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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萬古神帝》 第四千一百六十五章 敞開心扉

第4164章 敞開心扉

  送走般若、木靈希、張星辰,張若塵獨自一人站在空曠而黑暗的虛空中,目向遠的無定神海。

  此刻的他,極為冷靜平和。

  整個人進最理智、最堅定的狀態。

  無定神海太波瀾壯闊,最寬闊達三千億里。

  宇宙中,半數的水,都存在於此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三萬多年來,在神界號令下,修建的四座主祭壇。存在於地獄界、天堂界、永恆天國的三座,皆先後被摧毀。

  唯有無定神海中的第四座,依舊巍巍聳立。

  這座主祭壇,建在歸墟中的劍界之上。運轉後,發出來的柱直衝神界。

  張若塵哪怕站在十數萬億里外,都能清晰看見。

  此外,飄浮在無定神海中的那些大世界、島嶼、星球,還建有五千多座天地祭壇。

  五千多道柱,即像撐起無定神海和神界的柱群,又像連接兩界的橋樑。

  「或許,無定神海才是人祖謀劃的本所在。他到底打算怎麼行事?」

  張若塵閉上雙眼,思考時空人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,致他於死地?

  同時也在思考,該如何主出擊?

  第一個問題,張若塵至今都沒有思考徹。因為,他如果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,去迎戰時空人祖,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兩敗皆亡。

  這是他想要的結果。

  時空人祖知道他的實力和決心,但並沒有妥協,這就是張若塵最擔心的地方。

  時空人祖若是那麼容易對付,就不可能活到現在。

  張若塵將自己想像時空人祖,思考他的行事方式,自語:「我明白了!他不會與我手,一定會將我殺死在手之前。殺我的辦法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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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張若塵雙目穿重重空間,看到了虛無世界中的七十二層塔。

  九鼎不齊,它就是宇宙中的最強弒祖神

  七十二層塔依舊還在瘋狂吸收虛無之力,仿佛要將整個虛無世界都收進去,釋放出來的可怕氣息,足可讓宇宙中的一切頂尖生靈慄。

  待到它發出威能那一刻,怕是會比鎮冥祖之時更加恐怖。

  「這就是用來對付我的殺招?但又用什麼來對付梵心?人祖啊,人祖,你就那麼有把握嗎?」

  張若塵不想被應對。

  開始思考第二個問題。

  如果主出擊,是先摧毀無定神海上的天地祭壇,還是直接攻伐神界?

  種種跡象表明,時空人祖也有他的終極

  這個,就在神界。

  選擇前者,有可能落時空人祖的算計。因為,這些天地祭壇,很有可能只是時空人祖的障眼法,是請君甕的陷阱。

  選擇攻伐神界……

  神界可是時空人祖的地盤,多年了,連冥祖都不敢輕易闖

  張若塵並不是惜畏死之人,之所以,舉棋不定,是因為他對時空人祖的智慧和實力,都有足夠的尊重。

  面對這樣的對手,任何一個小小失誤,都將葬送一切。

  而他,只有一次機會,沒有試錯本。

  「若梵心在……對時空人祖的了解一定勝過我。」張若塵從來不自以為是的認為,自己的智慧,可以輕鬆碾長生不死者無數歲月的謀劃。

  正是有這份冷靜和自知之明,他才能一步步走到現在,走到能夠與長生不死者對,讓長生不死者也要忌憚的地步。

  而不是像大魔神、魘、命祖、黑暗尊主,甚至是冥祖一般,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慘澹出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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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……

  在金猊老祖護送下,劍界諸神快速撤離。

  帶走了無定神海中半數以上的大世界,以及絕大多數的神座星球。

  劍界星域的星海,變得暗淡下來。

  撤到星海邊緣地帶的蚩刑天,回頭去,拳頭:「真不甘心這般逃走,要我說,就該藉助陣法與長生不死者轟轟烈烈干一場。」

  天魔這位老祖宗,很可能藏在暗,自然讓蚩刑天底氣十足。

  誰家還沒有一位始祖?

  八翼夜叉龍擰起他的耳朵:「我看你就是被戰意沖昏了頭腦,到現在還不知道神界長生不死者是誰?」

  「你這婆娘……啊……」

  蚩刑天疼得咧,踮腳道:「你知道?就你……停,你說,你說……」

  「到現在為止,撤離的諸神中,你可有見到太上?」八翼夜叉龍道。

  蚩刑天臉驟然一變:「這不可能!以太上的神力修為,肯定是留下來與帝塵並肩作戰,所以才沒有現。」

  「那帝呢?帝隨帝塵離開後,就再也沒有現。」

  八翼夜叉龍鬆開手,冷哼:「整個劍界的陣法,都是太上主持布置的!你覺得,我們能用他老人家布置的陣法,對付他?若真是他老人家,他在無定神海經營多年,布置的手段恐怕不止陣法那麼簡單。」

  蚩刑天很狂傲,但對殞神島主是絕對的尊重。

  因此從來沒有往他上懷疑過。

  經八翼夜叉龍這麼一說,蚩刑天只覺腦門寒氣直冒,瞬間冷靜下來:「若是如此,帝塵選擇在劍界與太……與長生不死者決戰,豈不完全於劣勢?早知道走的時候,就該把所有陣法和所有天地祭壇都拆了!」

  「那我們就走不掉了!」

  八翼夜叉龍長嘆一聲,看了一眼自己微微聳起的小腹,溫的低語:「或許我們現在能夠撤離,都是帝塵和帝為我們爭取的。走吧,這種層次的對決,不是我們可以參與,本左右不了什麼。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神妭公主、殷元辰、雲青……等等神靈,駕馭通天神殿飛行,不斷遠離無定神海。

  殷元辰站在神殿大門外。

  視野中,遠是被天地祭壇擊碎的空間,能夠在柱盡頭,看到神界的一角。

  神妭公主走過來:「你在思考什麼?」

  「祖母,你說神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?」殷元辰道。

  神妭公主看出他的心思,道:「你不甘心,想要參與到這一戰中?」

  殷元辰角勾起一道弧度,看向神妭公主,道:「年輕時,我雖知道張若塵和閻無神都是一等一的天之驕子,但從來不認為自己比他們差多,一直有一顆不服氣的相爭之心。多年了,這顆死掉的相爭之心,好像又蠢蠢。」

  「天下之劫,有人做領袖,有人扛大旗。」

  「有人走在前面,就該有人跟在後面。而不是現在這般,一人扛大旗,眾人皆逃離。」

  「這天下之劫,我也想扛一肩!」

  「我斷定,神界必然藏有大。冥祖和帝塵不敢進神界,是因為他們是長生不死者的對手,長生不死者就等著他們進神界對決,從而占盡優勢,甚至可能布下了陷阱。」

  「而我,不是長生不死者的對手,只是一小卒罷了!」

  「祖母,元辰無法繼續陪你了,這一生功過榮辱,就此畫上一個句號吧!」

  殷元辰向神妭公主行禮一拜後,化為一道束,飛出通天神殿,伴隨天地祭壇的柱,直往神界而去。

  曾投靠永恆天國,對神界,他是有一定了解的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時空人祖坐在主祭壇頂部,可眺整個星海,星雲斑斕,浩闊無邊。

  但熵耀後,經歷連番始祖對決,就連這燦爛的宇宙都有些破爛了,千瘡百孔,天地規則混,真正有了末日景象。

  前,是一張棋盤。

  棋局已到尾聲,黑白棋子錯落。

  「嘩!」

  一道束落下,出現在時空人祖對面的座位上,凝化第二儒祖的形。

  這兩老者。

  一個仙風道骨,一個儒雅清癯。

  整個宇宙的古往今來,似都匯聚於棋盤之上,談笑間,左右一個時代和一個文明的繁華和沒落。

  時空人祖兩指間持一枚白子,凝視棋盤,尋找破局之法,笑道:「你來得正好,你的棋藝比我高,幫我看看這白棋還有沒有救?」

  第二儒祖俯觀全局,片刻後,搖了搖頭:「黑棋是先行者,有不小的優勢,布局嚴,四伏殺招。這白棋就算躲得過其中一殺,也將死於二殺,三殺。所有的氣,就被封死了,必輸無疑。」

  時空人祖道:「連你都看不出一活路?」

  「走到這個地步,我來也沒用。除非悔幾步,或可一試。」第二儒祖道。

  「在我這裡,沒有悔棋的規則。」

  時空人祖將棋子放回棋罐,問道:「煉化三棵世界樹,可有衝擊天始己終的希?」

  第二儒祖笑著搖頭:「只是吸收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的速度變快了一些而已,就我這樣的資質,永遠都不可能進天始己終。人祖如何看冥古照神蓮?」

  時空人祖雙瞳充滿睿智華,道:「冥古照神蓮一定不是第十六日!」

  「世間有兩個冥祖?」

  第二儒祖有些意外。

  「不好說!」

  時空人祖道:「但這株冥古照神蓮,一定不是與我鬥法無數個元會的那位幽冥之祖。那位,已經死在地荒。」

  第二儒祖道:「這株冥古照神蓮還是稚了一些,太沉不住氣。其實,第十六日亡,是真的讓我們放鬆了警惕。但凡繼續藏下去,坐看當世修士與神界你死我活,說不定真能坐收漁利。」

  「或許是了吧!」時空人祖道。

  第二儒祖抬頭,微微詫異。

  時空人祖笑道:「開天闢地恆古道,七六慾在其上。意識的誕生非常奇妙,只要有意識,就會有七六慾,誰都擺不了!昔日,后土娘娘就是,所以選擇己終。」

  「人祖竟然是這麼看冥古照神蓮的?」第二儒祖顯然對此不太認可。

  他就不是一個會被七六慾左右的人!

  時空人祖笑道:「因為我也有七六慾,否則這世間得多無趣?誒,我應到了,來了!」

  兩人目,齊齊向南方星空去。

  第二儒祖眉頭一,凝重道:「張若塵擺明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來的無定神海,他若再次逆轉道法,以奇域的毀滅力,恐怕不是尋常始祖神源可以比擬。人祖也未必扛得住吧?」

  「這孩子,意志比當年的不明王都更堅定,亦有大決心和大氣魄。他若玉石俱焚,換做在別,我也制不住。」時空人祖語氣中,帶有一忌憚。

  第二儒祖道:「已經鋒過了?」

  時空人祖點頭,繼續道:「先前相見時,他就了念頭。但,老夫以早就布置在無定神海的空間秩序制了他,以此告訴他,在這樣的空間秩序和規則下哪怕他逆轉道法功,老夫也已經從空間維度拉開距離,足可保住命。他這才打消了念頭!」

  第二儒祖是以分投影,降臨的無定神海。

  不敢以真前來,就是因為知道此刻的張若塵,於最可怕的狀態。

  那絕然的意志,第二儒祖相隔無盡星域都能到,寒意十足。

  一旦他和人祖的真於一地,張若塵一定不會有任何猶豫,要將他們二人一併帶走。

  雖說,時空人祖有自信,在無定神海可以從張若塵自的毀滅風暴中逃出生天。

  但那也只是他的自信。

  在第二儒祖看來,人祖掌控宇宙億萬載,從未敗過,這樣的心境難免會輕敵。而張若塵,雖年之,卻古今一品,已經超於人祖的掌控之外。

  此刻張若塵和冥古照神蓮匯合一

  古今一品加九十七階,這樣的陣容,人祖又該如何應對?

  第二儒祖轉頭,向旁的時空人祖看了一眼。只見,他依舊微微含笑,眼中沒有忌憚,反而流期待的神

  ……

  木靈希栽種在星塵谷中的那株神木,能夠孕育出生命之泉,乃是因為,它是用接天神木的一培育而

  據木靈希所說,多年來,只有紀梵心找到過

  接天神木的樹,是紀梵心給的。

  此刻。

  一襲白的紀梵心,站在神木的樹幹下方,戴著面紗,腰掛天道笛,整個人都充斥一種靈的氣息,將整個星塵谷都化為了仙靈世界。

  旁,神木的須如虬龍一般古拙蒼勁。

  腳下的山丘高地,生長出大片五的奇花,生命之氣是那麼濃厚。

  張若塵沿山谷前行,前方地勢逐漸開闊,如走進畫卷。

  終於看到站在神木下方的

  就像第一次見到百花仙子一般,是那麼的神和清冷,眼睛是不含雜質的徹,卻又好像藏著古往今來所有的故事。

  張若塵走在花海和青草間,袍沾上了漉漉的花瓣和草葉,在嘩啦啦的水聲中,沿生命之泉溪流,向山坡上走去。

  樹下。

  紀梵心天籟般的聲音響起:「我本不想來的,因為我知道,你必輸無疑。」

  不開口的時候,就算近在眼前,也給張若塵無限的距離,陌生得好像從來不認識

  似永遠都靠近不了

  但這一開口,無論聲音多麼冰冷無,張若塵都覺自己悉的那個百花仙子又回來了!於是,他道:「那為何又來了呢?」

  「因為我知道,你必輸無疑。」紀梵心道。

  短短一語,讓張若塵心複雜難明,一暖意徘徊於腔,不想到當年在劍南界本源神殿修煉劍道聖意時所說的那番話:

  「你不必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,若心中無,我絕不會獻於你。既然心中有,那麼現在我做的任何決定,都會自己負責。若是將來有一天,我們漸行漸遠,離你而去,或不再理你,你就別再來找我。因為,那代表我心中對你已無。」

  張若塵登上山坡,站在對面的一丈開外,心中萬千緒,到邊只化為一句:「梵心……好久不見……」

  「是你不來見我。」紀梵心道。

  張若塵要言語。

  紀梵心又道:「是你不再信我,哪怕有了睨荷,你也覺得我別有目的,是在利用你。信任崩塌,你也就覺得我們漸行漸遠,覺得我心中無。」

  「可是啊,我一直在劍界等你,而你卻化生死天尊藏起來,想要看我和神界相爭。張若塵,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份,變心的是你,而非我!」

  「或許是你的人太多,就更容易變心吧!」

  張若塵只覺心痛如絞,因為紀梵心字字皆準刺在他心口,想要反駁,卻本開不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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