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對麵，泊著好幾輛跑車。

    正中靠在車上的男人，二十四五歲的年紀。

    上襯鬆散，一副混不吝的二世祖模樣，正是顧雨菲的弟弟顧雨琛。

    在他側，或靠或站，還有四五個小年輕。

    顧雨琛也不知道是怎麽發現的直播間，起初還裝得道貌岸然，說是的忠實票友。

    後來就原型畢竟，發私信想約出來。

    被江芙拉黑之後，開始蹲的現場演出，這已經是第三次來堵。

    知道對方來者不善，江芙推推米萊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快走。”

    “別走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們琛哥可是等您好久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幾個小年輕立刻圍過來，攔住二人去路。

    米萊沉著小臉，將江芙護在後。

    “你們別來啊，小心我報警。”

    “這麽張幹什麽，我們又不是強搶民，就是想請你們家角兒出去吃吃宵夜、聊聊天而已。”

    顧雨琛拿過車上的花束，笑嘻嘻走到江芙麵前。

    “溪客小姐，今晚總得賞個臉吧？”

    江芙將米萊拉到自己後，將行李箱的拉桿塞到手裏。

    “小萊，你把東西放車上，我和顧聊幾句。”

    “溪姐！”

    “沒事，顧又不會吃了我。對吧，顧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”顧雨琛笑瞇瞇打量一眼，“我就算是想吃，也得慢慢來不是。”

    幾個二世祖都是曖昧地笑出聲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米萊還要開口，江芙推一把，做個眼。

    “小萊，你先去開車。”

    米萊會意：“好，那你們聊，我先去放東西。”

    顧雨琛抬抬下，幾個小年輕退到一邊，米萊立刻拖著箱子，急匆匆走向停車的方向。

    看米萊走遠，江芙掃一眼眾人。

    “顧，我應該和您說得很清楚了，我隻是一名京劇演員。如果您是喜歡我的戲，可以到現場看演出。我和您不是一個圈子的人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當我朋友，不就是一個圈子的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覺得我們不合適。”

    “合不合適，不試試怎麽知道？”

    掃一眼遠，確定米萊已經走到車邊，江芙冷下語氣。

    “沒這個必要，請顧先生讓開。”

    繞過顧雨琛，江芙側要走。

    顧雨琛臂攔住：“溪客小姐，這敬酒不吃吃罰酒，是不是不太明智啊？”

    江芙：“我保護嗓子，什麽酒都不喝。”

    顧雨琛向不遠自己的車抬抬下：“今兒你乖乖上車，陪哥幾個吃個飯，以後……哥幾個天天給你打賞，要是不賞這個臉，那就別怪我不知道惜香憐玉了。”

    “法製社會，顧可別來。”

    “法製？哈……”顧雨琛低笑一聲，眼睛冷下來，“今兒晚上，老子還非來不可了。”

    手抓住江芙的胳膊，他轉想要將拖上車。

    江芙反手扣住他的胳膊，上前一步，狠狠一膝蓋頂在男人的要害。

    “！”

    顧雨琛痛苦地夾住兩，彎下。

    幾個二世祖忙著衝過來，扶住他。

    “顧，沒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怎麽樣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借著這個機會，江芙轉衝向米萊開過來的保姆車。

    顧雨琛著，抬起臉。

    “都他媽愣著幹什麽呢，把死丫頭給我追回來。”

    幾個二世祖這才反應過來，向江芙追出來。

    腳上踩著高跟鞋，今晚又穿著旗袍，實在有點影響發揮。

    江芙急匆匆跑到車門邊的時候，其中一個小跟班已經衝過來，擋在米萊的車前。

    另外幾個立刻一窩蜂地向江芙衝過來。

    知道躲不過，江芙轉過。

    “米萊，不許下車。”

    提醒米萊一句，抓起束縛住的旗袍擺，一把扯開。

    衝過來的二世祖壞笑：“喲，自己主了？”

    不等他的笑意展開，江芙利落地旋側踢。

    高跟鞋帶著風，狠狠踢在對方臉上。

    二世祖眨眨冒金星的眼睛，側退幾步，撞在柱子上。

    “媽的，你們幾個男人還弄不了一個的？”顧雨琛捂著西追過來，“一起上！”

    幾個小跟班立刻一起向衝過來。

    江芙左擊右踢，打退兩個。

    借著這個機會，一個小跟班從後撲過來，連胳膊一起將抱住。

    “我打死你個臭流氓！”

    米萊順手將一瓶可樂從車窗扔出來，不管不顧地砸在對方頭上。

    那人挨了打，顧不得江芙，手進車窗，一把抓住米萊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臭婊子，看我不弄你！”

    江芙轉過，手撐在車頭上，利落地翻飛踢。

    狠狠一腳踢在對方的側頸，利落地落地。

    哢嚓！

    纖細的高跟鞋實在經不起這樣的折騰，鞋跟當場折斷。

    子一晃，差點摔倒。

    一個挨揍的小跟班，順手扯起停車位上的三角錐，狠狠向砸過來。

    “溪姐小心！”

    米萊尖出聲。

    慌中來不及躲閃，江芙抬起手臂護住臉。

    吃飯的門麵，可不能毀了。

    眼前，影一暗。

    嘭！

    重摔出去的聲音，隨後是一聲慘。

    江芙錯愕地放下擋住臉的胳膊，隻看到一個高大的影，站在麵前，利落地將還站著的一個家夥踢飛出去。

    “，有種啊？”

    顧雨琛手裏抓著一個扳手走過來，目惡狠狠地落在程伽羅臉上。

    “老子的事你也敢管，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
    “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子，這是第一次就算了，再有下次，別怪我不顧兩家的麵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顧雨琛認真打量他一眼，“你誰啊你？”

    “程伽羅。”

    江芙：……

    沒必要這麽巧吧？

    顧雨琛臉一變，“小……小叔，我……我沒認出是您。”

    “滾。”

    “對不住啊叔，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爺爺啊，我們這就滾，這就滾！”顧雨琛忙著向幾個小跟班揮揮手，“還不快點。”

    江芙抬起手掌，仔細拉拉臉上的口罩，又將頭發理了理，遮住臉側。

    “那個……多謝程先生。”

    程伽羅轉過臉，視線落在臉上，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“您是？”

    米萊鑽出駕駛座，主說明。

    “程先生，這是我們家角兒，您找簽過名的。”

    “原來是溪客小姐，怪不得……看著有點眼。”

    程伽羅上下打量一眼，注意到江芙扯開的旗袍裏出來的，紳士地將目移開，下上的西裝外套遞給。

    “您的子破了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！”

    江芙接過他的外套，裹到腰上，擋住出來的。

    等待片刻，確定已經將遮住自己，程伽羅重新轉過臉。

    “您沒事吧？”

    江芙輕輕搖頭。

    “您怎麽在這兒？”

    “我就專程來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江芙：！！！

    狗男人知道這是馬甲了？

    “您這話什麽意思，我……我好像沒得罪程先生吧？”

    “您千萬別誤會，我是有事相求。”程伽羅抬腕看看時間，“方便請您喝杯咖啡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，我還有事，您要是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這樣的。家母也是京劇演員，和您一樣都是梅派。我父親非常喜歡聽戲，端午節是他七十壽辰，我想邀請溪客小姐在家父壽宴上，唱兩折戲，不知道您方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米萊一臉歉意：“真是不好意思啊程先生，我們角兒……端午節那天有事兒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冒昧了，那我就不打擾了，告辭。”

    向二人點點頭，程伽羅轉要走。

    “程先生，等一下。”江芙忙著住他，“我那天確實是有點事兒，不過晚上可以出一個小時的時間，唱兩折戲應該夠了，您看……行嗎？”

    之前看到老人家看沈蘭心的照片，江芙就已經過心思。

    正愁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，程伽羅就找上門來。

    雖說這法子有點冒險，可是老人家對如此關，江芙實在不忍心，讓老人家留下憾。

    米萊大眼睛眨了眨，看看程伽羅，再看看江芙，抿一笑。

    程伽羅眼中浮上些喜，“不會太勉強吧？”

    “您剛剛救了我，就算是報答您的救命之恩。”

    “溪客小姐太客氣了，那……您方便的話可以給我一個電話，明天我會安排助理把報酬給您送過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！”江芙忙著擺擺手，“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，哪能收您的錢啊。”

    “剛剛隻是舉手之勞，溪客小姐真的不用客氣。”

    “程先生要是再客氣，那可就是看不起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程伽羅淺淺一笑，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。”

    米萊忙著跑到車邊，取來一張江芙的名片，兩手捧著遞過來。

    “程先生，這是我們角的名片，的演出時間和地點，您可以直接和通。”

    程伽羅接過名片，看了看。

    “好，今天太晚了，我就不打擾兩位。至於顧雨琛，你不用擔心，我會和顧家涉，以後他不會再打擾您的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，程先生慢走。”

    “回見。”

    向點點頭，程伽羅轉走過去，坐到於墨開過來的車上。

    目送汽車走遠，江芙暗鬆口氣。

    米萊站在旁邊，兩手捂在口。

    “好帥好紳士啊，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大帥鍋。”

    “別花癡。”江芙轉過臉，白一眼，“誰讓你把我名片給他的？”

    平常聯係客戶，要麽給姚遠，要麽是米萊負責，的名片一向是很隨便給人的。

    給別人也就罷了，偏偏還給程伽羅。

    “我這不是幫您呢嗎？”

    “幫我？”江芙白一眼，“我早晚被你害死。”

    “溪姐，您之前可說的，端午節有重要的事，必須空出來。結果呢，人家程先生一開口，你就主給人家演出，還不收錢，不就是看上人家程先生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看上他？”

    “我跟著您三年了，這可是頭回看到您在哪個男人麵前，眼睛都不敢和人家對視的？”米萊壞笑著換上戲腔，“小姐是不是覺得口裏好似小鹿撞？”

    江芙：……

    是怕穿幫好嗎？

    “和你解釋不清楚。”江芙拉開車門，坐進後座，“還不開車？”

    米萊吐舌做個鬼臉，坐進駕駛座。

    “說正經的，溪姐，我覺得程先生人真的不錯，您看……有錢有，又紳士，您看到他手上的佛珠了嗎，路見不平仗義出手，一看就是好人。”

    好人？

    你要是看到那家夥，一刀割斷別人咽，滿是就不會這麽說了。

    腰上程伽羅的西裝有點礙事，江芙順手將服解開。

    手上到的料有點，疑地看看手掌。

    手指上，一片明顯的跡。

    江芙抓起手中的西裝，看看男人的袖。

    果然，左手上臂一側，西裝都已經被水浸。

    回憶起剛剛，程伽羅幫抵住三角錐的景。

    江芙的心猛地揪。

    “開快點，直接送我去老城區。”

    片刻，米萊將車停在程家老宅附近的路口。

    江芙穿上備用的鞋子，一路小跑回到老宅。

    先到自己的房間，隨手扯過一條睡換下上的旗袍，快步來到後院。

    窗亮著燈，邁上臺階，將程伽羅的房門敲響。

    門，沒有回應。

    “小叔，我進來啦？”

    江芙推開門，掃一眼客廳，走進他的臥室。

    程伽羅裹著一條浴巾，從換間走出來。

    看到江芙，他放下手中的藥箱。

    “怎麽，又饞我子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