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的拍攝,讓南焉筋疲力盡。
回到洋樓,整理了下行李箱,又洗了澡出來,已經一點多了,掀開被子躺了進去。
剛閉上眼,另一邊床明顯陷下去了,一很淡的煙草香飄了過來。
微微皺了下鼻子。
自懷孕後,對味道都比較敏。
後背上抹溫熱的,腰肢被一隻有力強勁的胳膊環住,整個人被撈進男人的懷裏。
下秒,男人的吻落在白皙的脖頸上。
南焉心底掀起一悸,連忙回抵在他的膛上,“你別……我好困。”
輕的聲音裏夾雜著撒和懇求。
也實在是折騰不起了。
宴景禹抬起臉,半瞇著眼眸,尾音上揚,“嗯?我有說我要幹什麽嗎?”
“……”
還用說嗎?
這不已經很明顯了嗎?
“那就睡覺。”打著商量的語氣。
“睡就睡,你挪什麽?”
南焉本著離他遠點的原則,往旁邊挪了一寸,就被他毫不留的拽回來了。
離得更近,那煙味就濃了。
抬眸,“你煙了?”
宴景禹從皺著的眉頭裏瞧出了幾分嫌棄,著的下頜,狠狠吻了一下,啞聲道,“才多久,就變心了?”
以前,很迷他上那淡淡的煙草味。
覺得一點都不刺鼻,很舒服,也很安心。
甚至於,煙,也是他教會的。
隨便扯了個還說得過去的借口,“最近胃不舒服,一聞到煙味就難。”
迎接的是一陣沉默。
南焉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麽,沒等他的回答,閉上了眼睛。
————
接連幾天,南焉都沒有接到任何有關言輕出獄的事。
實在是坐不住了,也不放心。
便去了趟警局,想先見見言輕,再去問宴景禹。
“言輕?”警員在查到這個名字時,頗為意外,“昨天不是已經出獄了嗎?當事人馮川前天撤的案,辦完流程,昨天上午就被放了。”
南焉神怔然,不可思議的睜大瞳孔。
放了,那為什麽言輕沒和聯係過。
不應該。
因為不相信,還特意掰過電腦確認了下,上麵標注的確實是已結案,備注欄裏,寫著言輕於七月五號上午九點出獄。
說了聲抱歉和謝謝,轉撥通了言輕的電話。
但那頭總是一道機械音。
給言輕發了微信,也沒有回。
又驅車來到言輕的住,裏麵沒什麽變化,但櫃裏卻了不服。
南焉的心提了又提,是摁耐不住的慌。
給宴景禹打了個電話,通了,沒人接。
又到宴氏集團大廈,被前臺告知,宴景禹不在公司,隻好回了洋樓。
宴景禹很晚才回來。
一進房間,發現南焉就坐在沙發上,他抬手扯開領帶,將西裝外套下,“上午打電話,找我有事?”
南焉抬頭看他,舐著略微幹的角,“我上午去警察局了”
宴景禹的眼眸一暗,淡淡掃向。
“言輕出來了。”
“所以?”
宴景禹將外套丟到一邊,坐在對麵,抄起桌上的煙盒,煙被抖出來時,他作頓住,隨即響起南焉的聲音,“是昨天出來的,但沒有聯係我,我也找不到。”
“你想說什麽?”他將煙盒重新丟回桌上。
“如果真的出來了,不會不聯係我的……”
“你懷疑我騙你,還是警察在騙你?”宴景禹打斷的話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明天,會聯係你。”
南焉的臉一白,“……你……為什麽會知道?”
宴景禹角勾起抹似有似無的弧度,“傷了,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。”
言外之意,言輕被他藏起來了。
這算什麽,人質嗎?
專門為了製衡的人質,為了讓乖乖臣服,繼續做他籠中的金雀。
今天一整天,腦海裏有過無數個假設,但唯獨沒有設想過,言輕會在宴景禹手裏。
知道他狠,知道他瘋。
卻沒想過他竟會做到這個地步。
“你這和非法錮有什麽區別?!”南焉攥拳頭。
“是自願的。”宴景禹笑。
南焉冷冷地看著他,顯然不相信。
宴景禹也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,大有一種你信不信的架勢,他起開始解襯衫的扣子,接著是西的皮帶,最後是。
全部完,徑直去了浴室。
還留下一句,“我這裏,不是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菜市場。”
這是警告,同時一種保障他自利益不損的手段。
商人逐利,都是無可厚非之事。
保不齊,等言輕一出來,又過河拆橋,玩鬧著要離開他的把戲。
肋,是他做得最得心應手的一件事。
半個小時後,宴景禹從浴室走出來,穿了套深的真睡袍。
碎發上還滴著水珠,一雙冷冰冰的眼眸被霧氣染上幾許暖。
是迷人又的。
他橫掃一圈,在偌大的臥室裏並沒有梭巡到那抹本應該存在的悉倩影。
眉峰不自覺蹙起,泛著不悅。
走到房間外的長廊,還未下樓,遠遠的,他就注意到盡頭客臥裏的燈是亮著的。
他踱步過去,手擰門把,門並沒有開。
裏麵反鎖了。
他眉頭越皺越深,揚聲道,“南焉,開門!”
回應他的是一陣詭譎的靜謐。
“我數到三,開門!一、二……”
還未數完,裏麵燈關了,傳來南焉冷淡又平靜的聲音,“晏總忙了一天,肯定也累壞了,早點休息吧,我今天人不舒服,就睡這裏了,晚安。”
“……”
宴景禹後麵那個數,數不下去了。
“要我拆門?”
南焉沒理會他,心裏有氣,實在是不想和他共一室。
本來一氣之下是準備離開這裏的,都走到樓下門口了。
但一想到宴景禹那狗脾氣,估著,敢前腳走,他後腳就敢把言輕重新送回去。
所以,忍了忍,又返回,直接進了客臥。
門外大約安靜了五六分鍾左右,正當南焉準備安然睡時,忽然響起了電鋸聲。
嚇得心悸了下,著門口的方向,磨著後槽牙。
宴景禹那狗東西真的開始拆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