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睡完午覺,吃了藥的十一開始鬧脾氣。
南焉怕他哭得太兇,無奈隻好和肖阿姨推著兒推車帶他去附近轉了轉,順便去趟商場給他多買幾套服。
因為藥副作用的緣故,他現在比原先要胖了些,之前宴景禹給他準備的服都穿不太進去了。
包括前些天言輕買的服也是按照十一之前的尺碼買的。
卻不想,還沒開始逛,南焉在商場二樓就看到一道悉的影。
正好,那人也看到了。
皺眉,瞥了眼兒車裏的十一,毫不猶豫地轉,推著車往反方向走。
雖然繞了些,但實在是不想和沈織月打道。
“南小姐?”肖阿姨懵了,跟上去。
“我想去那邊轉轉。”
話音剛落,後有人住了,“南老師?”
清麗溫婉的聲音微微上揚,帶著點疑。
南焉腳步頓住,麵無表地看向肖阿姨,“你帶著十一先過去轉吧,我等會就來。”
“媽咪,你要去哪裏?”
“媽咪有點事,你先和保姆阿姨過去。”彎下腰,掰正他臉上的口罩和帽子,和肖阿姨對視了眼。
肖阿姨領會後,便頷首推著十一先走了。
沈織月走過來時,隻能看到推車裏十一晃的小手,裏還脆生生對南焉說,“媽咪,你要快點來哦!”
抿抿,看著南焉轉。
事隔經年,南焉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,容貌依舊明漂亮,仿若連時都舍不得在那張完斐然的臉上留下半點歲月痕跡。
隻是,沒施黛的臉上略顯蒼白憔悴,那雙狐貍眼底波瀾不驚,沒有亮,更沒有什麽緒。
淡如止水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
沈織月下心底的駭浪,勾著角,輕聲道,“沒想到在這裏都能遇到你呢,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你了,聽說你離開星城了,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虛偽,做作。
這是南焉再次見到沈織月的第一印象。
四年了,也沒變化。
“巧。”南焉沒有要過多寒暄的意思,不冷不淡地拋出這兩個字。
氣氛瞬間凝住了。
沈織月有些下不來臺,隨後笑了下,“是啊,沒想到我們還有這樣的緣分呢,不過……剛剛南老師明明看到我了,為什麽……要轉走呢?”
“不,又過了那麽多年,沒認出來不是很正常?”南焉角微微勾起,說得很直接。
沈織月拳頭一。
這話的意思是想說,名模沈織月沒有半點辨識度。
這無形是一種侮辱了。
果然,不論過多年,南焉依舊那麽討厭,讓生不出半點喜歡之意。
著剛剛那小孩離開的方向,做出一副‘不計較’的大方模樣。
笑問,“剛剛我看那小孩你媽咪,你結婚啦?什麽時候的事?”
沈織月現在這個態度,就相當於是黃鼠狼給拜年,沒安好心。
這也是,南焉讓肖阿姨先把十一帶走的緣故。
就是不想被看見。
淡淡笑著,“沈小姐要是想隨禮,現在也不算晚,來得及。”
南焉用簡短的一句話就把沈織月架在了火上兩麵烤。
沈織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但還是應下,“好啊,我也喜歡小孩的,正好今天那麽巧,要不……我也給你孩子送份見麵禮吧,就當是我……和景禹的一點點心意。”
“晏總的心意已經給過了,沈小姐要是給的話,現在就可以。”
知道沈織月是故意想膈應,“我這人可能比較俗,沒有沈小姐那麽高尚,倒喜歡直接點,需要我給你銀行賬號嗎?”
沈織月一噎,重點放在了那句‘晏總心意給過了’上。
秀眉不自覺擰在了一起。
所以,宴景禹是一直把南焉藏在外麵,然後兩人生了孩子。
那這次回來是為什麽?
結婚?給名分?
可……這四年裏,一直待在宴景禹邊,瞧著也不太像。
千萬縷的思緒在腦海裏打了一個結。
導致讓的臉變得不是很好看。
輕笑一聲,言語和態度裏盡是不屑,“南小姐,倒是一點沒變,還是那麽……喜歡錢。”
“誰會對送上門的錢拒之千裏呢?這是對錢的不尊重。”南焉睨著,“沈小姐,這麽久了,你也沒變,還是沒學聰明。”
言下之意,蠢死了!
“所以,這份子錢和見麵禮,你到底給還是不給?還是說,沈小姐,隻是放在上說一說,讓我聽個響?”
“怎麽會,我和南老師認識那麽多年了,你結婚生小孩,我雖然沒能參加婚禮,和孩子的滿月酒,既然現在知道了,理應補上的。”
沈織月輕歎,又故意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,“份子錢,給現金倒沒什麽,孩子的見麵禮,要是也變錢,就顯得太沒誠意了,我……”
“我現在也沒看出你的誠意。”
南焉不想和繼續惺惺作態的周旋下去了,冷不防的打斷。
沈織月笑得很勉強,覺得肯定又沒好話,著頭皮問,“南老師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
“你也不用在這裏假惺惺的,我們之間的,也沒好到這個程度,隻是過了四年而已,我不是失憶了,你之前做過的種種,現在還印刻在我腦海裏,揮之不去呢!”
“所以,沈小姐要是識相一點,以後即便再見到,也麻煩當做陌生人,這種虛偽的打招呼,實在太倒人胃口了。”
說罷,南焉看都不看一眼,直接轉走了。
沈織月氣得渾抖,怒狠狠地瞪著南焉的背影。
四年後的首次鋒,還是輸了。
輸得徹底。
南焉找到十一和肖阿姨時,他們正在扭蛋機子前。
十一鬧著要。
走過去,直接用手機掃了一個給他。
“哇,媽咪,你來啦。”十一滿眼驚喜,笑瞇瞇地接過那個蛋,“謝謝媽咪。”
南焉笑著點了下他的額頭,對肖阿姨說,“走吧,去三樓。”
剛到三樓,手機響了。
是明廷打來的。
說是要來看十一的。
掛了電話,給明廷發去了定位。
“媽咪,是爹地要來嗎?我聽到他的聲音了。”十一欣喜地問,眼底流出來的真實是騙不了人的。
彎,糾正,“我說過很多遍了,不是爹的,是幹爹,再錯,就要沒收玩了。”
十一連忙抱手中還未拆封的扭蛋,小一撅,“知道啦,幹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