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　小村風波

小村位於迪矣里東北地區，人口約有百多名，全都以農為生，生活僅夠糊口。但至於為什麼用這麼笨拙的名字，這就無從稽考了。

當我們來到村口時，赫然發現這條拉希口中所說的小村落，原來一點都不算小，此佔據兩座山頭，山上畫出一條條綠油油的梯田，山腳下則是村民聚居地，村屋星羅棋佈，旁邊還有一條清晰見底的小河川，可謂風明樸素。

安德烈領著炎龍騎兵到附近駐紮，我、雲芙，還有雅男一行三人則跟著百合們後腳跟抵達小村。雲芙繞著我手臂，我們儼如一對熱般，悠然深呼吸一口，愉快說：「很久沒有這麼心曠神怡了，真想不到拉希家鄉這麼人傑地靈。」

「假的，一定是假的。」

「咦？」

「就是因為人傑地靈，怎可能是拉希的家鄉，一定是假的．．．」

「爺啊，你積點口德好不好？」

「嘿嘿嘿．．．好，但說實話，這裏真的很窮呢。」

雅男面微懍，小心察看四周，雲芙也大奇，瞪著一對藍汪汪的大眼睛遊目四顧，不解道：「爺啊，你憑什麼推測他們很窮？」

「推測？哈哈哈哈．．．一看地面就知道。」

雅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：「地面？地面很乾淨啊。」

「就是太乾淨，即使帝國西部並不富有的鄉村，地上也會有牛糞或牛蹄印吧。」

雲芙和雅男同時『啊』一聲起來，地上沒牛糞，也沒有牛蹄印，即是此的鄉農窮得連一條牛也買不起。

悠悠閒閒地談話，當我們步村口時，竟然見到一大群人聚在一起。

我們三人互一眼，大家都心中警戒起來。因為我們沒有通知迪矣里方會從哪條路來，所以不可能有人迎接我們。眼見人群共分兩批，一批是打扮撲實的村民，人數約有百多人，另一批則是五、六十名全副武裝的武士，照看應該是發生什麼爭執。

村民之中一位看似長老的老人家，握著拐杖，站在人群前說：「總督大人，我們不是有心拖稅，但今年的農地不知什麼原因，總是長不出好穀，請寬容一下吧。」

另一方一名肚滿腸，一藍華，相貌衰格的傢伙，語氣囂張的道：「哼，農地還是農地，你們不努力耕耘怨得了誰，總之今日你們有錢錢，沒錢人！」

看來今天不是出使的好日子，就在百合們到步時，兩幫人也發現們，一名婦人從人群中穿出，撲往拉希哭：「拉希！拉希！妳回來了，妳終於回來了！」

「媽媽！」

拉希大著，跑到那婦人抱在一起。其他村民和武士大都愕然起來，當中故然是因為拉希出現，但更大理由是因為百合。這妮子故意穿起過頭斗篷，掩飾一對長長的妖耳朵，可是擁有異瞳的超凡貌本不屬於這種鄉土地方，就像天上神突然下凡一樣，使眾人都看得呆滯起來。

那件胖總督瞳孔放，口水猛流，子還有脹起，但立即就回神過來，破口大罵：「混帳！！你們不是說村裏沒有漂亮孩嗎？們幾個是什麼？人來，拿下！」

「遵命！」總督一聲令下，早有五名武士想活捉百合們。

想不到迪矣里的員腐化到如此嚴重，天白日下強搶民，賤格如我或亞沙度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，最多只會暗暗去幹。跟在遠的雅男想衝出去援手，我卻一把將拉住。

百合雖然沒帶配劍在，但以的手，等閒廿個大漢也埋不到。其中三名武士分別對拉希、伊貝沙和瑪下手，拉希把媽媽拉往後，將過來那武士的手一扯，來了一個雙手背投，把那個比高一個頭的漢子狠狠摔在地上。

伊貝沙也擒拿對方的手腕，腳一掃，瀟灑地一個轉撥手，對方凌空轉了一圈，也被狠摔地上。對付瑪那個武士可就慘多了，他驚見同伴被襲而愕然時，瑪連手也沒有出，一記破腳兇狠地踢上去，『噹』的一聲勝負已分，前兩團大還上下微盪。

瑪果然兇殘，我見到都覺得痛呢。至於百合更不用說，快速的手，連我也看不到如何解決對手。

我微笑向雲芙道：「教得不錯，是妳教的嗎？」

雲芙笑道：「不，是百合教的。」

如果各位沒老人癡呆的話，應該記得我家的規矩，亞梵堤公館中的侍們，全部必須學習武，就算是拉希和伊貝沙也得學習基本的自衛，從前是由我來教的，可是現在都改由百合或雲芙來教導。除了武外，們也會學習基本的家政和禮儀。

驚見自己手下被制伏，總督面劇變，手一揮，早有另外五名武士拔劍上前。我、雲芙、雅男已準備好支援，畢竟拉希和伊貝沙不是什麼高手，面對拔劍作戰的武士會難以應付。

就在百合要手迎擊之際，五支箭橫空飛來，準確非常地中五名武士的手腕，把他們的手同時報廢，箭準而且手段兇悍。

眾人轉一看，一名紫黑甲，披紅戰胞的俊秀年，領著過百名黑甲騎士進村莊。他手上一把巨弓的弦還在震，可是他邊只有兩名牙將挽弓，使人不清楚剛才那五箭是由幾個人出來。

我悄悄問雅男：「妳行嗎？」

雅男是翼人族的箭高手，也看得皺起眉頭，支吾道：「同時兩箭沒問題，三支箭的話．．．」

那個總督眼珠一轉，語氣轉弱說：「你．．．你們是什麼人！」

紫年沒有理會他，淡然向剛進村莊的我，問：「請問是否亞梵堤大人？」

「正是，不知將軍何人？」

年面平靜，可是他後的騎士卻反應不一，一些眼中閃過恨意，一些流敬畏。年收起弓箭，木然道：「末將柯爾士，隸屬力克大將軍麾下，專誠來迎接大人進皇城。」

一聽到力克的名字，總督已跪了下來，其他武士和百姓也向柯爾士單膝下跪。力克即是迪矣里四大虎將之一的『黑騎士』，從前曾跟獅子皇一同征戰天下，名聲跟『戰神』坦泰、『紅鬍子』基魯爾差不了多，即使窮鄉僻壤也曉得他威名。

好個『黑騎士』力克，居然猜到本爺會打從這裏來，他明是迎接，實則在施下馬威，暗示自己有本領把我逮個正著。也在此時，一支全赤鎧甲的百人小隊，從村外趕來會合我，機齊整地圈圓陣，小盾在前，刀箭在後，以戒備陣形跟柯爾士的黑騎兵遙遙牽制。

有炎龍騎士在我背後撐腰，我也來個瀟灑的兩手負後，站在軍中神自若地笑道：「力克將軍的好意，亞梵堤心領了，但小子好遊山玩水，過兩日自會起程會見佐治陛下，讓柯爾士大人白跑一趟，真是抱歉。」

「既然如此，柯爾士也不打擾大人雅興，我們在首都再見。」他用眼神審視炎龍兵團一番，才向手下招手，百多騎士竟能瞬間同時勒馬轉，離開前他還冷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總督。

我心中暗讚，這小子是個人才。

我是帝國的外特使，眷被無理襲擊已可引發軒然大波，對迪矣里的國威也有負面影響。他現在輕描淡寫化解了一場風波，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，可見『黑騎士』力克本人並非泛泛。

總督怎還不醒目，知道我是外大臣，早領率部下爬著離開。

百合來到我邊，拉拉我衫袖，悄悄問：「主人．．．這樣就放他們離開嗎？他們還會再來欺百姓的．．．」

我冷冷盯著總督的背影，平靜道：「哼，如果這裏是武羅斯特，那個鬼早已人頭落頭，可惜這裏是迪矣里。」

雲芙小聲跟百合道：「兩國不能侵犯對方政，即使外也不例外的。」

經過一場風波，村子的百姓都來看我們，但不是用尊敬的目，而是把我當珍禽異來看待．．．．．．

除了我之外還有百合和雲芙，一個是罕見的妖，一個是儀態萬千的大人，十數名年輕的村青都亦步亦趨地遠觀，可是們生得太麗，總沒有人敢來打擾們。

哈，如果安菲、阿里雅都來的話，他們可能跪下拜呢。

拉希高興地拉著我手，眾和侍衛也跟著我們來到拉希所住的小木屋。跟在我們後的，還有剛才那位看似村長的老人家。

「煮，他是拉希爸爸、是拉希媽媽，還有他們是拉希弟弟、拉希妹妹！」

「哈，你們一家的名字倒很別緻呢。」

那位三十出頭，被指為拉希爸爸的農民，戰戰兢兢地邀請我們坐下，可是百合和雲芙主站在我背後，顯示出主奴之間的分別，而拉希當然更不敢坐了。我暗暗一眼百合，微微搖頭，我們同時發現拉希並非這對農民親生的。

百合察覺出他們四個只是普通人，但拉希卻是龍族，看來連拉希自己也不知道他們並非親生家人。我心中留意，表面上卻不著跡地微笑道：「不用客氣了，幾位也坐吧。」

拉希一家你眼我眼，最後才推了一家之主坐下來。可是農民就是農民，面對高總會心驚膽。守在門口的侍衛傳報，我點點頭，讓村長進來一聚。

「哈哈哈哈．．．大家不用拘謹，我只是外地的小差而已。村長先生，到底剛才發生什麼事？」

「是這樣的，我們小村本來就不是富有的村莊，除了努力耕作外，還依靠採集山上的草藥及香料來糊口。可是今年大旱，農作嚴重失收，偏偏山林又出現怪傷人。此的總督多倫芬並不諒我們，仍要我們重稅，不出就要帶走我們的妻來填債．．．唉．．．」

幾個農民嘆息唏噓，拉希更捉著我手臂，眼睛也紅起來道：「拉希求求煮，請煮幫我們啦．．．」

「嗯．．．話雖如此．．．但到底山上出現什麼怪？」

拉希爸爸接口道：「其實我們也不清楚，但有兩名上山採藥的村民被襲傷，他們說那怪三個頭、六支角、九隻腳、十二條．．．」

「夠了，這個詞不能出街的，百合，雅男，妳們去視察一下，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。」

「遵命。」

「拉希，妳這兩日就留在家中吧，兩日後我們才起程去首都。」

拉希的媽媽突然跪下來，雲芙手急眼快，早搶前把扶起。哭哭啼啼道：「大人大發慈悲．．．嗚．．．請不要帶走拉希．．．我．．．嗚．．．我．．．我願意代替拉希侍候大人．．．」

「媽媽．．．不要這樣啦．．．拉希．．．嗚．．．拉希也．．．嗚．．．」

我首次對拉希的父母生出好，初時因為媽媽沒錢醫病，所以把拉希賣給人口販子，我本來是看不起他們的。但現在推理起來，他們一家如此赤貧，仍然收養拉希作兒，箇中況應該不是我原先猜想。

鄉人果然純樸，相比起來，我自己的家庭卻相差很遠，真應該捉我老頭子來看看這景。

「太太妳這樣子，實在讓我為難，畢竟拉希已簽下賣契．．．嗯．．．咦？！」

雲芙們知我又想到好點子，大家都寄予期待的目，可是我卻賣了關子，一切就等時機才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