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上旬,南城的春季，和煦溫。下午的過落地窗照在地板上，芒被落地窗切割不同大的方塊，方塊中央,蹲著一個穿著短衫短的白團子。

    “瓜瓜……”白團子出手，手背上還有嬰兒窩,巧可。指了指旁邊貓籠裏的三花貓，白團子了一聲它的名字,後笑起來,漂亮的眼睛眼角下彎，地學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喵~”

    “喵~”

    在白團子學完貓以後，頭頂傳來人溫地附和聲，母子兩人的喵聲,一聲,一聲溫暖，在偌大的客廳裏,慢慢飄散開,給空曠的客廳都灑上了一抹溫。

    聽到母親的聲,白團子眼睛微微一睜，睫長而濃，向上卷曲，睜眼時睫也往上翻卷,像極了娃娃。在母親過來後,笨拙地站起來,張開短短的手臂，撒。

    “媽媽，抱……”

    薑格笑了起來，把抱在了懷裏。並沒有把抱在懷裏，而是就勢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，拿了一件外套，給季燭套上了。

    現在的氣溫對於大人來是適宜的，但海邊稍微有些冷，嬰孩還不適應。

    季燭現在一歲零兩個月，牙牙學語的年齡，的話還不連貫，但也能大致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來。

    母親給套了一件鵝黃的開衫，家夥長得白，將鵝黃的開衫都襯得，像是帶了香。穿著的時候，季燭手指指向貓籠裏的西瓜，看向母親，疑道：“瓜瓜……”

    給把扣子係好，薑格讓坐在了自己懷裏，看著貓籠裏懶洋洋的西瓜，薑格解釋道：“我們要帶著西瓜去找爸爸，所以才把它關在貓籠裏。”

    三月底部隊有軍事拉練，演習持續了半個多月，季錚作為教參與了演習。這半個多月，他一直在部隊忙，沒有時間回家，薑格和哥哥妹妹都半個多月沒有見他了。結婚以後，這種全家分離半個多月的時候很，孩子們都很想爸爸。

    薑格去年碩士畢業後，進了電影學院做了老師。上部電影剛殺青，學校裏的課程也不是很，所以空出了幾的時間，可以帶著哥哥妹妹去找爸爸。

    季燭聽到“爸爸”，漂亮的眼睛一亮。和季燃一樣，都傳了薑格的桃花眼。但季燃年紀漸長，桃花眼裏帶了些薑格的清冷。而季燭不是，的眼尾微微上挑，裏麵盛著水，明亮又溫。

    “爸爸……”季燭興地拍了拍手。

    “對呀。”薑格低頭親了親，笑著重複道：“爸爸。”

    季燭興了起來，臉都有些漲紅，嬰孩的皮好，漲紅時在白的皮下泛了一層，下還有一層薄薄的絨，可到讓人忍不住想親兩口。

    沒給薑格親的機會，季燭從薑格的上跳了下去。學會走路有一段時間了，但才一歲零兩個月的年紀，還是會踉蹌。跳下來時，短往前衝了一下，差點摔倒，薑格不慌不忙地扶住了。

    季燭是薑格和季錚的第二個孩子，他們也不是新手父母，有了養季燃的經驗在，養育季燭時，薑格是遊刃有餘的。

    站穩了，季燭也覺到是母親幫了自己，回過頭來衝著母親了一個字：“謝……”

    薑格歪著腦袋，笑著看，道：“不客氣。”

    和母親完話，季燭又笑起來，走到了貓籠邊，手進貓籠，到了西瓜的上。

    嬰孩的手力度像羽，還帶著香氣，西瓜被著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。西瓜被關在籠子裏，一定是不舒服的。季燭邊著它，邊安道：“乖……瓜瓜……乖”

    過落地窗照進客廳，也照在了家夥上。鵝黃的開衫在下泛著的芒，家夥像是和芒融為一了。

    到了季燭這麽大，嬰孩的格也已經逐步顯現出來了。季燃像，清冷裏又帶著被家庭關產生的溫。而季燭像季錚，像是從羽中降生的孩子，不管是哪兒都是溫的。雖然溫，卻也是不服輸的，摔倒或者不高興都不太會哭，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跑。

    薑格想起第一次抱著季燭去部隊時，高遠看到季燭的那句話。

    “這個蠟燭，是個將軍的苗子。”

    關於孩子們未來做什麽，薑格沒替他們規劃過，等他們長大了，自然會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標和樂趣，到時候和季錚隻需要幫助和支持就行了。

    孩子的長，家長可以參與，但不會幹涉，讓他們野蠻生長，才能韌堅強。

    把行李收拾好後，薑格抱著妹妹去了車庫。車子後麵綁了兩個兒座椅，中間還能放開西瓜，整理好後，薑格關上車門，聽著妹妹和西瓜的聊聲，笑著去了季燃所在了兒園。

    季凡送給薑格和季錚的婚房是在南城海邊，這裏是規劃的新城，南城新貴們都住在這裏，各種資源都是南城頂尖，尤其是教育資源。

    季燃所在的兒園是國際兒園，園的孩子也多是新城的人家。兒園格外注重家長私，季燃在這裏上學也格外放心。

    下午四點，兒園放學前，薑格就帶著季燭到了兒園的等候區。沒有下車，因為要看妹妹和貓，所以讓兒園的老師幫忙把季燃送了出來。

    薑格不拍戲的時候，兩個孩子都是親手帶的，如果下班早，也會按時來接季燃放學。季燃從兒園出來，就看到了站在車跟前笑著等待著的母親。

    為老師以後，薑格的著裝風格更為舒適簡約化了。白襯衫，牛仔，外麵套了一件風，頭發隻紮了個低馬尾，化了淡妝。但個人風格太明顯，即使為了兩個孩子的母親，即使隻是站在那裏，也能從單薄纖細的站姿裏，看出些淩厲和颯氣。

    “媽媽。”季燃跑著過去了。

    季燃即將四歲半，條，原有的萌淡了些，年紀有了些年。季燃的高傳了季錚，同齡人中最高的那個，現在也已經長到了薑格腹以上，不用彎腰低頭，就能抱住自己兒子。

    季燃先抱了薑格一下，隨後聽到了車季燭的聲音，季燃隨即鬆手，打開了車門，衝著車上的季燭一笑，道：“哥哥在。”

    家夥聲音清亮，完後，他回頭朝著送他過來的老師微微一鞠躬，和老師道了別，而後，這才爬上了車。

    “妹妹。”季燃放下書包，走到了季燭邊，笑著抱住了。

    季燭被哥哥抱著，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，反手抱住比大了一大圈的哥哥，腦袋在他懷裏蹭著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哥哥……想……”

    季燃上兒園後，中午是不回家的，兄妹倆早上分開，一般到下午才能見麵。季燃抬手著妹妹的臉蛋，笑著：“哥哥也想你。”

    從到大，季燃一直是家裏年紀最的那個。他被家人關著照顧著，直到季燭的出生。季燭出生以後，季燃固然也仍被家人一如既往的照顧關著，但他卻有了長。

    因為他也有了照顧關的人，妹妹會喊他哥哥，讓他幫忙，會在他玩兒著的時候，突然過來給他一個擁抱，會在他拚起積木時崇拜地看著他，還會含著拿著書本過來找他，讓他給講睡前故事。

    季燭的出生，也是季燃長的一部分。他被妹妹且依賴著，這讓他學會了關和照顧，也油然而生了責任。

    這對男孩來，是充實且又滿足的。

    兄妹兩人在車上親無間，薑格和老師道謝後，打開車門上了車。坐在駕駛座上，後麵季燃已經自己係好了安全座椅的帶子。薑格眸中微微驚訝，道：“阿燃現在係帶子好厲害了。”

    旁邊季燭隨即附和，拍手歡呼：“哥哥……膩害！”

    母親誇獎完，季燃沒有不好意思，他和母親道：“今在課上學過。”

    兒園的朋友都是不大的孩子，教書本知識的同時，更注重實用生活知識。薑格笑了笑，還沒話，後傳來了一聲驚歎。

    “哇……”

    車廂靜默兩秒，季燃和薑格的視線都落在了季燭上。季燭“哇”了一聲，真實，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季燃，充滿崇拜。

    季燃看了薑格一眼，母子倆對視一眼，隨即一同笑出聲來。

    薑格回頭看著兒，笑著問道：“妹妹要不要上學啊？”

    看著母親，季燭眼睛一亮，道：“哥哥？”

    季燃後靠在兒座椅上，笑著：“是和哥哥一起上學。”

    “要！”姑娘聲音洪亮。

    薑格又笑了起來，和兒的閑聊結束，要開車去部隊了。發車子，薑格笑著：“妹妹想和哥哥在一起才想去上兒園的啊？”

    季燭握著拳頭，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從後視鏡看了一眼，季燃在季燭點頭後，微微靠近了季燭一些，在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。

    親完以後，兄妹兩個都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三月下旬的拉練，是特種兵部隊的季度拉練。往常年季錚並不需要全參加，但前段時間高遠因病住院，他就臨時代替了他的位置，全程跟著。

    這種拉練，季錚並不需要參與訓練，但卻毫不比拉練的特種兵輕鬆。要部署，要規劃，還要想著如何能激發刺激到特種兵的意誌力，對神和腦力要求較高。

    但季錚做了多年特種兵，經驗富，除了忙碌外，倒也沒覺得特別辛苦。拉練仍在繼續，不過今傍晚給了拉練部隊短暫的息時間，明要打最後一場仗。

    所以今傍晚，季錚也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。

    從訓練場解散，季錚和李可他們閑聊著回來。李可他們參與拉練，已經心俱疲，和季錚在部隊宿舍門口分別後，飯也不吃就跑回宿舍睡覺去了。

    季錚拍了拍他們的肩膀，笑著和他們道別，而後朝著幹部宿舍走去。

    春白晝時間比冬稍長了些，六點的時候，太還未完全落山，將部隊道路兩旁的行道樹在地上拉了一道長影。

    季錚正想著明拉練的事，突然後傳來了稚的一聲喊。

    “爸爸！”

    “爸爸爸……”

    男聲清亮，聲，季錚眸微抬，嚴肅認真的眸底瞬間浮上了一層。

    他轉過來，看向了他的後。

    薑格站在傍晚的斜下，上覆了一層暖橘的，左手牽著季燃，右手牽著季燭，站在那裏正衝著他笑著。

    的後，是夕染紅的火燒雲，在冰冷嚴肅的部隊裏，彩熱烈濃鬱，在他的心底鋪展開，他的心跳都快了起來。

    手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，斜中，季錚轉過來，單膝跪在地上，張開了手臂。

    他們的距離並不遠，看到父親的作，季燃鬆開了母親的手，朝著父親跑去。而跑出去後，又想起什麽來，回頭走到妹妹邊牽住了，兄妹兩個人牽著手，一起跑進了父親的懷裏。

    父親上有汗水和泥土的味道，還有炙熱的火、藥味，在他們衝進他的懷裏後，他的手臂微一用力，就把他們抱了起來。

    季燃和季燭抱住了他的脖頸，一人在父親頰邊親了一下，這是母親在車上的時候代的。父子三人的影被夕拉長，溫馨又溫。

    薑格笑看著抱在一起的父子三人，而後，就看到他們完話後，季錚抱著季燃和季燭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在薑格邊站定了，季錚眼中倒映著夕的，像是眼中燃起了燭火。

    他淡淡笑起來，即使一的作戰服都掩蓋不住他骨子裏的溫。他懷裏還抱著季燃和季燭，微微下俯，吻在了的上。

    溫熱的吻落下，薑格的心像他眼中的芒那般跳躍著，眼睛微微一睜，睫都張開了些，眼底是驚訝。

    “這是部隊。”薑格提醒。

    看著人臉上的笑，季錚不以為意，他低聲一笑，道：“沒忍住。”

    半個月沒有見季燃和季燭，孩子們格外粘他。季錚回家洗了澡，做過晚餐，一家人吃過以後，季錚就專門陪孩子去了。

    薑格在吃過晚飯以後，接到了學校電話，有一份課件需要當晚改出來。吃過晚飯後，就一頭紮進了書房。

    媽媽有事要做，季燃和季燭沒有去打擾，專心地和季錚玩兒。季錚帶著他們出去溜達了一會兒，又陪著玩兒了一會兒玩後，給兩個家夥洗了澡，然後開始哄季燭睡。

    季燭現在還算是個嬰兒，睡覺時間比較早，而且臨睡前還要喝。季錚去客廳裏把衝好，進門時，發現季燭已經躺在嬰兒床裏和季燃聊了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，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“嘻嘻嘻……”

    季燭的話還不利索，也表達不明白，一直在哥哥，而每一聲，季燃都會耐心答應。然後季燭就開始笑。

    真的世界裏，單純得隻是聊著些沒營養的話就會很快樂。季錚拿著瓶進去，坐在嬰兒床邊，笑著把瓶遞給了季燭。

    季燭現在長大了，開始吃東西，的需求量了些。半瓶的水，自己躺著就能抱住了，抱住以後，張開，開始喝。

    脾氣和季錚一樣，不不慢的，喝的時候也沒有那種急迫。慢悠悠地喝著，嘟嘟的雙抬起，兩隻腳的腳趾因為水帶給的滿足愜意地張開。

    季燃手臂放在嬰兒床上，看著妹妹喝，隻是這樣看著，就覺得可。妹妹長得可，聲音可，作也可。

    季燃看著的時候，季燭的大眼睛也看了他一眼，看到哥哥笑，一下把拿了出來。雙手抱著瓶，直呼呼的手臂朝著哥哥遞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