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78章 反擊時刻，攻守易勢

  「死族舉一族之力，向人祖討教！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「死神祭」的一族之念力，越無盡時空，落著到人祖上。

  念力無形，卻又無不在。

  化為一道道半虛半實的神鏈纏，縱使人祖修為冠絕古今，通天徹地，在這一刻也被牽制住了一個呼吸的時間。

  來至浩人間的羈絆、束縛、意念、神，強加於他。

  一拜，困一呼吸。

  趁此機會。

  「嘩！嘩！嘩！嘩！嘩！」

  本源之鼎、時間之鼎、虛鼎、明之鼎、黑暗之鼎，五鼎流如梭，先一步飛了出去，擊中命運神殿上空墜落而下的星天崖。

  五鼎於如今的張若塵之手，世間幾人可擋？

  「轟隆！」

  數百萬里高的星天崖，被接連擊中後，先是巨震，然後碎裂，最後碎而開，溢盪出毀天滅地的能量漣漪。

  像是被一尊巫祖，連打五拳。

  滿天碎石殘片之中，張若塵虛影連連，破空而上。

  天魔立於蒼穹，石刀在手，舉至頭頂之時，始祖氣勢和魔威攀升至巔絕。

  地獄圖、九幽圖、升龍圖、葬界圖、斧圖、冥月圖……《天魔石刻》上的三十六幅圖景，完全顯現。

  每一幅圖景，都是一種完的絕世神通。

  一刀斬下，三十六幅圖景全部匯聚進去，直劈逆勢而來的張若塵。

  似能劈開時空，分割宇宙。

  張若塵眼神平靜似水，想也不想，便是揮臂而出。手臂和手掌化為萬丈長的影，將始祖一擊的絕世刀芒打散。

  石刀折斷，天魔雙臂模糊。

  縱你始祖修為，神通無敵，面對天道大帝卻也是螢火比與皓月。

  「唰！」

  張若塵的遁加速，破盡天魔的始祖秩序場防。

  一把抓住其脖頸，繼而，俯衝向下。

  被這一抓，蘊含五破清靈手的力量。天魔所有力量都被擊散，規則、秩序變得混，上始祖勢韻全無。

  「你早該死在千萬載前，莫名承了千萬載的痛苦……我想，像你這樣本該灑不羈、奇絕自由的人，若是還有自己的思想，肯定不會願意被人這般如傀儡一樣奴役。」

  「天魔，你且安息，我助你解！」

  此時此刻，張若塵雙瞳中浮現的，乃是當初去往太初修煉一品聖意時，天魔揮出那一刀解救他的倨傲影。

  那是張若塵欠下的人！

  天魔剛毅而稜角分明的臉上，滿是繚長發，雙瞳中沒有始祖該有的銳氣和鋒芒，只有無盡的空和蒼涼。

  昔日的第一至上柱，終結古的魔道雄主……其實，早已逝去。

  下方的時間長河上，時空人祖已掙死神祭念力，有念頭達到天魔上，引其的始祖神源。

  「哧哧！」

  天魔眉心的神武印記浮現出來，呈赤金。

  隨之開始燃燒。

  張若塵先一步，擊碎天魔眉心，從其神海中，將燃燒的始祖神源摘出，如神燈一般托在手心。

  掌心小天地，凝結出時間靜止冰晶，凍住已經出現裂痕的始祖神源。

  天魔眉心有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，像是失去一切力量，向下墜落而去，逐漸被凍結進了時間冰晶裡面。

  噗通一聲，墜落進時間長河。

  遠，虛天、天、禪冰、修辰、屠、缺、海尚幽若……等等頂尖神靈，各施手段，擋住了從天穹落下的星天崖碎片。

  「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，星天崖就這麼被擊碎，天魔就這麼隕落了？」有命運神殿的神靈，著墜進時間長河的天魔，震驚得久久難以平靜。

  這些年，大事件頻發，但親眼看到一位始祖死在眼前，依舊是一件震撼的事。

  屠脈噴張，興得狂笑：「始祖鬥法，豈是我等能夠揣度？剛才看似只是剎那時間，但有可能在師兄創造的時間維度，已經過去千百年。」

  海尚幽若道：「帝塵道法大，尋常始祖豈是他一合之敵？更何況，天魔的狀態，怎麼看都有些不正常。」

  敗天魔，摘神源，信手拈來。

  時間長河上的命運神殿大軍士氣高昂。

  他們並不知道剛才的兇險，只看到帝塵如神話傳奇般的一面，從古至今都沒有聽說過，有誰可以將始祖的神源摘走。

  沒有人知道，在北方宇宙和三途河上，死族舉族皆亡，鮮染紅星空，骨鋪滿古神路，倖存者寥寥無幾。

  這場勝利，是死族用一族族人的命換來的。

  「小心！所有修士聽令，撐起命運之門！」

  天凝前方突然間撞在一起的時空人祖和張若塵，眼神沉重無比，下令後，第一時間打出六卷《命運天書》，撐起十二道命運之門。

  就在前一瞬。

  張若塵手持天魔即將碎的始祖神源，遁乾坤，腳下開闢時空道路，一掌擊向人祖。

  現在他要開始反擊了！

  時空人祖知曉張若塵的意圖，純粹是兩敗俱傷的打法，不給自己留後路，也不給他留後路。

  不接這一掌，張若塵勢必趕往過去，阻止末日祭祀。

  接這一掌……

  「轟！」

  二人撞在一起。

  天魔的始祖神源隨之開，最核心的地方空間巨震，華明亮到了極點。

  亮到極致便是暗，如同化為一個不穩定的黑。

  始祖神源開的毀滅風暴，率先將時間長河撕裂，接著，分別湧向位於過去的七十二層塔和第二儒祖，以及未來的命運神殿。

  七十二層塔和第二儒祖離得頗近，被風暴掀飛出去，墜時空流。

  湧向未來的毀滅風暴，被直徑一年的永恆神海抵消了大半力量，才是與命運神殿對沖在一起。

  「嘩！」

  命運神殿的後方，修士大軍中，升起無數道命運之門。

  「嘭嘭……」

  命運之門接連不斷開，大軍中，修士也跟著一起四分五裂。

  哪怕相隔遙遠的時空，依舊難擋，死傷無數。

  好在，他們扛住了！

  時間長河崩裂至命運神殿下方，便被穩住，不在蔓延。

  半祖境界的虛天、天、禪冰，立於神殿的最前方，千瘡百孔，神化，面容被時間力量侵蝕得急速蒼老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張若塵和時空人祖是幾乎零距離的承了始祖神源自，兩人皆被重創，變得破碎不堪，骨頭沒幾完好。

  就連的始祖規則和秩序，也被磨滅無數。

  這樣的創傷，已經足可影響始祖本，非短時間可以療愈。

  片刻後。

  張若塵的殘破，在時空流中穩住，立即引永恆和無限的道法力量，收聚破碎的時間和空間，要重聚時間長河。

  「既然歲月已滅，何必重聚它？」

  時空人祖白髮三千丈，雙瞳印日月，一步踏出天地崩，霸道絕倫的襲向張若塵。

  哪有老邁之態？

  儼然是一柄看上去滿是鏽跡，但依舊鋒利無比的古老神劍。這柄劍，兩刃寒鋒，殺人而至。

  其實只要時間長河斷裂，時空人祖目的就達到，足可立於不敗。

  而且，此刻張若塵所在的位置，距離後方的命運神殿變近了！

  他們這種層次的鋒，產生的一次次餘波，就可讓命運神殿大軍全軍覆沒。

  張若塵自是不會讓時空人祖得逞，放棄重聚時間長河，極速迎擊上去，儘量拉遠與命運神殿的距離。

  「轟！」

  雙拳擊出，兩人都是施展時空之力，都蘊含永恆和無限的道勁。

  波擴散，天崩地裂。

  「噗！撐起……命運之門……」

  「燃燒神，燃燒壽元，不可能退！」

  「命溪仍逆，時間長河依舊倒涌……大帝放手一搏便是，我們撐得住……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命運神殿大軍中的修士，片片倒下。

  但依舊推時間長河，步步向前，令歲月逆流。

  於時空流中，第二儒祖重聚神力始祖後，發現七十二層塔已向時空人祖飛去。

  一旦讓時空人祖執掌七十二層塔，戰局的平衡，必然被打破。

  這一，可是時空人祖極其重要的底牌，花費了無數心力和算計才謀鑄功。

  「誒！」

  第二儒祖發現，原本盪的時空，突然變得平穩下來。

  向張若塵去。

  只見，他全散發璀璨神霞，髮化萬千神河，頭頂懸浮九顆明亮的星辰，散發九種截然不同的古老力量。

  那等氣勢和道蘊，讓第二儒祖都生出跪地叩拜的折服之心。

  「九鼎……九鼎終於真正意義上與道相合，號令天下，萬族共尊！他是多久，將剩下四鼎的掌控權，奪取過去的？」

  就是先前，天魔始祖神源碎後，時空人祖以為張若塵要重聚時間長河的時候。

  實際上，那時的張若塵，是在磨滅人祖掌控的四鼎的靈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……

  時空人祖飛落到七十二層塔上，已是完全凝練回來，依舊那般仙風道骨，但看張若塵的眼神，不再像以前那般始終如同是在看一位晚輩，一位後進傑出子弟。

  現在是平視和重視。

  這道眼神，從古至今，只有不到五個人見到過。

  他道：「冥祖的噬魂咒？」

  煉化了照神蓮，張若塵如今的咒法，不輸冥祖。

  先前正是以噬魂咒，吞噬了四鼎的靈，從而將四鼎的掌控權奪取回來。

  張若塵也重聚始祖，年輕朗的上著一至高無上的絕世氣度：「從現在開始，這場戰鬥，只屬於你我二人！」

  「嘩！」

  五十四團道從發出來，與玄胎中的奇域，及九鼎，形六十四道影，超越了《書》的四十五數和《河圖》的五十五數。

  時空人祖慎之又慎，祭出七十二層塔，七十二種規則河流從塔門中湧出，擊向飛來的張若塵。

  「給我破！」

  七十二種規則河流頃刻間被張若塵撕碎。

  九鼎與七十二層塔撞，時空人祖難以抵擋，向後倒飛出去。

  「轟！」

  「轟隆！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張若塵氣翻湧，大步向前，一步一天地，徹底占據上風，將時空人祖和七十二層塔不斷打向過去。

  時空人祖並不慌，哪怕在退，依舊極有章法，能夠應對張若塵打出的各種神通和戰法。

  「時間長河已碎，你就算去到末日祭祀之前，也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，才有機會逆轉未來。但，也只是有機會！」

  張若塵並不其影響，戰法更加凌厲，氣旺盛：「這個機會，是多人付出命的代價，才爭取來的？就算時間長河已碎，就算要承天地因果的反噬而死，這也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，雖死無悔，絕不改移。」

  「九道合一，天道印法。」

  張若塵創法就在一念間，五行時空，九道合一，化為包羅萬象的天道印，打在虛空，震盪之力穿七十二層塔落到時空人祖上。

  時空人祖口凹陷下去，角淌出鮮。

  下一瞬，角的燃燒起來，隨即始祖氣在化為無盡火海。

  人祖如炬，威勢不斷增長。

  「終於你也燃燒戰鬥了！因果好循環，攻守今易勢。」

  張若塵毫無猶豫點燃，戰意旺盛得嚇人，眼神凌厲如刀鋒。

  「嘩！」

  時空人祖一指點向上方，頓時一條連接神界的通道打開。

  通道盡頭，正是被漩渦雲霧包裹的主祭壇。

  漩渦雲霧中，是星辰一般集的神武印記。

  張若塵察覺到一恐怖的未知力量，神界的那座主祭壇，就好像與他同源。

  祭壇運轉，他神氣便微微震盪，所有道變得明暗閃爍。

  「是天道本源？」

  張若塵低語，心中首次覺得，或許自己真與天道有些關聯。

  「他要借天道本源的力量催七十二層塔！張若塵，老夫來牽制他。」

  第二儒祖眼神的芒斂去，蕭索了許多。

  想通的決定，有些時候，花費千萬載思慮也拿不定。有些時候，卻只需要一瞬間就能說服自己。

  一切皆是因為，今日天下人都在向前。

  這決絕的意志，眾志城的神，推了他一把。

  年輕時的自己，何嘗不是如此？

  朝氣蓬，對未來，以及整個世界都充滿熱和希。

  鵬北海，朝，又攜書劍路茫茫。

  第二儒祖大步向前，上青袍飛揚。

  三棵世界樹的須和枝葉，從蔓延出來，瘋狂吸收時空中的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。

  「我曾說，下棋是一個人的事，人多則。落子生，步步向前，斷無撤子悔棋之說。是以天下人，皆是我之棋子。」

  「但今天，天下人卻給我這位自以為是的儒道祖師上了一課。方知，人人皆不甘做棋子，一旦拼命抗爭，便人人皆是棋手。」

  「只有膽小、怯弱、自私、卑鄙之輩，才會淪為人擺布的棋子。棋，奴役不了無畏之猛士，豁達之智賢。」

  「可笑我一生修天意，自認為我之意志就是天之意志。」

  「到頭來，卻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棋局中，自欺欺人，人欺天，終是天意弄人。」

  「棋者不悔棋，那我今天就不做棋者了！張若塵，我來幫你悔棋！」

  第二儒祖神心中點亮的七盞天燈，合一盞。

  他上神力氣場再增一大截：「老師，你準備好了嗎？」

  「天意訣，絕……人……意！」

  第二儒祖每喊出一個字，時空人祖的都要一下，如被重擊。

  攻擊，是從神力維度發起。

  第二儒祖以生命為代價，鑄一柄金燦燦的絕意戰劍，飛了出去。

  戰劍不在時空之中，時空人祖無法使用神氣、規則、秩序阻擋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刺自己眉心。

  只能調神力和神魂抵擋。

  「哧！」

  絕意戰劍破了時空人祖的防，刺進去兩寸，劍尖直達意識海。

  意識海若破，人祖就算不被斬去意念，也必然意識重創，從此變得瘋癲。

  第二儒祖這一劍，不輸任何巫祖的全力一擊。

  「小丘，你心思深沉，算無策！但你要知道，在絕對的修為差距面前，你的一切行為都是明的，你本瞞不過我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