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喬瑾常戴，后來就再也沒有戴過了，難得這個價位的戒指，放這麼久也沒有失去澤，沒有變形。

端詳了好一會兒，才將戒指重新放進去。

次日，旭日集團。

何夏昇到辦公室的時候，桌子上放著一份文件。

他很自然地出來準備辦公。

隨著文件一起掉出來的，竟然是一疊照片，嘩啦啦地掉了一地。

他蹙眉撿起來，看到照片上竟然是路婉，穿著低裝，肩背上什麼都沒有，攝影師著重抓拍了的背部，協議在家上，和家相得益彰。

拍得很，何夏昇卻對這份東西很不滿意。

他的視線在路婉的背部凝視良久，心中有一抹異樣過。

“韓東！”

韓東馬上出現：“何總！”

“這是什麼！”

“這……”韓東大意外，有些頭疼，“這應該是……應該是部門相關人員送來的，他們說路婉是你欽點的人選，所以片送來給你過目。”

“很好。”何夏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，“去把路婉之前拍攝過的照片，都給我找來。”

韓東：“所以這是……”

該不會他真的看上路婉了吧？那喬瑾那邊怎麼辦？

何夏昇想起昨晚的事，他還沒有計較，路婉竟然還敢送上門來。

他冷聲說道：“馬上跟路婉解約，我們公司旗下的任何品牌都不再使用路婉拍攝任何廣告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韓東其實一頭霧水，為什麼要馬上將路婉的所有照片找來，卻又要取消的廣告拍攝資格？

他搞不懂，只能照辦。

路婉正在喝咖啡，工作人員對都禮遇有加，目前都知道是何夏昇親自挑選來拍攝廣告的人選，大家都不敢得罪，拿的那個大神一般的捧著。

“路小姐，這咖啡的口味合不合你胃口？”

“還不錯。”路婉放下杯子，“下次多加點就更好了。”

“下次一定好好給你準備。你看你還需要點什麼，盡管開口。”

路婉說道：“就再給我準備幾份水果，一些護品，以及這里的空氣很悶，你們的空調能不能再增加一臺啊？”

“其他要求都還好，空調的話，確實沒辦法增加了，會影響拍攝。”

“這樣啊，那你們先想想辦法吧，這麼悶我沒法繼續拍攝。”

工作人員很為難，他們其實也是聽說是何總親自選定的人，不敢得罪，所以才會忍讓，不想耽誤拍攝進度。

誰知道越是忍讓，路婉的要求越是多，今天拍攝遲到也就算了，條件還越來越多。

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，只好算了。

“你們再想想辦法吧。”

“好，我們再想想。請問還需要什麼嗎？”

“暫時不需要了，需要再說吧。”

“好的，好的。”工作人員轉離開。

經紀人笑著說道：“你看看，要不是何總這麼代過，他們肯定不會這樣對你。這些人啊，眼睛都毒著呢，又最是會看眼，肯定是看出了何總對你的意思，這不，都提前來表忠心了。”

路婉想起昨晚在餐廳的洗手間里偶遇何夏昇的事，他的態度看上去有些冷淡。

不過這些男人啊，最是善于偽裝，倒并不覺得有什麼。

經紀人還在暢想：“我看，他可能真的很快會給你代言人的頭銜，不單單只讓你拍攝廣告。”

拍攝廣告一次也不過是十幾二十萬塊錢，路婉這種在國際上不算有名的超模，其實就是娛樂圈里的底層。

但是若是給代言人資格的話，那就完全不同了，不有數十倍的錢可以拿，還會極大的提升的咖位，甚至讓一舉名。

想起這件事，淺淺地品嘗著自己杯中的咖啡，神傲然。

“路小姐。”韓東親自過來了。

經紀人和路婉大喜過：“韓助理。”

“這是你們的解約書，以及解約賠償。很抱歉，我們這次的產品，不需要路小姐拍攝廣告了。”

“什麼？”路婉的聲音尖銳地提高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
“這是詳細的條款，這是賠償金。”

雖然賠償金其實跟給的報酬是一樣的，嚴格地說來，并沒有損失金錢。

但是這卻讓路婉無法接。

拍攝了廣告，意味著自己會被放在很多地方，被人所看到，更意味著還有代言人的資格的可能。

而現在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。

“為什麼？”厲聲問道。

“這個部門暫時不需要廣告投拍了。”韓東淡淡解釋道。

但是他大概也清楚了，路婉的照片送去何夏昇那邊，徹底的激怒了何夏昇。

韓東說完，轉離開。

路婉頹敗地坐進椅子里，什麼代言人資格，什麼靠著這次的機會，提升咖位，全部都完蛋了。

原本還拿著自己能夠來旭日集團拍攝廣告的事，在圈子里放話，讓人覺得的商業價值有極大的提升，目前已經有其他的品牌打算找拍攝廣告了。

現在被退貨，也就意味著，后面的那些機會都沒了。

本來也就是超模界的邊緣人，看上去還算有模有樣，還能擁有經紀人，其實工作斷斷續續，一年也就賺個白領的錢。

而現在，一切又都泡湯了！

韓東理完之后，又收集了很多路婉的照片，送到何夏昇那邊。

收集照片的時候，他就發現路婉確實上不得臺面，拍攝的很多東西，尺度都相對比較大，背的頻率相當高，說是超模，其實不過是野模。

就是不知道何夏昇拿到這些東西做什麼。

何夏昇拿到這些照片，一下午都在辦公室里沒有出來，夜幕深沉的時候，他如同雕塑一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上籠罩著一層深深寒意和黑暗。

韓東嚇得不敢下班，一直等在外面。

……

喬瑾下班后就去接小一。

之前之所以讓小一跟著葉舒，其實也是聽保鏢說了魯玉靈還有個賭鬼弟弟的事，覺得小一跟著自己不安全。

不過何夏昇昨晚已經跟說過了，那個弟弟也被抓起來了，不用擔心。

接到小一，小一乖乖地跟老師揮手拜拜。

上車后，小一一直在擺弄他的東西。

晚上吃完飯，喬瑾收拾完，才發現他還在玩兒什麼東西。

“這是什麼啊？”喬瑾低聲問。

“這是那位叔叔送給我的，就是以前那個壞叔叔，當然，現在不是了。”

他舉起來，“看，是不是好漂亮！”

喬瑾定睛一看，是一些樹葉和花朵，經過特殊理，為了標本，難得的是，沒有改變樹葉和花朵本的。

“這好像是你在醫院里拾到的那些？”喬瑾認出來了。

“嗯嗯。”

小一從小就喜歡撿拾樹葉和落花，不過很快就壞掉了，只能扔掉。

沒想到何夏昇會想辦法幫他保存起來。

拿起其中一朵：“這個也是你撿來的嗎？”

“這個不是，這個我不認識。”

喬瑾忽然想起來，這是何家院子里以前種的法國梧桐，落葉大片大片。

也很喜歡撿拾那些葉子。

不過那些葉子很，有一次跑過去的時候，被葉子倒，磕破了額頭，再后來就沒有見過那棵樹了。

后來才聽傭人說，何夏昇連夜讓人把樹給砍掉了。

這種法國梧桐是很罕見的品種，也不知道何夏昇從哪里又找來了這種樹葉。

拿著樹葉，就有些出神。

連小一在說什麼，都沒有聽清楚，只聽到他問：“那好不好嘛？”

“好。”喬瑾隨口應道。

“那我就這樣了。”小一的笑聲傳來。

小一睡著后，喬瑾將桌子上的花葉的標本全部都收拾好，放進盒子里。

聽到敲門聲，走過去，從貓眼里看到何夏昇。

他領帶散，連帶著頭發帶著頭發也是的，臉赤紅。

喬瑾微微抿，聽說今天路婉不知道為什麼被辭退了，也不知道跟何夏昇有什麼關系。

想了想，打開了門。

門一打開，何夏昇腳步不穩地摔進來。

喬瑾眼明手快地扶住他，何夏昇順勢直接抱住了，腦袋靠在的肩膀上。

“何夏昇，你做什麼？”喬瑾被他勒得不過氣來。

何夏昇只是這樣地抱著，不松手，也不說話，他上有巨大的酒味傳來。

喬瑾推不開他，只能任由他這樣先抱著。

“喬瑾。”他低聲，聲音如同在砂礫上挲般的，暗沉帶著幾分痛苦。

“喬瑾。”

他一遍遍的的名字。

喬瑾原本沒有應聲，但是他一聲沉郁過一聲，一聲比一聲更。

微咬，低聲說道：“去那邊坐著休息一會兒好吧？”

他沒反對，喬瑾才扶著他過去，讓他在沙發上坐下。

“我去給你倒水。”喬瑾終于將他放開，起。

手腕被他抓住，無法離開，返回去，看到他滿臉的脆弱和悔恨。

低聲說道：“怎麼了？”

何夏昇偏又不說話了，只是重新喚的名字。

喬瑾只好靠在他邊坐著，想起以前的時候，他話并不多，總沉默，跟現在還是不一樣的。

他醉這樣，喬瑾只好陪著他，靠在他邊，漸漸地睡著了。

“媽咪！媽咪！”

聽到小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喬瑾才睜開眼睛，發現自己正靠在何夏昇上睡著。

趕忙坐起來，小一驚訝說道：“叔叔怎麼會在我們家？”

何夏昇也醒了，他睜開眼睛，眼底布滿了。

小一說道：“我去給你倒水。”

他很快倒來一杯水，遞給何夏昇：“你喝。”

何夏昇荒蕪的心，被小一滋養，低聲說道：“謝謝。”

他聲音暗啞得厲害，看到喬瑾正坐在自己邊，發凌，看得出也是一夜沒睡，他將水杯遞給喬瑾：“你喝。”

喬瑾不客氣地接過來，一口氣喝完，確實了，坐在這里睡一整晚，不，還腰酸背痛。

小一馬上要重新去倒水，喬瑾將他抱過來：“別了，讓他自己去倒。”

何夏昇拿了水杯去倒水，腳步一個踉蹌，喬瑾只當沒看見。

去廚房給小一做早餐，還是給何夏昇準備了一份。

何夏昇出一個笑容。

吃完早餐，喬瑾去送小一，何夏昇也上了車。

“你蓬頭垢面的樣子，就別去學校了。給你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吧。”

“我不下車，就送送小一。”

喬瑾還要反對，小一已經在詢問他：“那個標本要怎麼做，才可以保持好原本的樣子和啊？”

喬瑾閉，開車送小一。

小一走了后，何夏昇還坐在的車上，他還一的酒味，開車是不可能開車了。

喬瑾嘆息：“你去哪里，我送你。”

“回家吧，洗漱之后休息一下。”

“哪個家？”喬瑾問。

何家，他和曾經的家。

喬瑾并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里。

“我們以前住的地方。”

喬瑾握方向盤的手指了，這才踩下油門。

到了悉的地方，的臉卻越來越平靜。

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，說道：“到了。”

“對了，我跟小一說過，有樣東西要送給他。本來昨晚就該給他帶過去的，不如你上去拿給他吧？”

“下次吧，我不想上去。”

“我答應好給小一的。但是今天應該沒空過去。”

他笑：“難道你還會怕我對你做什麼嗎？這個時間點，陳阿姨應該在的。”

喬瑾停車鎖車，說道：“走吧。”

上去后，陳阿姨果然在，看到喬瑾，又意外又驚喜：“太太！你回來了！”

“陳阿姨，我回來拿點東西。”

“你要拿什麼，我去幫你拿。”陳阿姨態度十分熱。

“不用，我去幫喬瑾拿。”何夏昇說道，“你忙你的吧。”

陳阿姨說道：“那我去買點菜，太太你休息會兒，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
“陳阿姨不用了，我……”

“你坐著，坐著，我很快回來。”陳阿姨本來就是從何家來的，以前就照顧過喬瑾。

原先喬瑾大小姐，后來才改口太太。

喬瑾不忍當面拂好意，只好暫且答應了。

陳阿姨又去給喬瑾倒茶，端來給：“你先喝茶。”

“陳阿姨，真的不用了。”

“要的，要的。”

陳阿姨離開后，對何夏昇說道：“東西呢？”

“我找找。”何夏昇彎腰去屜里拿東西，沒有注意到陳阿姨泡的茶，胳膊一掃，茶水直接打倒，濺了他一。

他沒顧上自己，馬上問喬瑾：“沒事吧？”

“沒事，沒濺到我上。”

倒是何夏昇，被濺了一。

喬瑾看不過去了，他本就一酒味，又弄這麼一茶水，說道：“你先去洗個澡吧。”

說完，驚覺這句話有些歧義，好像在暗示什麼一樣。

等回神過來，何夏昇已經拿了服，進去了浴室。

他都沒有多想，喬瑾趕忙將自己剛才的想法拋出腦外。

“何夏昇，你能不能先不洗，將小一的東西給我？”

“我已經在洗了。”

跟著才是放水的聲音。

這人！

喬瑾哪里看不出他是想多留自己一會兒。

以前他就是口是心非的樣子，現在要好許多，卻也還保持著這格底。

環顧了四周一圈，家里還跟自己當初在的時候一模一樣，所有的裝修布置都沒有變化，只是幾年時間過去了，多了一些使用的痕跡。

站在浴室門口：“何夏昇，你要送小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？我自己找。”

“是一套限量版變形金剛，他很喜歡。”

“在哪里？”喬瑾問。

浴室里傳來水聲，良久才有何夏昇的聲音傳來：“喬瑾，能多待會兒嗎？”

“多待會兒的意義在哪里？我還要趕著去上班。”

“那你看看，應該在茶幾下的屜里，如果沒有的話，就在我們的房間里。”

喬瑾聽到這句話，略微怔了一會兒，這才彎腰去看屜。

屜里沒有，想了想，推開他的房間門。

里面的一切也都沒什麼變化，一如他以往一樣，所有目所能夠看得見的地方，都沒有放任何東西。

只好打開書桌的屜去尋找。

屜打開，沒有看到變形金剛，倒是看到一本畫冊。

何夏昇從小就喜歡畫畫，之前還得過很多這方面的獎項，喬瑾是一直知道的。

畫冊是攤開的，上面竟然畫著小一，還留了時間，就在前兩天。

他畫得確實很不錯，將小一的神態拿得恰到好，喬瑾看著小一的笑臉，不由也跟著出同款笑臉。

翻了一頁，還是小一。

喬瑾便沒有了顧忌，順手往后翻，看到了小一和自己，留下的時間正好是前晚。

之后便沒了，忍不住往前翻去，又是小一，看起來，他最近畫小一真的畫的蠻多的。

再往前翻的時候，是喬瑾自己，落款的時間竟然是五年前。

差不多是離開之前，線稿有些凌，看得出落筆時候執筆人的心思并不穩。

屏住呼吸，再往前翻，是六年前，再然后，是七年前，喬瑾翻到最前面一頁，竟然是剛剛到何家的時候，然后差不多以一個月一張的頻率，將在何家這麼多年，所有的樣子和變化都留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