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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日降落》 第 97 章

謝思悅一直都是爸媽的心小棉襖,從來沒幹過出格的事,不知道被唐澤宇這小子灌了什麽迷魂湯,胳膊肘往外拐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謝逢則表就沒好看過。

    他當然不可能讓謝思悅跟著唐澤宇走,所以此刻他的小棉襖也十分不開心。

    江月疏回頭看了眼兒,撅得能掛油壺,又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繃的臉,輕輕地歎了口氣。

    好在四歲小孩脾氣來得快,去得也快,說到底隻是個玩伴,談不上什麽刻骨銘心的“”。回到家門口逛超市,謝逢則給買了棒棒糖,就哄好了。

    晚上在小區遊樂園玩梯,謝思悅很快“移”,和另一個小帥哥為了好朋友。

    江月疏坐在不遠喝著茶,幽幽道:“你兒不會是個渣吧?”

    瞧這模樣,見一個一個,不久前還說要和人家結婚,分開了轉頭就忘,另覓新歡。

    唉……

    謝逢則笑了一聲:“好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憤憤地踹他:“好什麽好?”

    謝逢則看著梯上被兩個小男孩同時搭訕送糖果的謝思悅,滿臉得意:“這樣不容易被男人騙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哭笑不得:“你對你兒沒有一丁點道德要求是吧?”

    男人抬手,表吊兒郎當地:“對你也沒有啊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“噗嗤”一聲,手拍在他口上。

    是啊。

    無論做什麽,這人總是無條件寵著,順著,用他的全世界為保駕護航。

    在這個喧鬧人世間,給永遠的平靜港灣。

    江月疏著他,輕輕笑了笑,嗓音如煙如霧地飄過來,卻在周遭的嘈雜中無比清晰:“謝逢則,有你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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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知花掉了幾輩子的好運氣,這輩子才能遇見他。

    眼看時間不早了,謝逢則走過去,朝坐在梯上的謝思悅張開手臂:“來,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謝思悅摟上他脖子,甜地爸爸。

    江月疏邊走邊喝著茶。

    謝逢則在的時候,從來不會讓抱孩子,手裏的重他都會順手接過去。

    這麽多年了,哪怕已經不再像當初一樣年輕,哪怕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,好像從來沒有覺得生活辛苦過。

    一家四口對來說,隻有完完整整的幸福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每年的結婚紀念日,謝逢則都會給送禮

    以前在隊裏出不來,至也得快遞一束花,轉業後更是儀式滿滿。

    去年訂的燭晚餐在江城最高大廈的頂層花園,現場還有響樂團演奏浪漫的樂曲。

    前年,他給團團剪了個心屁,脖子上綁著玫瑰項圈,轉來轉去向告白。

    然而今年,眼看結婚紀念日就快到了,謝逢則非但沒表現出要過節的意思,而且最近還早出晚歸。

    他一回家

    就躲進書房裏,不知道在忙什麽,每次問,他總是目躲閃,用工作的理由糊弄過去。

    江月疏覺到不太對勁,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詞——

    七年之

    原來和謝逢則,結婚都七年了。

    都說七年是一個砍,也是一個分水嶺,把婚姻導向兩種結局。

    有的夫妻過了這道坎,從此安安穩穩,相伴一生,也有的熬不過倦怠期,甚至相看兩厭,最終陌路。

    任憑結婚時的宣誓多麽真誠聽,在隨著時間流逝的殘酷現實麵前,都隻是蒼白無力的好寓言,很有人能打破人的詛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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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去年才有一個同事和老婆結婚七年,因為不和離婚了。

    上個月,和男朋友七年長跑的師妹分手,失崩潰鬧得沸沸揚揚,男朋友轉眼娶了別人。

    七年,是一道殘酷的考驗。

    江月疏趕走腦海中淩的思緒,端著果盤敲響書房門。

    聽見裏麵一聲“進來”,才推門進去。

    曾經也是會不請自的,會在他聚會神工作的時候悄悄出現在他後,然後鬧得他無心工作,或者稚地蒙住他眼睛。哪怕在書房,也留下過兩人恩的痕跡,不分晝夜。

    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,覺兩顆心離得遠了些,不知不覺也客氣了些。

    進去時,謝逢則似乎剛關掉電腦屏幕,神神地,好像不太想讓看到。

    他表卻很鎮定,問:“怎麽了?”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江月疏把果盤放到桌上,若無其事地撒,“看你一直沒出來,給你送點吃的,補充點能量嘛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謝逢則勾住腰,拿了塊西瓜喂進裏,“謝謝老婆。”

    男人態度看上去還算正常,可江月疏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麽在瞞著

    於是試探著開口問:“你最近……工作特別忙啊?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點。”謝逢則笑了笑,把拽到上坐著,“怎麽,怪我冷落你了?”

    江月疏一直盯著他眼睛,帶著審視,憑敏銳的直覺,察覺到他目那一瞬的閃躲。

    他在撒謊。

    雖然說謊話不會真的變長鼻子,但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,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,就連撒謊的微妙細節都能察覺出來。

    江月疏心底一,張了張口:“老公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他額頭,也湊近,手指不安分地在腰間逡巡。

    江月疏急忙按住他手:“等等,我有事想問你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嗓音低啞磁沉:“行,你慢慢問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輕輕吸了口氣,一向對他毫無抵抗力的頭一次覺到抗拒,推開的力道更大了。

    當滾燙的氣息落頸間時,委屈出他名字:“謝逢則,你別這樣好不好?我想跟你談談,不是這樣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男人的作瞬間冷靜,手放回腰間,“談什麽?”

    江月疏咬了下,盯著他眼睛問:“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麽?真的是忙工作嗎?”

    謝逢則被看穿,眼眸,謊言也支撐不下去,歎了一聲: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眼眶一下就熱了。

   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用無比沉著的嗓音說:“如果你覺得跟我待著很無聊,想找點別的事做,沒必要瞞著我。結婚這麽久了,膩了也很正常,我可以理解。”

    這兩天總在網上搜七年之,看到不已婚人的抱怨。

    發現老公每天會在車裏坐很久才回家,或者老公說要忙工作,讓自己玩,結果躲在書房打遊戲,更有甚者——出軌。

    被發現後,借口也都很理直氣壯:結婚太久,新鮮勁沒了,覺家裏很抑,車反而覺得自由。或者和們一起待著還不如打遊戲有意思。家裏找不到,自然要出軌。

    相信謝逢則不會出軌,就算膩了,也不會做出有違他道德底線的事。可他每天下班就把自己關進書房,著實令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“誰膩了?”謝逢則眉心一擰,握腰的手掌也收了些,“你麽?”

    江月疏忍不住哼了聲:“我沒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在冤枉我了?”他噙住瓣,一口,再鬆開,輕笑著用手指挲。

    “那你說。”他肩膀,“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弄什麽?神神的,還不給我看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能給你看。”謝逢則目灼灼,“紀念日驚喜,提前看了還是驚喜嗎?”

    江月疏愣住。

    “本來不想說的,看來還是我的問題,讓你覺得不開心了。”他吻了吻的額頭,“七年了,想給你個像樣的禮,但我不太會,所以進度有點慢,有點耗時間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的好奇心被勾起來,然而得不到滿足,地:“是什麽?真的不能告訴我嗎?”

    “到時候再告訴你。”謝逢則親親臉頰,“萬一我完不,也能讓我臨時補救是不是?”

    江月疏“噗嗤”一笑:“對自己這麽沒信心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他無比認真地噙住瓣,“我可以,也必須給你最好的禮。”

    頭頂的烏雲徹底消散,江月疏勾著他脖子,輕輕淺淺地回吻他。

    直到書房門被敲響,門外傳來江昊然哭哭啼啼的聲音:“爸爸爸爸,我尿床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月疏沒憋住笑,抵著他額頭推了推:“你快去。”

    謝逢則無奈地勾起頭發:“那你早點睡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:“你要熬夜嗎?”

    “不會。”他輕聲道,“很快就來。”

    江昊然哭得更兇了,他趕出去。

    除了謝思悅的學習,兩個孩子的日常基本都是謝逢則在管。

    謝思悅想買新子找他,江昊然睡覺尿床找他,睡不著要聽故事也找他。

    比起那些偶爾心帶孩子下樓玩一玩,都被鄰居誇讚好爸爸的男人,謝逢則才是當之無愧的全能爸爸。

    懷胎十月和分娩的辛苦他無能為力,但謝逢則替承擔了大部分世俗眼中合該人獨立麵對的事

    他總說生活是兩個人的,沒有人該無條件另一個人的付出,而不做出任何回報。

    冒著生病危險,忍二十個月的辛苦為他們生育兩個孩子,這樣的付出,他一輩子也沒辦法等值回報。

    所以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,永不停止地為這件事而努力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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