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53章 以一敵二
量之力燃燒,火焰蔓延到離恨天最高層面的無界。
神武使者「無言」,姿秀麗,纖纖絕塵,站在主祭壇頂端,俯看腳下的永恆天國。眼,一座座靈霧浩渺的懸空島,連至天際。
量之力火焰如赤紅巨浪,從四面八方湧向天國,充滿毀滅勁氣。
閉著紅,以神念凝音:「天國眾修士聽令,所有防陣法全部開啟。」
已達到半祖之境,是如今永恆天國的最強者。
「唰唰!」
一座座懸空島上,修士如蜂鳥出巢,向永恆天國的邊境飛去。
片刻後,天邊一道又一道陣盤展開,銘紋似書頁上的文字一層迭著一層。
無言察覺到什麼,眸低垂,看向主祭壇的東北方位。
只見。
一位披散白髮的老者,肩扛一柄幽沉的神劍,腳踩白層雲,不緩不急向主祭壇行來。
這老者,壯碩,背脊筆直似神矛,臉上和頸部布一道道銀白樹枝、樹葉紋印,眼神中凌厲的芒,能穿空間和界壁。
無言當然知道來者是誰,眸中並無半分波。
「噠噠!」
末日祭師之一的鬼主,慌忙來到主祭壇頂部,見無言神如常,平靜自若,頓時也鎮定下來。
他向下方高呼:「半祖巔峰境界的青鹿神王,被七十二層塔一擊擊斃。神界無敵於世,還請虛天莫要自誤,速速退去。」
「小小鬼主,也有資格喊話老夫?神界這是無人了嗎?」
虛天咧一笑,提劍便劈。
一道數十萬里長的凝練劍芒,劃破天地,氣勢恢宏,落向星辰一般大小的主祭壇。
這是半祖巔峰的一擊,可劈界,斬星河。
「轟!」
主祭壇外圍的空間激盪,出現始祖陣法銘紋和符紋,擋住這道凌厲劍氣。
主祭壇僅僅輕微搖晃了一下。
祭壇中的神界修士,心中大定,對外面那尊半祖巔峰懼意盡去。
他們背靠的可是神界,不止一位神力始祖在主祭壇留下手段。半祖巔峰前來,也只能鎩羽而歸。
一切都在虛天的預料之中!
「始祖留下的陣紋和符紋又如何?便是始祖真在此,老夫也敢一戰。」
虛天大步向前,每踏出一步,手中神劍便劈出一次,大開大合。
「轟!轟……」
越來越快。
鬼主覺主祭壇的震變得強烈了,道:「無言大人,有些不對勁。按理說,主祭壇已經開啟,湧出的天地之氣柱與神界相連,為何虛老鬼的神武印記沒有被收走?」
無言早已察覺到這一點。
的神念,道:「是帝塵!帝塵以無上法力,改換了他的神武印記。」
「古今一品,的確匪夷所思。」
鬼主腦海中閃過張若塵「定星河,築世界樹」的偉岸影,暗暗一凜之後,道:「主祭壇的防,不會被虛老鬼攻破吧?他可是號稱修了劍二十六,而且虛無之道專克陣法銘紋和符紋。」
無言沒有回應。
「轟隆隆!」
從神界降落下來的天罰雷音,淹沒了這世間別的一切聲音。
此刻,柱盡頭的神界大地,就懸在主祭壇上方,距離被拉得極近,要從無界開始吞沒離恨天。
虛天桀驁冷笑,以扛神界雷罰,穿梭於如雨幕的電殺芒中,一連劈出上百劍後,戰意和氣勢攀升至巔峰。
騰躍而起,雙手舉劍,似神河流。
「劍二十六,劍凌恆古!」
一劍劈出,開天地而裂時空。
滿天始祖陣法銘紋和符紋激盪,就像水面一般,向沉陷。
無言早已結印多時,蓄力良久,等的就是虛天這至強至利的一劍。
優雅靈,十雪蔥玉指將印法推出,與始祖陣法銘紋和符紋重迭在了一起,抵擋住劍二十六的來勢。
「虛天前輩,不愧是繼劍祖之後,宇宙中的劍道第一人。但也技止於此了!」
無言的神念聲音,迴在永恆天國。
「那是……那是什麼?」鬼主驚道。
虛天人劍合一,似白虹貫日,撞擊向始祖陣法銘紋和符紋的沉陷之,將站在主祭壇頂端的無言,震得後退了半步。
與此同時。
劍源神樹在虛天後顯現出來,與主祭壇齊高,明亮璀璨,枝葉飛灑出無盡雨。
每一粒雨,都是劍的形態。
樹幹上,古之劍界三千劍神留下的神烙印,紛紛落下來,化為一尊尊持劍的影。
三千劍神列陣,整整齊齊。
神樹撞擊祭壇,雨飛向神界。
三千劍神充滿氣神,隨虛天一起揮劍斬出。劍意織,劍勢凝聚,要破盡世間一切的防,掀起宇宙的一角。
……
張若塵瞥了一眼正在煉化兩棵世界樹的第二儒祖法相,心中若有所思。
已經是神力九十六階,卻還如此激進,不擇手段的謀求更高層次戰力,張若塵本不信,他僅僅只是為了應對未來的大量劫。
正如天所言,庭丘能有如今的境界,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理念?
始祖能始祖,不是有大氣魄,便是有大野心。
意志必然獨立,不會是任何人的附庸。
想到此,在魘和第二儒祖之間,張若塵選擇先對付魘。
收拾了魘,若來得及,再去阻止第二儒祖。
若來不及,也未必是什麼壞事。
第二儒祖的威脅的確比魘更大,不僅算計極深,心思詭譎,而且煉化兩棵世界樹後,戰力必然實現質的大躍升。
但或許,這種狀態的第二儒祖,就不再是神界長生不死者的左膀右臂,而是制衡者。
「嘩!」
張若塵形一晃,出現到閻羅族世界樹外的虛空中,與沖向閻羅天外天的魘,對撞在一起。
如同兩顆充滿毀滅能量的恆星撞,激盪出熾烈的勁波。
可以想像,這一層層始祖勁波,若傳至閻羅族世界樹將是什麼後果。
閻無神撐起六道迴境,池瑤托舉二十六重天宇,天駕馭妖祖嶺橫亙。三大半祖境至強一起抵擋餘波,竟被掀飛出去。
酆都大帝趕到,打出黃泉印,以無上的空間大法力,將閻羅族世界樹向後拉扯數千萬里,這才免去一場滅頂之災。
撞後,魘倒退出去數十萬里,怒喝一聲:「張若塵,離恨天已經燃燒起來,量之力無窮,老夫的力量亦是無窮。你阻止不了我!」
「那全你,我們去離恨天一戰?」張若塵道。
魘看穿張若塵擔心始祖對決摧毀閻羅族世界樹的這一弱點,道:「何不去閻羅族世界樹一戰?」
「帝塵,本尊來助你一臂之力!」
黑暗之鼎於未知之地飛出,要斬斷魘和離恨天之間的聯繫。
黑暗尊主倒不是想要幫張若塵,純粹是覺得,只有將魘到絕境,才會自始祖神源,將這片星空中的所有修士全部帶走。包括張若塵和第二儒祖。
如此,魘和張若塵掌握的九鼎,以及量魘奧義,都將為他的囊中之。
反之張若塵收拾了魘後,豈會不奪取他手中的黑暗之鼎?
「區區一鼎,也想阻止老夫?」
此刻的魘,在燃燒量魘質和量魘奧義,吸收了大量量之力後,已經將自戰力短暫的拔升至「始終如一」的高度,堪比拼死狀態下的地藏王。
當然那種狀態下的地藏王,只能半日而亡。魘卻有無窮潛力,有真正達至始終如一的可能。
前提是要先煉化整個閻羅族的人藥,以凝練和魂靈。
巫鼎在魘的催下,釋放出青霞霧,飛出金文字,引浩瀚星海中的無盡巫道規則,浩浩飛離恨天,與黑暗之鼎對在一起。
驀地。
「都說了,去離恨天一戰。」
張若塵的聲音,在他耳邊響起,近在咫尺。
魘暗驚,哪想到張若塵如此厲害,可以無聲無息闖過量魘奧義和量之力劫雲?
想也不想,一掌迎聲拍了出去。
張若塵遞出一拳。
「轟!」
拳掌相擊之間,如星域炸開。
倉促迎敵的魘,只覺天地宇宙皆向自己來,不控制的墜落向離恨天。
張若塵不給他反擊的機會,抬手虛握。
「錚!」
沉淵神劍出現在手中,遠比恆星沉重。
攜劍二十六的劍意劈下。
劍從時間、空間、魂靈、規則、秩序……等等各個維度,斬向魘。劍道造詣,張若塵更在虛天之上。
魘避無可避,只能扛。
眉心的魘睛,釋放出十數種始祖形態的劫雷。既是十多位形貌各異的始祖,也是天地雷劫,能量堪比始祖所承的元會劫。
張若塵沒有毫退,扛劫雷,揮劍與魘對擊十餘次。
斬盡所有始祖劫雷。
魘連退十數次,一直退至離恨天深,怒不可遏的道:「你怎如此愚蠢,難道不知神界才是大敵?你當助老夫一臂之力,待老夫道,你我聯手,與神界才有一戰之力。」
張若塵提劍立定,皮上的劫雷紛紛散去,道:「這個提議不錯,我張若塵絕非只記仇恨,不知時局的眼淺之輩。但,你得先將,從我這裡奪去的尼珠、洪鼎、巫鼎歸還。」
魘早就看出,張若塵之所以舍庭丘,先對他出手的原因是為了九鼎。
張若塵想要抵擋七十二層塔,最迫切的,就是取九鼎?
「好!」
魘一口答應下來,又道:「只要你為老夫護道,助老夫煉化離恨天,不僅洪鼎和巫鼎還給你,宙鼎也當賠罪之禮贈送給你。但得等到老夫破境始終如一之後,畢竟……」
「嘩!嘩!嘩……」
不等魘說完,張若塵將四十九團道釋放而出,環繞自飛行,化為一個越來越巨大的混沌漩渦。
這片虛空中的空間碎片、劫雲、天地規則,所有能量,皆被捲進去。
離恨天中的量之力,亦被漩渦源源不斷吸收。
吸收速度,比燃燒了量魘奧義的魘更快。
張若塵對量之力興趣,想要反向推演大量劫的力量,以尋求破解或對抗之法。
「你……」
魘怒目圓睜,哪想到張若塵如此無恥,自己燃燒量魘質和量魘奧義點燃的量之力,竟被他強行奪去。
張若塵的就像天地之眼,宇宙之心,奧義都爭不過他。
魘忍無可忍,一手持洪鼎,一手持宙鼎,將真理和時間的力量織在一起,以恐怖絕倫的始祖之力撞穿混沌漩渦,攻向漩渦中心的張若塵真。
含怒一擊,戰力達至巔峰。
張若塵如老僧坐禪,變不驚,淡淡道:「九鼎不是這麼用的!」
他雙臂箕張,氣流涌,天鼎和地鼎分別在左右手的掌心升起。
二鼎上的圖文,落下來,仿佛印刻一般,出現在張若塵的雙臂,與皮重迭。
就在魘攻到面前之際。
張若塵這才緩緩抬起頭,雙瞳出現星海宇宙的影景。
雙拳齊出,一拳是命運,一拳是本源。
「轟隆!」
天鼎和地鼎猶如化為拳套和護臂,隨他排山倒海的拳勁一起打出,直接將飛來的魘、洪鼎、宙鼎打得三分離散,倒飛出去。
魘口被打的凹陷,為之變形。
就連的量魘奧義,都好像被打散了一般。
張若塵右手五指虛抓出去,將洪鼎和宙鼎拉扯回來,同時,一縷縷剝離魘上逸散出的量魘奧義。
另一隻手,指尖吐出兩縷神焰。
「噼啪!」
在神焰的燃燒下,洪鼎和宙鼎中屬於魘的神烙印和始祖神念,很快被煉化。
有不宇宙中最頂尖的修士,在關注離恨天中的鬥法,無不為之震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