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顯覺周圍有什麼發生了微妙的變化,周教授整個人突然變得很有侵占。時梔很見過他這副模樣,他一貫是從容的、斯文的, 哪怕在床上他也是一樣,他永遠像一個用餐的紳士, 在拿起刀叉前總是慢條斯理地鋪好餐巾。
“怎麼了?”
時梔見他抬起手, 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里覺得那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刀, 但是他并沒有做什麼,只是輕地將的頭發別到耳后。
某種奇怪的氣氛突然消散, 周修謹溫潤一笑,“頭發了。”
“……”
時梔松了口氣,“我剛還沒說完呢。”
“那很憾。”周修謹往后退了半步,眼睛雖然角的笑意微微瞇起來,“以后你可能都沒辦法再在周家見到了。”
“嗯?什麼意思?”
門外的單之直接懵了,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。那扇門隔絕了一切想象,窺探不見分毫。
單之下了樓,原本想問問秦亞芬剛剛那個孩是怎麼回事,沒想到剛下來就被幾個人架了出去。
頭發凌,沒了剛來的致,于是氣急敗壞地問,“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”
管家置若罔聞,同旁邊的人說,“周先生說了,周家不歡迎這個人,所以以后你們絕不能再放進來。”
單之不知道這個周先生是周修謹,只當周至深在多管閑事,勉強站起來整理易容,咬了咬牙狼狽地離開周家。
……
時梔咽了口唾沫,看見周修謹靠在一旁發消息,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。
怎麼就發展了這樣?
時梔懊惱地想,先前只是說答應周修謹的要求,可是怎麼這麼快,他連喜帖兩個字都說出來了?
空氣里正安靜著,周修謹突然抬起頭,“你先前說,我是你的什麼?”
他角含著淺淺的笑,眼底帶著興味。
時梔懷疑他聽見了,故意拿這件事笑話,但是又忍不住覺得周修謹不是這樣的人。
有些不好意思,眼神閃躲,“我……我是跟別人學的。”
周修謹輕笑,表揚,“梔梔學得很好。”
“……”這個男人怎麼回事,好像隨便說一句話都有人的嫌疑。
周教授斂下眼瞼,眸深邃,“想要獎勵嗎?”
明明不缺什麼東西,卻覺得這個獎勵像是糖果對于小孩子一樣有力,于是眼前一亮,“想。”
周修謹低頭思忖了一下,“不如先保留,等你想要什麼的時候,再找我取。”
“嗯嗯。”
周修謹的房間很有個人特,書架上擺滿了各種觀賞很強的標本還有3D打印機打出來的小人,時梔被吸引了注意力,走過去欣賞。
周修謹就站在后,一聲不吭,雖然時梔看不見他,但總覺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上。
張了張,想了想還是忍不住,“我之前說的發喜帖那個是想氣那個人,你千萬別當真。”
時梔等了幾秒鐘,聽到后悅耳的嗓音,“那如果我當真了呢?”
微微睜大眼睛,回頭無措地看著他。
周修謹笑著觀察的反應,“梔梔要怎麼負責?”
時梔仿佛一腳踩獵人陷阱的白兔,眨了眨眼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。
他從不為難孩,輕笑了一聲,沒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時梔后知后覺被他戲弄了,搞了半天他本不是認真問這個問題,自己卻當真了。
脖子微微泛著,只能轉移注意力,認真地看向四周的擺設。
桌子上擺著幾張照片,上面的人都不認識,不過覺時間應該有點久了,因為上面的周修謹明顯年輕很多,只不過眼神還是一樣的老,明明只是隔著照片看,都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錯覺。
再往旁邊看,有一張全家福,上面有個小孩子,時梔忍不住問,“周先生,這是你小時候嗎?”
小男孩看起來特別,眼睛很大很亮,臉上還有嬰兒。真想不到帥氣的周修謹小時候是這個樣子。
“嗯。”
“那旁邊這個是……”
“我父母。”周修謹笑著看。
時梔立即不說話了,約知道周至深的爺爺走得很早,周修謹大概很早就失去了父母的庇護。
時梔突然心疼起來,心口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。對于周修謹來說,其實一直沒有一個家吧,周家就像會吃人一樣,他在這里呆了那麼多年肯定不好。
“周先生。”
“嗯?”他抬起頭,眼里點點笑意。
“我們結婚之后,重新買一個大房子好不好?”
這樣就可以遠離周家了。
孩在原地看著他,眼睛很亮,讓人想到被扯破的夜幕泄出的點點星辰。
甜甜一笑,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帶著誤導,“啊,我是說……”
“好。”周修謹彎起角,“都聽梔梔的。”
時梔移開目,協議結婚,想什麼呢。
看到柜子最上面有個小熊,有點破舊,“那個該不會是你小時候的玩吧?”
“不記得了?”
“嗯?”記得什麼?
時梔眨了眨眼,有些不解地看著他。
周修謹心道果然,耐心解釋,“不是我的玩,是某個記不好的孩送給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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