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廳位于市中心，鬧中取靜，原來是私人別墅，新中式風格的設計，曲徑通幽，小橋流水，院子里能看到遠的海港和矗立的天大樓。

周回雪帶來的人看起來二十出頭，進餐廳時還戴著副墨鏡，只出個下顎，卻讓叢嘉覺得眼。

進了包間，他才摘了墨鏡，對叢嘉介紹自己：“你好，我是言慮。”

他長得非常好看，五深邃立，皮白皙卻沒有脂氣，自我介紹說“我是”而不是“我”，叢嘉反應過來，他似乎是個明星。

“你好，我是叢嘉。”

他的手和叢嘉相握，分離時，叢嘉到他的尾指微微勾了一下。

叢嘉蹙了下眉，不再和他說話，轉頭和周回雪聊天。

之前在電話里問過兩人的關系，周回雪只漫不經心地說是朋友，但席間，叢嘉總能察覺到言慮對周回雪的討好態度。

菜上的很慢，分餐制，算是Omakase，主廚做什麼吃什麼。

期間周回雪去了一趟洗手間，門合上會兒，包間里寂靜，言慮和叢嘉聊起來。

他話里話外有不明顯的試探，叢嘉能聽出來，想到是周回雪帶過來的人，努力下不快，和他禮貌地聊了幾句。

他像是得到了什麼暗示”陳助理說：“但您很重視叢小姐。”

林沉將文件夾合上，他依舊沒什麼表，語氣沉冷，聽不出緒：“知道了，你等等和我回遇南公館一趟。”

“好的。”陳助理說。

下班后，林沉和陳助理一起回到遇南公館。

之前負責這套房子的保姆依舊住在這，大約是先前得到了消息，在門口迎接。

陳助理對禮貌地點點頭，考慮到保姆不知道林沉失去記憶的事，陳助理不著痕跡地給林沉帶路。

“您的書房在二樓。”

他們停在閉的木門前，陳助理說：“書房裝了指紋碼鎖。”

林沉將拇指上去，兩秒后，“叮”得一聲，門打開了。

那份文件很快找到，陳助理詢問林沉是否要一起離開。

“我之前一直住在這嗎？”

陳助理不知道林沉為什麼要再次問這個問題，但他還是回答：“是的。”
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林沉說：“我在這里待似的，靠得近了一些，說：“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，叢小姐？”

“不太方便呢。”叢嘉頓了一下，說：“我結婚了。”

心里覺得周，說：“這人在追你？”

“是啊。”周回雪說：“我家那套平層空著，我讓人收拾了，晚上去那住？”

“好啊。”

道路兩旁的樹影飛速劃過，道路的盡頭是夜晚的海港，叢嘉看著遠緩慢移著的小船，想了想，還是說：“剛剛你出去，他向我要聯系方式。”

和周回雪沒什麼不能說的，于是態度直截了當：“這人不怎麼樣。”

“是嗎？”周回雪的語氣沒什麼波，但卻逐漸放慢車速。

最終把車停在馬路邊的停車道，低頭劃開了鎖屏。

街邊的路燈很暗，屏幕的在這一刻顯得格外亮，半分鐘后，轉頭看叢嘉，說：“刪了。”

跑車又發起來，車速不快不慢，很適合閑聊。

“就這樣？”

“本來就沒認真。”周回道鋪滿落葉，遠的街角，小店的霓虹燈招牌閃爍著，他的視線與思緒都在無意識地放空，想到叢嘉評價另一個自己為“善良的人”，也想到他微博里的唯一關注。

私信欄里，那個碼小號在每年的四月十二日，都會給叢嘉發一句：生日快樂。

像是知道自己的私信會淹沒在茫茫人海里，便無所顧忌，隨心所，不再遮遮掩掩。

這讓林沉到疑，因為另一個自己明明可以明正大地，面對面地，為送上祝福。

腔里的違和仿佛在一點點膨脹。

樹影落在他們腳下，叢嘉見他許久沒有開口，以為他在苦悶失去記憶的事，轉移話題道：“我前幾天刷到那家店，原來是開在這里啊。”

那是一家飲品店，主營鮮榨果和水果冰，好多博主的探店測評里都說，這是此生喝過最好喝的果，雖然叢嘉對這種夸張說法表示懷疑，但還是忍不住想去喝一次。

大多時候都有什麼說什麼，轉頭看向林沉：“我想去試試。”

“好。”林沉收回思緒，說：“我去幫你排隊。”

他說話時沒有看叢嘉，垂著眼，在月下有種過去的他沒有的，沉默的溫。

叢嘉心里產生了些奇怪的，直視著林沉，過了幾秒，才微笑道：“不用啦。”

“不過我們可以一起排嘛。”說：“這樣我們一邊排，一邊聊天。”

林沉的角似乎是揚了一下，說了聲好。

他們一同走到隊伍的末尾，本來是并肩站著的，但為了不擋到來往的客人，改為前后站著。

路燈的映照下，林沉高大的形落下一片影，將叢嘉籠罩其中。

聞到林沉上的干凈氣息，混雜著縹緲的梔子花香，讓到一種特別的安心。

隊伍前進的很慢，看著林沉的背影，突然到有人輕拍了的肩膀。

“——叢小姐。”

叢嘉回頭看，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剛剛的周律師，他氣息還有些不穩，像是急切地跑過來，又努力保持面地整了整領結，說：“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，之前我們有在微信上聊過，關于您的案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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