇上賜婚,那我江家那日誰去迎親都不算欺君,充其量算是欺騙。”
“那日我去之時沒有易容,隻是帶了個麵,是蕭寧安自己連我的臉都不看,便與我拜堂的,而且那婚書上也清清楚楚寫著我和的名字,是親手按了手印,所以我這連欺騙都稱不上,完全是自願啊!”
江漓略帶歉意的說道:“我聽聞寧安公主昨日鬧得厲害,那樣的子,著實委屈大哥了!”
江硯毫不在意的一笑:“放心,我看不上,也看不上我,會自己提出和離的,不信咱們走著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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