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71章 天道大帝,圍殺時刻
時間長河只在北方宇宙邊緣象化顯現出來,於九十七階神力掀起的風暴中,河水起浪,倒湧向更北的方向。
當初無量境的緋瑪王,從北方宇宙的極北出發,花費十九年時間,才到達更北的北澤長城。
距離太遙遠了!
大神之下的神靈,窮盡一生也難渡。
而這個距離,就是目前祭祀劫從北澤長城擴散到北方宇宙的距離。張若塵要越的,不僅僅是時間維度,更是遙遠的空間距離。
要以一己之力,承載這片浩瀚虛宇。
背負這片虛空在時間逆流中前行。
……
紀梵心坐在照神蓮中心,萬千神霞綻放,花香和蓮沿三途河傳遍宇宙每一個角落。若琉璃仙神,玉臂緩緩抬起,手指畫發的弧線。
畫出來的弧線,就是劈開天地的兩柄神力利劍。
一左一右,以北方宇宙的邊緣為界,將祭祀劫籠罩的那片浩瀚星域分割了出去,與天庭宇宙、地獄界、天荒、地荒完全剝離。
「祭祀劫和劍界所在的那片星域在變得模糊,消失在眼前。娘這是在做什麼?」睨荷眨眼眸,很是好奇。
白卿兒在看見紀梵心的那一刻,便明白了很多東西,發生在自己上的許多怪事,大概率都是所為。
心中不嘆,自己自詡聰慧絕頂,但在絕對的修為差距面前,任何所謂的智慧都會顯得稚和淺薄,難以窺探真相。
白卿兒向睨荷解釋:「斬斷了劍界星域與外界的時間聯繫,從這一刻起,帝塵進了與我們完全不一樣的獨立時間維度。」
「你可以理解為,宇宙中的時間本是一條長河,你娘強行分出了一條支流,並且以神力將這條支流打得倒流。」
「帝塵就是借這倒流的勢,在支流中,前往過去,要去改寫劍界星域的因果乾坤。」
「如此一來,支流中發生的事,才不會影響主河道。」
「也只有這樣,帝塵才不會遭因果反噬,有了一線生機。」
睨荷若有所思的點頭,心中暗暗腹誹,自己這父親和母親,一個比一個能藏事。一個假死藏天庭三萬年,一個則藏了天下無敵的神力修為。
這都是什麼事?
有如此背景,收諸天做小弟,讓神尊當坐騎,他們應該都會到榮幸吧!
腦袋裡思緒飄得很遠,渾然不像是一位心境沉穩的天圓無缺強者。
池孔樂思索著什麼,有些擔憂:「支流終究會重新與主河道合併,睨荷娘總不可能一直將之分隔吧?」
白卿兒道:「支流上,只是出現了一逆浪,待逆浪回流,支流就會慢慢恢復平靜。恢復平靜後的支流,再與主幹道合流,影響便微乎其微。」
「目前,祭祀劫的毀滅風暴,只是局部的天地變化,並未波及到北方宇宙。」
「祭祀劫從發到現在,也僅過去半天。」
「改變局部的空間和半天的時間。這樣的反噬,以帝塵和梵心的修為扛得住!」
元笙握碧海混元槍,上充斥戒備和戰意:「若這個時候,神界長生不死者對睨荷娘出手,帝塵豈不要功虧一簣?」
要分割天地間的時間,哪怕紀梵心神力再高,都得全力以赴才行。
這種狀態下,別說人祖親自出手,就是任何一尊始祖前來襲擾,都可能導致時間支流崩塌。
「不會的。」
無月輕輕搖頭:「神界長生不死者要出手的話,在帝塵破境之前就出手了,不會等到現在。」
「很顯然,神界長生不死者就是在等帝塵進時間逆流,等他背負沉重的包袱,從而將他擊殺於時間支流之上。」
「要前進的帝塵,才是最容易殺的帝塵。」
「不給帝塵和睨荷娘留希,神界長生不死者就殺不了他們!因為,他們將不再有任何包袱,想打就打,想走就走。那樣,神界長生不死者就算收集到了祭品……帝塵和睨荷娘會給他機會吸收?」
似在印證無月的猜測一般,在場凡是神力達到九十階,武道修為達到不滅無量的大修士,皆神一變,向北方。
這一刻,越時間和空間,他們應到劍界星域出現數道恐怖絕倫的始祖力量波。
神界對帝塵的圍獵開始了!
「怎麼回事,為何如此多的始祖波,神界的始祖全部出了嗎?」
「不對啊,神界不是只有四尊始祖嗎?為何氣息如此之眾?神界還藏著實力?」
有人驚呼,有人驚駭,有人憂心忡忡。
坐於照神蓮上的紀梵心,抬眸遠眺。
只見,一道道始祖束,從神界墜落向時間長河的支流。
時空人祖、第二儒祖、黑暗尊主、白玉神皇、天魔、慕容主宰、玄帝殘骸、真理大帝,皆去截殺張若塵。
八尊始祖殺一人!
如此陣勢,古今沒有第二例。
神界給予了一代大帝無與倫比的尊重。
這是震撼的一幕,也是令人絕的一幕。有神靈悲嗆大吼:「天道大帝才剛剛就圓滿始祖大道,就要隕落應改為「於「時間長河嗎?他是為蒼生而去,為整個宇宙而戰,卻讓自己陷絕境。」
無論張若塵是不是天道本,在天下人眼中,他已經是了!
「天道大帝」——是天下人賜予他的封號。
「神界就不怕主祭壇被摧毀嗎?這是渾然沒有將當世諸神放在眼裡!」
軒轅漣、羅衍、項楚南、海尚幽若、張紅塵、池孔樂……等等修士,皆悲憤萬分,擔憂張若塵的同時,一滔天殺意在腔不住,喚出神戰兵,就要殺往神界。
「神界不是你們的戰場,伱們得留在這裡。時間的此岸,得有人接應他。他若有需要,此岸的修士……得做好隨時殺仁、捨生取義的心理準備。」
紀梵心喝止了他們。
在場的修士,自然只能聽命於。天道大帝征戰過去,當世唯有照神蓮可以板神界,調度天下,統籌局勢。
「殺也好,捨生也罷,我們誰皺一下眉頭,誰就是狗娘養的。但現在怎麼辦?神界的始祖,全都去了時間長河,張若塵肯定扛不住,我們不能坐以待斃!絕對不能!」
牛堅強牛脾氣上來了,想要衝進時間長河,項楚南、小黑、吞象兔、魔猿一起上,有人抓牛角,有人扯尾,有人抱脖子,有人騎背上,都差點沒按住。
紀梵心沒有理會他們,將從張若塵那裡得來的一塊塊滅世編鐘釋放出來,整齊環繞在周。
只有整套的一小半!
二十多枚青銅編鐘,在神力催下,變得古韻沉重,神流轉,由而外釋放出天地間最霸道和寒的道勁。
編鐘搖曳鳴響,悅耳的聲音遍及宇宙各境。
掌握在數十位末日祭師手中的滅世編鐘,不控制,跟著一起震。
慘聲中,這些修為強橫的末日祭師,被音波震碎一團團霧。
在神界的末日祭師,也不能例外。
九十七階的神力,可以達宇宙的任何一地域。
「嘩!嘩!嘩……」
一枚枚青銅編鐘,皆如穿越恆古歲月的神兇兵,撞破空間,化為璀璨流星,飛向北方宇宙。
神界被撞出一個個窟窿。
地獄界和天庭的不星空出現空間塌陷。
片刻後,六十五枚青銅編鐘集齊,排列在劍界諸神上方的虛空中,似一顆顆散發青神芒的恆星神,沿北方宇宙的邊緣飛了出去。
紀梵心要以滅世編鐘,分割兩片星域的時間,從而讓自己騰出一些力量。
當然為張若塵擔心,但沒有眾神那麼絕,認為張若塵必死於八位始祖的圍獵中。因為,有昊天、閻無神、石嘰娘娘這三位始祖存在,神界的始祖就不可能真的傾巢而出。
這其中一定有某種緣由!
……
時間長河波瀾壯闊,水浪滔天。
羅祖雲山界像一艘宇宙方舟,被時間規則侵蝕,上方月妖異猩紅,不斷有何羅魚沿天梯瀑布從月中落下,推大世界前行。
張若塵獨立於盡天涯上,形筆直得像一桿槍,髮和袂隨風輕拂。
這裡是羅祖雲山界最高的地勢位置!
時的天姥和不明王大尊,曾在這裡相遇。
後來,天姥又在這裡留下了「一生困頓於累,斷絕紅塵斷絕心」的絕心石碑。
地姥是死在這裡。
酆都大帝曾在這裡被七十二品蓮和雷罰天尊等人流放到未來。
許多修士,都曾在這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。今天到張若塵了!
「嘩!」
滿天的神武印記,閃爍著黑、白、金、銀、赤、橙、黃、綠、青、藍、紫……各種彩,斑斕流,既有流螢一界的浪漫瑰麗,也有萬道匯集的浩瀚壯觀。
祭祀劫在時間長河的衝擊下,不斷倒退。
「嘩!嘩!嘩……」
張若塵到了來自神界的一道道始祖殺伐之氣,早有預料,心中平靜,微微抬頭,耳邊響起震耳聾的祖音:「張若塵,本皇來送你上路!」
黑暗尊主聲音接著抵達:「背負整個星域前行,你能到達彼岸嗎?」
慕容主宰聲音有些蒼老:「你不要的七彩海,本座取了!量之力我掌有六,你目前吸收的可有兩?」
第二儒祖惋惜的聲音,在時間維度中響起:「這盤棋的規則是人祖定下,沒有人可以悔棋。時間逆流,就是為你準備的最後一招殺棋,你不該跳進來的。」
……
時間長河上方的空間裂開,時間規則屏障被一道刺目的白撕裂。
一隻不知多萬里高的白虎俯衝而下!
它形雄奇,通無,白玉鑄。
呼吸吞天地,一爪裂星海。
白玉神皇這一爪,蘊含無數個元會養的始祖神力,能殺魂破道,開天裂地,只是輕輕而過就將羅祖雲山界擊碎一角。
看著來勢洶洶的始祖爪印,張若塵哪怕從未見過白玉神皇,卻也悉此虎來歷。
它上永恆不死的恐怖氣息,遠勝天姥、昊天、魘、慕容主宰等人,有天上地下捨我其誰的霸道氣場。
「未達天始己終,還好!」
張若塵風輕雲淡,一手持沉淵神劍,一手持滴神劍,一黑一紅。劍勢頃刻間攀升至巔絕,迎虎爪橫擊而斬。
一字橫斷蒼生路!
沉淵神劍剛剛揮出……
後的上空,時間規則屏障又被撕開。
慕容主宰形於浩渺中顯現,引煌煌量之力,打出無窮劫雷。
「轟隆!」
這些劫雷束,麻麻,華刺目,每一道都堪比第十六次元會劫的強度,可殺半祖。
一道不行,萬道迭加。
劫雷束匯聚,足可威懾始祖,其遠遁。
煉化七彩海後,慕容主宰不僅修為盡數恢復,戰力更遠勝從前。
張若塵正面對白玉神皇的兇猛攻勢,自是無法遠遁,只能藉助九鼎護,扛這些劫雷束。
「轟!」
沉淵神劍與虎爪撞,掀起無窮道芒。
巨大的衝擊力,令羅祖雲山界晃,似要停下。
「轟隆隆!」
無數劫雷束,被懸浮在張若塵後的黑暗之鼎擋住。
黑暗之鼎猶如一個永遠都裝不滿的黑,吸收一切能量和芒。但慕容主宰是始祖,修為太恐怖,劫雷束源源不斷,將黑點亮,似要將黑暗之鼎融化。
「嘩!」
石刀劃破天地,魔氣洶湧,從時間長河左岸而來。
長河岸邊,天魔雄渾霸道的形立在那裡,單手握刀,猶如只手摘星辰,一刀破宇宙,要劈開羅祖雲山界。
「轟!」
一桿鏽跡斑斑的長矛,從神界刺下。
只是矛鋒便大如山,攜帶時間古韻,給人能穿宇宙的恐怖威勢。
是玄帝殘骸刺出的這一矛。
很像是從荒古時代刺出,抵達這個時代,要讓時間斷流,封死張若塵的去路。
軒轅玄帝,又名黑啟,乃人祖弟子,創建了時間神殿。玄帝雖殘骸,但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,依舊是古今所有始祖中的佼佼者。
只是一瞬間,便有四位始祖出手,本不給張若塵任何息之機。
換做別的任何時候,張若塵肯定會立即逃遁,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能夠以一敵四。又或者以放風箏的打法,且戰且退,逐一擊破。
但此刻。
他只能進,不能退。
只能承四大始祖圍獵,不能逃,不能選擇對自己更優的打法。
而且,他更要分出力量,護住羅祖雲山界和時間長河。
可以說劣勢占盡。
落到這種境,便是巫祖在世,也只能放棄逆轉時間,果斷退走!
但此刻的張若塵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無數破局的想法,唯獨沒有退走這條路。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,他將護的地鼎和天鼎打出,分別抵擋左岸而來的天魔刀,與蒼穹之上落下的長矛。
「吼!」
張若塵長嘯一聲,沸騰起來,發冠在氣勁中斷開,頭髮逆。
他要將自己的戰意和氣勢,增至巔峰之上。
沉淵擋虎爪。
另一隻手中的滴劍,由下而上斬出。
劍芒和造化神同時閃耀,以摧枯拉朽之勢,將白玉神皇的虎爪斬斷。繼而,騰躍起來,一腳踩時間,一腳踏空間,飛落到白玉神皇頭頂。
腳踩虎首。
時空之力於腳尖一重重落下,像水浪漣漪一般擴散,得神皇低頭,裡虎嘯都變得悶。
下一瞬。
張若塵借時空的彈之力,直衝向上,目死死鎖定天鼎和長矛撞的地方。
他很清楚,單靠天鼎擋不住玄帝殘骸刺出的長矛。
那殘骸,應該是當年玉煌界一戰的時候留下,蘊含玄帝最旺盛的氣,最本源的祖力,可以發出部分天始己終的力量。
「不好!」
驀地。
一極度危險的知襲來,讓張若塵渾一片冰涼。
黑暗尊主在他左側的空間中,無聲無息出現。
五指似利爪,扣住張若塵的左臂,指尖刺,直接抓住手骨。
張若塵的魄自是強大,但黑暗尊主的這雙手乃是長生不死者的手,比神都堅,能化萬象於無形,當然可以破他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