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話 最佳損友

從奈落之鏡返回皇城，經過半個月的時間，皇城已經比之前恢復生氣。剛剛越過城門口，珍佛明的將士急不可待涌了過來，裡安道、卡朗、安德烈也帶著數黑龍騎士和近衛兵等候。

一名千夫長幾乎哭出來，道：“公主殿下，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豸啊！”

靜水月大笑道，8218;“笨蛋，我會有什麼意外？”

另一名千夫長道：“有些士兵還猜你被拐賣去院呢。”

眾人突然將目集中到我上，尤其是珍佛明士兵眼神怪異，我慘說：“你們這是什麼眼神，院這種地方關我什麼事？”

卡朗說：“唉，主公，珍佛明的皇子、祭司和海陸大將忍不住，日日在伊夫殿下邊咿咿哦哦，就像一堆蒼蠅似的，他無可奈何只有派人對利比度和薩馬龍奇大人疲勞轟炸，所以我們都站在這兒班等待。”

裡安道說：“主公和公主殿下總算回來，那我們就放心。”

我問道：“神之一族歸降了嗎？”

被我忽然一問，他們全僵住，表十分怪異，使我產生出不祥覺。裡安道說：“他們豈會善罷，表兄你進去後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。”

雖然靜水月證實是珍佛明人，但算是在帝南長，對帝南有著特別，問道：“南方發生什麼事？”

裡安道知道了靜水月分，也就比較恭敬，道：“說來話長，進去再談吧。”

卡朗冷然道：“明明是打輸仗，居然還厚無恥想討便宜，什麼神之一族，比起賊匪還要差劣。”

裡安道用手肘輕撞了卡朗，後者才意識到靜水月的分，尷尬地沒有再說下去。

靜水月的神更複雜，前生與天有未完的帳，偏偏今世與南方有不解之緣，真是左右難做人。我們大夥直赴皇宮，早就有一大群人跑出來，其中有一半是迎接靜水月的。

尤莉撲上前道：“公主你沒事吧，這半個月你們到底去了哪裡？我們每天都在擔心你呢！”

靜水月搖頭道：“放心吧，我沒事，回來晚了是因為個人的一些私事，與提督沒有關係。”

除了珍佛明的將兵，還有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，前者見到靜水月後微微愕然，說：“咦，為何小月上多了一種奇怪的味道？”

奧克米客說：“你們多久沒洗澡？”

靜水月怒道：“你神經有問題嗎？我回來前才洗過澡！”

奧克米客傻笑道：“不要誹謗我，我的神經都沒正常過。對了，皇宮裡很多人在等你們呢！”

穿過皇宮大門，伊夫他們一大群人坐在會議室中，近百名員衝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，我吃一驚道：“喂，你們幹什麼？”伊夫手示意他們退開，苦笑說：“你還好意思問？兩位失蹤這麼久，不但害我們擔心一場，南方軍還趁機會發難。”

我愕然向裡安道，說：“發難？他們不是被打到剩半條命嗎，還發什麼難？”

裡安道無奈說：“關我什麼事？是天號召神之一族作戰，他們集結了超過十二萬民兵，加上藍雁軍和數萬海盜，號稱五十萬大軍。而且……”

會議室中上至儲君下至掃地阿嬸全都向我看過來，我帶著驚訝和不安問道：“幹什麼這樣看我，沒見過帥哥嗎？”

裡安道和伊夫都苦笑不語，伊夫道：“提督別開玩笑好嗎？我已經三日睡不著了，咳咳……”

伊夫向珍佛明的人打個眼，坐在長桌的另一端的靜水月，唯有帶著珍佛明的軍先行離開，臨走前還深深我一眼。待他們全都離開，靜韻道：“天趁提督不在，過南方的第一商會和黑道，向珍佛明軍發出警告，珍佛明軍隊因而表明不會參加我國戰。收到此消息，天千鴿傳訊，現在整個南方都在沸騰，大批男丁集中開往豪城，組一支逾十萬人數的北伐大軍，號稱五十萬聖十字軍團。”

我問道：“管他們（聖）什麼軍團，沒訓練過的烏合之眾，就算派艾華帶一萬騎，也可以將他們掃回老家，你們有什麼好擔心？”

伊夫說：“我可不敢這樣想，提督你要明白，天在南方人眼中是神，他們依靠宗教信念而作戰，瘋起來可以很可怕。”

靜韻道：“想要他們歸降，不但要求我去做人質，現在還多加了一項條件。”

我冷笑道：“不會要你出我的人頭吧，簡直荒謬。”

伊夫道：“他們沒有要求我殺你，不過也差不多了，提督看看這個東西。”

伊夫將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打開，裡放著一隻用的戰鬥護手，我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，難怪剛才這麼多奇怪眼神著我，頭皮立時發麻，差一點就下椅子，我嚷道：“有沒有搞錯！天向我下挑戰書？”

靜韻臉上掠過無奈的笑容，道：“都不知道應該讚許還是怎樣，數百年來無敵手的天居然親自下挑戰書，提督大人的名字能夠名垂千古了。”

我嘆氣道：“名垂千古？真是大吉利事！”

伊夫問道：“傳聞說提督曾經打贏天，難道是謠言嗎？”

我搖頭道：“當時況很難解釋清楚，我確實有能力跟打一場，但始終是半神族，所以贏面仍然比我高。”

伊夫說：“現在已經沒有辦法，挑戰書送來時，提督的北方聯盟好兄弟欣然接下，還興高采烈談到你會如何教訓天，在他們眼中你也跟神沒分別。”

我以超過五百分貝尖道：“開玩笑吧！”

天啊，我想死啊！

在我頭暈轉向時，聽見靜韻道：“其實我們也是無可奈何，局面上我們看似占上風，但是金獅軍和紅鷲軍都是疲師，白狼軍仍然，皇城被海棠搞得元氣大傷。天現在又集結十萬民兵，使得局再添變數。如果提督可以在決戰中擊敗，南軍的軍心士氣立即崩潰，所有困局迎刃而解。”

我著靜韻想罵幾句，可是現在心跌了谷底，有苦自己知。

靜韻苦笑道：“決戰就在十天之後，為公平起見，會選在東南界的魚躍城進行，屆時我們也會派出高手保護提督。”

下，我才問道：“魚躍城？那座幾千年曆史的謎城？”

伊夫說：“沒錯，正是此城。”

從皇宮走出來，百合們早就等待著，而且龍煞、鱉、垂死老頭、奧克米客都在。靜水月也同時出現，道：“皇兄說天向你下戰書，是真的嗎？”

龍煞大驚說：“你是不是喝多了？雖然你進步神速，但還未到能跟天決戰啊！”

我看著炎龍騎士們，道：“到底那個僕街幫我接了挑戰書！”

鱉愕然道：“嗄？你不是自願接挑戰的嗎？”

我不生氣說：“不知道那個契弟，趁我不在時竟然接了天的挑戰書。”

裡安道從騎兵團轉出來，說：“爺、主公、表兄，幫你接挑戰書的是黑龍軍第二分隊全。當時第二分隊正在邊境值更，巧南方的使者遇上他們，在黑龍軍心目中你是至高無尚的統帥，南方狗居然向你挑戰，他們當然忍不下這口氣，所以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，請你別怪責他們了。”

我頹然道：“第二分隊？乾！我會記得你們！”

卡朗說：“主公發泄一下沒關係，但到現在這刻，黑龍軍仍然為這場決戰而興，他們本沒想過你會輸。”

裡安道說：“南軍那邊很認真，專程派出一支軍旅在魚躍城附近踩點，更史無前例地將主公的帥畫掛在該城的北門。”

我連話也說不出了，垂死老頭笑道：“暗市場已經開出盤口，天十賠一，兄弟你就一賠八，要不要下幾注玩玩？”

我怒道：“玩你娘親！”

夜蘭說：“消息這麼快傳開去？”

垂死老頭哈哈大笑道：“這是天耍的把戲，只要一傳十，十傳百，到時兄弟只有著頭皮接戰，想退也沒有退路了。”

我問道：“是七百多歲的半神族，我只是廿幾歲的普通人，這種決鬥還算公平嗎？”

垂死老頭點頭道：“凡事向好的方面想，你是廿幾歲後生，對方是七百多歲的人瑞，單對單打一場，這樣想你就會開心很多。”

我說道：“你真樂天，不過你們應該買了天贏吧！”

垂死老頭大笑道：“你果然了解我呢！拜託你一定要打輸啊！”

奧克米客道：“老頭你有沒有搞錯！居然這樣對待兄弟？”

我反問道：“我們什麼時候變了兄弟？”

奧克米客一拍心口，豪氣說：“大家共過患難、燒過黃紙，我奧克米客寧死也不會出賣兄弟的！”

我們同時愕然，為一只會行會走的巨型蟑螂，居然學人類講義氣？垂死老頭驚訝說：“我剛才明明見你下了注啊！”

奧克米客笑道：“我有下注，但沒有買自己兄弟輸那麼卑鄙。我只不過賭這場決鬥弄出人命，哈哈哈哈哈……盤口一賠二呢。所以兄弟啊，麻煩你一是殺了天8218;一是被天殺了。”

我跟裡安道說：“等會兒放個風，我出一萬金幣買起這兩條僕街。”

垂死老頭搭著我膊頭道：“大家相識一場，何必氣呢，我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如何？”

我搖頭說：“現在沒有心。”

垂死老頭怪笑說：“沒心都要聽聽，此事關係重大呢！天確是要置你於死地，不過你是否想過，決戰只是一個局，事實上可能另有圖謀。”

雖然垂死老頭平時靠不住，可是他現在說的話卻有幾分道理，我才不信天那種表面的正義，當中肯定有詐。我向手下示意，只有我、老頭、龍煞和繁四個上同一輛馬車。

垂死老頭蹺起臭腳，搖著扇道：“自從天這張挑戰書一出，南北兩邊的仇恨立即炸，藉討伐魔頭為名，號召南方壯丁十萬出師，以老頭我的記憶，是自武羅斯特建國以來最大規模的民兵團。”

我的臉了一，道：“魔頭？”

垂死老頭道：“誰你把南方弄到天翻地覆，好好一座豪城變死城，還要搞人家的人，在他們眼中你不是魔頭是什麼？”

我問道：“你剛才說圖謀不軌，又是指什麼？”

垂死老頭說：“你先分析一下，天手上的籌碼有多？兩把古代劍、一雙西瓦巨龍、天空鏡、神之駭，當中最麻煩的是天空鏡。自從藍雁軍到達帝中，我的手下蘿莉就開始監視他們，在一星期前天空鏡被運出城外，然後失去了蹤跡。”

我們異口同聲道：“失去蹤跡？”

垂死老頭說：“是的，而且連的首徒也不見蹤影。”

龍煞一震問道：“天的首徒？你是指……”

垂死老頭頷首說：“就是他，那個妖族混兒——灰鹿。”

鱉長嘆了一聲，說：“原來他還沒死？”

我低聲問道：“灰鹿是什麼來歷？”

鱉說：“嚴格來說，灰鹿跟我算是師兄弟，他的母親在戰時被暗妖強暴，灰黌所畢來的盟醬。”

龍煞說：“他跟我們是同一輩，而且魔法天分不弱於鱉，但由於統的關係，他從小到大都很孤僻，直至五百年前就從聖地消失。”

垂死老頭說：“我的聯想就是，一方面由天跟你決戰，另一方面讓灰鹿帶著天空鏡執行任務。”

我搖頭道：“在迪矣裡我見識過天空鏡的破壞力，可是它的限制應該很大。”

垂死老頭笑道：“有見地！我對天空鏡有點認識，發時需要固定於離地：一千呎高，並進行二十小時的準備工作，期間不能夠被打擾。不過最抵死是準備期間，天空會出現異常的芒，只要不是傻的都能看出不對勁。”

鱉道：“照你這樣說，想用天空鏡攻擊皇城應該不可能。”

垂死老頭說：“肯定不能攻擊有人住的地方，因為必然會被發現。”

我沉思片刻，心中掠過索多皇城方圓百哩的地理形勢，同時到線索，而潛意識告訴我這件事十分重要，可是總想不到的狀況。

我在皇城有自己的別墅，可是經迪亞波麗一搞，有半座別墅被扯走，剩下半座給你也不敢住吧！

故此我向伊夫提出要求，直接接收大皇子凡迪亞生前在城中的業。原本伊夫老大不願意，可是提及凡迪亞欠下的一萬金幣時，他立即閉不說話。

凡迪亞這座大宅位北城門，全院占地三千平方米，以貴族住宅而言算很小，馬房又窄，宅只有二十個房間。照我猜測，那個死鬼不是買來住的，而是為了溜出城而設，換句話說宅下必有通道。

為了應付跟天的最後決戰，除了百合們幾個人，其他人都安排住在大宅外的小屋，數百炎龍騎士則在大宅附近紮營，安德烈和雪燕趁機會磨合新舊的騎士。

桌子上放著南方送來的挑戰書，以黑桃木雕的方盒，盒放著藍黃絹繡邊的褶紙，這封正是天親筆手書的挑戰狀。

無論是軍事或私人恩怨，我跟南方和天是時候清算，問題是這一仗的籯面並不大。雖然吸蜘蛛已經升級封頂，但是提升的只有氣量，召喚時間並沒有延長，這一點天已經發現了，而且經過多次手，對我的戰和魔法很清楚，想再使用奇襲已經很難。

著挑戰狀苦思戰勝的方法，迷迷糊糊之間到背後有涼意，書房中的油燈無風搖曳，關起的窗前薄簾竟然飄。我放下挑戰狀道：“哼，都已經死了，居然邇有膽來惹我？”

在書房一角浮現出兩道黑影，雖然很蒙矓，可是我一眼就認得出來，他們是亞沙度和梅菲士！

忽然風大作，房響起可怕的聲：“亞梵堤，還我命來……”

兩道黑影挾著風向書桌近，風打在上時，我竟到麻痺不能齡。

魔月邪書突然自開啟，綺夢和惡夢神的殘影在我兩邊出現，風被吹散，亞沙度和梅菲士的魂立即退後。

我冷然道：“梅菲士就算了，但我跟二哥是平公決戰，生死無怨，你今夜前來是為了復仇？”

亞沙度的黑影輕輕搖首，傳來低沉恐怖的聲音道：“撤……軍……”

其實我知道亞沙度相當關心本家，他畢生為當家之主，想不到連死後也為本家之事出現。只是單憑兩字，以小弟的聰明才智也猜不到他想表示除，不皺眉道：“撤軍？什麼意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