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伽羅！”

    任江芙晃，車座上的程伽羅依舊沒有半點反應。

    看一眼紅綠燈，江芙猛打方向盤，將車子掉頭，急急開往寵醫院的方向。

    一手握著方向盤，一手抓過手機撥通陸行之的電話。

    “陸醫生，小叔他突然暈迷不醒，我馬上開車過去找你……”

    電話那頭，陸行之輕笑出聲。

    “不用張，他隻是睡著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我怎麽晃他都不醒。”

    “因為擔心傷口太疼他休息不好，所以我剛剛幫他注消炎藥的時候，加了一點安定。放心吧，那家夥不，命也得很，沒那麽容易死的。”

    江芙：……

    提到嗓子眼兒的心落回原地，掛斷電話。

    側眸看看副駕駛座上的程伽羅，放慢車速，將車開回香格裏拉酒店。

    向前臺詢問過程伽羅的房間號，江芙借口程伽羅喝醉。

    請來兩名飯店的工作人員，幫一起將程伽羅送到客房床上。

    工作人員告辭離開，江芙幫他掉鞋子，拉過被子蓋到男人上，取出溫計幫他試試溫。

    溫計顯示37.9，江芙心頭一。

    忙著取出手機，再次撥通陸行之的電話。

    “他發燒了，37.9，需要吃退燒藥嗎？”

    “溫不超過38.5，不需要吃退燒藥，你可以幫把他掉，用溫水拭理降溫。”陸行之頓了頓，語氣認真地補充一句，“還有，一定要想辦法幫他補水，他剛剛失不，如果再高燒水，可是真有的生命危險。”

    “你明知道他的況，為什麽不幫他打點滴？”

    “我這是醫醫院，哪有人能打的點滴？”

    江芙轉過臉，看向床上的程伽羅。

    “我能送他去醫院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如，你直接送他去監獄算了。醫院有規定，看到刀傷和槍傷，可都是要報警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他本不配合，水都喂不進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想想別的辦法，比如說……以渡水什麽的，反正你是他朋友，應該也不介意吧？”

    男人的語氣，有點怪怪的。

    “陸醫生。”江芙皺眉，“你不是故意玩兒我吧？”

    小姑娘還聰明。

    “咳！”陸行之咳嗽一聲，語氣嚴重起來，“我可是醫生，怎麽會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，再說……你真的希他有事？”

    江芙掛斷電話，視線落在床上，臉蒼白的程伽羅臉上。

    轉到洗手間絞來巾，揭開被子。

    推起程伽羅的T恤，幫他前後背。

    視線落在男人子上，江芙猶豫兩秒過手指，一把扯開他的腰帶。

    睡都睡過了，矯什麽？

    。

    喂水。

    量溫。

    注藥劑。

    再量溫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反反複複，直到淩晨時分。

    程伽羅的溫終於退到正常人的溫度，此時的江芙卻已經是累得筋疲力盡。

    “我的老腰……”

    扶著酸疼的腰直起，瞪一眼枕上睡得安安靜靜的程伽羅。

    “真是上輩子欠你的！”

    江芙疲憊地打個哈欠，將男人的手臂推到一邊，躺到他側的空位。

    原本隻是想休息一會兒，實在太過疲憊，不知不覺就睡著。

    夜盡天明。

    程伽羅緩緩睜開眼睛，皺眉環視一眼四周。

    注意到著子，抱著他胳膊睡得正香的江芙，男人作一僵。

    嗡——

    桌上，手機震。

    他忙著拿過手機接通。

    聽筒裏，是陸行之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樣，狀態還好吧？”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你們家小不點兒，是不是還和你在一起？”

    程伽羅側眸，目落在江芙臉上：“你問這個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小姑娘很在意你的，又是幫你服，又是用給你喂水，你可得對人家負責啊！”

    程伽羅皺眉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山人自有妙計。”

    “陸，行，之！”

    “本人就是略施小計。”陸行之壞笑，“昨天晚上，給你打消炎針的時候，我加了點安定，你是不知道，小姑娘還以為你不行了，給我打電話急得都快哭了。”

    程伽羅咬牙，“你找死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麽……喂……聽不清楚……我這信號不好……先掛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聽著手機聽筒裏的忙聲，程伽羅擰著眉將手機丟在一邊，撐臂想要起。

    被他驚，江芙糊糊塗塗地過手掌，一路過他的臉，將手覆在程伽羅額上，又回去自己的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醒了？”程伽羅輕聲問。

    江芙沒出聲，頭一歪，直接趴在他口。

    程伽羅側頭看過去，隻見長睫低垂，鼻翼微微翕，明顯還在睡。

    剛剛的作，不過就是下意識間的反應。

    昨夜一直忙著照顧他，連臉都沒顧得洗一把。

    上還是昨天那條髒子，頭發糟糟的，一側臉上還有不知道從哪裏蹭來的汙跡。

    過手指，輕輕幫掉頭發上掛著的半片樹葉。

    程伽羅抬起傷臂，拉過被子，小心地蓋到上，連人帶被子一起擁。

    “你說我卑鄙也好，罵我無恥也沒關係……總之，這一次我是不會放手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手機鈴聲，再次響起。

    江芙皺著眉，了有些酸疼地眼睛。

    從床上爬起來，抓過床頭櫃上的電話。

    “溪姐，快十二點，您怎麽還沒回來啊，下午還有一場演出呢？”

    江芙抬起手腕看一眼時間，“你先帶上演出服去現場，我盡快趕過去。”

    放下手機爬起，江芙環視四周。

    “小叔……程伽羅……”

    沒有回應。

    洗手間也沒有人。

    的手袋下，著男人留下的字條。

    “小不點兒，上了我的賊船，就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
    江芙：……

    江芙抓過手機，找到他的號碼打過去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，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。”

    看看時間，江芙隻好放下手機，走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之後，急匆匆地走出客房。

    乘電梯下樓的時候，再次出手機，打開本地新聞看了看。

    新聞網頁上，有關於開幕式的報道，還有的演出照。

    並沒有想象中的槍擊事件，更沒有看到程伽羅的通緝令。

    江芙稍鬆口氣，心頭卻越發疑。

    這個程伽羅，到底在搞什麽？

    接下來的兩天，江芙忙碌於演出和工作，重新回到燕京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。

    開回到程家老宅，按下鈴門。

    傭周嫂笑著迎出來，“小姐回來的正好，江先生在後院書房等您呢！”

    這個渣爹，這才剛幾天就來找催債了？

    江芙心頭一，“爺爺呢？”

    “陳叔陪他去花園散步，還沒回來呢。”

    江芙稍鬆口氣，急匆匆地來到後院書房。

    正坐著喝茶的江遠之，放下茶杯，起迎過來。

    “小芙，那個合同你秋姨應該看過了吧？”

    江芙故意撒：“爸，您這是來找我催債來了？”

    “看你說的，你又不是外人。”江遠之裝出一臉慈父的臉，“爸爸就是來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等明天我就去找秋姨問問，合同律師看完沒有。”

    “小芙啊，”江遠之笑著扶住的胳膊，將拉到椅子上坐下，“您看，咱們這合同都簽了，反正錢都在你這兒，你就先把錢轉給爸爸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秋姨說，要把戲樓的地契和法人，都轉到我名下才算數。”

    觀察一下江遠之的表，江芙笑著扶住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江家，你也知道秋姨的脾氣，萬一把了，我怕會不高興。反正錢都已經在我卡上，您還怕什麽。您要是不相信我，那我現在就給秋姨打電話。”

    江芙出手機，打開電話簿。

    “別別別！”江遠之忙著攔住，“爸爸也不是你，就是最近公司有點周轉不開，那……這樣吧，爸爸就再等幾天。”

    顧硯秋的格，江遠之也知道。

    萬一把對方急了，事不一定有什麽變數。

    以後還要靠著程家，江遠之當然也不敢把對方得太。

    江芙忙著表忠心：“您放心，隻要秋姨答應了，我一定把錢第一時間轉給您。不但那六千萬，我手裏的錢我也一起給您用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那爸爸先回去。”

    江芙暗鬆口氣：“我送您。”

    才不會真的把錢轉給江遠之。

    合同已經給律師再理，隻要再拖上幾天，梅心戲樓就能正式變更到名下。

    再辦法把那套頭麵掉包，到時候，就算是江遠之翻臉，也不怕。

    兩人一先一後走出房門。

    臺階下，程伽羅正提著一個紙袋走進來。

    江芙：……

    早不來，晚不來，狗男人怎麽來得這麽巧！

    江芙快步迎下臺階，拉過他手中的紙袋。

    “小叔回來了？”

    程伽羅抬起臉，目掠過，落在江遠之上。

    江遠之上下打量程伽羅一眼：“小芙，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江芙笑著介紹：“這是我小叔程伽羅，爸爸不認識了？”

    “哎呦，三？”江遠之忙著一臉結地迎過來，接過他手中的東西，“您可是好多年都沒回來了，來來來，我幫您拿。”

    “我來吧！”江芙忙著奪過程伽羅手中的紙袋，“爺爺出去散步還沒回來，那您先坐，我先送我爸出去。”

    生怕江遠之提起“聘禮” 的事，江芙拉住江遠之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三都回來了，我再要的事也要放一放不是？”江遠之笑著停下腳步，“這些年，三在哪兒發財呢？”

    “瞎忙而已。”程伽羅抬手將江遠之讓回書房，“江先生今天怎麽有空過來？”

    “這不是過來和小芙談一談，和嘉木結婚的事。”江遠之道。

    程伽羅掃一眼江芙：“婚期訂了？”

    “還沒呢，剛剛和親家母，談談聘禮和嫁妝什麽的。”

    生怕二人聊到細節，江芙輕咳一聲，假裝看看天。

    “爸，我看這天氣好像不太好，說不定要下雨，到時候開車不安全，要不……您先回去吧？”

    “看我這腦子，差點忘了，今天你媽有事，我得去兒園接你弟。三，那我先走了啊！”

    道別一句，江遠之匆匆離開。

    江芙主幫程伽羅倒上一杯茶，笑盈盈開口。

    “小叔，您的胳膊好點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這麽急著嫁進程家？”

    “反正早晚都要嫁。”江芙一笑，“小叔這次要待幾天啊？”

    “怎麽？”程伽羅抬眸，“怕我把你私底下的抖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幫你保守，你也應該幫我保守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以為，你不會穿幫？”

    “隻要你不說，就不會有人知道。”江芙咬咬，語氣也冷下來，“如果你敢說出去，我就告訴程爺爺，是你強迫我。”

    “強迫你？”程伽羅放下茶杯，“你有什麽證據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確實沒有證據。”江芙垂下睫，“可是，我親眼看到你殺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你現在就報警，我就在這裏等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以為我真的不敢？”

    程伽羅取出手機，按下三個數字，將屏幕送到麵前。

    “來，電話號碼都幫你按好了！”

    要不是看在程老爺子的麵子上，早把他舉報了。

    江芙輕吸口氣，重新抬起臉，角已經彎起來。

    笑著抱住他的胳膊，撒地晃了晃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和您開玩笑的，您怎麽還當真了？生氣啦！”

    程伽羅皺著眉別過臉。

    繞過椅子，從後摟住他的頸。

    江芙側臉，將湊到他耳邊。

    “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我晚上有事。”

    程伽羅抬手拉開的手掌，起走向房門。

    大步追過來，在程伽羅將書房門拉開之前。

    江芙小跑過來，擋住門板。

    抬起右手，住他的領帶。

    “等吃完飯，咱們還有一晚上的時間，你想幹什麽都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把我當親小叔的？”

    “又沒有緣關係，怎麽就親小叔了？”江芙將男人的領帶纏上手指，將男人拉低，臉對上他的，“小叔不想玩兒點刺激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