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靳修並無追溯源的心思，剛才那句天馬行空的話語好似臨時起意，不一會兒大隊人馬便抵達了北魏的九闕宮廷，又是一陣山呼萬歲的聲音。

    隻是相比較城門口雄壯威武的聲音，這些聲音聽上去尤為可人。

    商雪羨率先下了駕，出手扶著靳修下車，雖然有眾多晦的眸打量著，可還是盡量保持著一個婢該做的事。

    “都起來吧！”

    靳修虛扶了眾人一把，一眾各有風的宮裝子們這才支起子，站在最前頭的是靳修眾多嬪妃中品級最高的淳貴妃，樣貌雖不是頂頂的出挑，可自帶一宜室宜家的溫婉氣質。

    “淳兒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靳修一改剛才的深沉斂，對待淳貴妃夏侯淳多了幾分溫，而這份瞬間激起了不酸的目。

    “能為陛下分憂，是妾的榮幸。”

    靳修登基之前潛邸並無王妃，後來踩著一眾兄弟的鮮登基後也未立下元後，所以眼前的淳貴妃執掌六宮權柄，天子禮遇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這辛苦的可不僅僅是貴妃姐姐，還有妾們呢！”

    說話的子瞧上去極為俏，清脆的聲音並不讓人覺得厭煩，年齡看上去倒是要比商雪羨還要小一些，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好好，你們都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靳修無奈地點了點泠妃的前額，瞧上去倒是難得的好子，和世人眼中冷無的帝王有著本質的區別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泠妃的手指直接對準了商雪羨，相比較其他人觀的態度，倒是更為憨直白。

    “瞧著倒是一個乖巧懂事的，可否賞給妾？”

    樣貌清純，說話的時候眨著一雙大眼睛，給人一種無辜憨之，在眾多規規矩矩的人中儼然一副亮。

    “朕親自挑選的婢，泠泠就這般鍾意？”

    靳修的眸中雖然溢著，可悉他的人都清楚，他神態間已經多了幾分不耐，繼續糾纏隻會惹人厭惡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陛下相中的，妾哪敢橫刀奪。”

    泠妃氣地了自己的鼻翼，默默地退後一步站在淳貴妃後，雖然氣卻不是一個傻子，明顯覺到帝王愈發不耐的緒。

    商雪羨一直低著腦袋，默默地將剛才泠妃的話回轉了一遍，看似無心的‘橫刀奪’倒是將置於烈火之上，其他嬪妃們看向自己的目比剛才更熱烈了幾分。

    這後宮的人不管黑的白的，沒有一個是傻的。

    靳修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鶯鶯燕燕的心思，將商雪羨給淳貴妃後，自己徑直朝著龍殿而去。

    淳貴妃居住的上宮距離龍殿並不遠，這裏樓臺水榭應有盡有，冬日的飛雪為此增不，景更是雕細琢，平添幾分韻味。

    此時淳貴妃端著手中致的碎花瓷盞，默默地端詳著站在正中間的商雪羨。

    “聽說商姑娘已是王家宗婦。”

    淳貴妃先聲奪人，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敲定了商雪羨已為人婦的基調，溫婉的眸莫名地生出些許的迫。

    “淳貴妃娘娘言重了，如今的奴婢不過是北魏皇宮的宮娥婢。”

    淳貴妃麵相溫婉，卻也不是一個輕易被打發的主，聲音聽上去慎重無比。

    “本宮不管你過去是何份，隻希你能安分守己的侍候陛下，否則休怪本宮無。”

    “諾。”

    “帶去龍殿，暫時當一個司寢婢吧！”淳貴妃好似有幾分疲憊，等商雪羨被帶離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，“咱們這位陛下的心思，倒是愈發難以揣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，那樣的去當司寢婢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淳貴妃抬手止了婢子的話頭，清秀的臉上浮著幾分苦笑。

    “本宮在這深宮乃無源之水無之木，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陛下的信任。”

    淳貴妃以夏侯家旁支嫡的份高居後宮妃位之首，除了家族的扶持，靳修的推波助瀾也不可或缺，正是因為靳修的這份親近才讓立於不敗之地。

    “可那雙眼睛和那位太過相似，總歸是禍患。”

    “那雙眼眸真正的主人不是還在青薇宮足嗎？一個贗品又能引起幾分偏？”淳貴妃的聲音幾近低喃，“商雪羨真正被陛下記掛，不是因為那雙眼睛，而是因為商家嫡王家宗婦的份。”

    當年北涼城被襲，北魏的損失不可估量，剛剛舉行了登基大禮的帝王怒不可歇，然而真正令他險些失去了心智，準備舉全國之力攻陷南陳的卻是另一個原因。

    ——商家與王家合謀破城，斬殺了當時滯留在北涼城的汝王，並且將他的頭顱送來當帝王繼位賀禮。

    “汝王啊！他可是陛下的逆鱗。”

    商雪羨出了上宮，在宮娥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龍殿，接進去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宮娥，眉眼彎彎帶著兩個小梨渦，嘰嘰喳喳的聲音說不出的歡愉。

    “雪羨姐姐，曹掌監有過囑咐，讓你以後便和我住在這裏。”

    龍殿的宮娥們統一居住在後罩房，這裏雖然幽暗狹窄卻極為幹淨整齊。

    “曹掌監是誰？”

    商雪羨一邊仔細觀察著屋舍一邊詢問龍殿的況，不出所料的話，在這裏將會停留很長時間。

    名喚梅珞的梨渦婢是一個熱多話的子，見商雪羨溫地和搭話，眉眼更是歡快了幾分。

    “曹掌監是龍殿的掌事大監，龍殿所有的侍宮娥都歸他管。”

    “龍殿沒有掌事姑姑嗎？”

    “有的有的，隻是紅妝姑姑很兇。”

    梅珞說著了頭，顯然這位紅妝姑姑在的生命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
    “紅妝姑姑和曹掌監一直隨侍陛下左右嗎？”

    商雪羨無法窺探梅珞的心，在這北魏宮廷也不敢相信任何人，可眼前的人是為數不多的消息源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讓你來接我的是曹掌監？”

    商雪羨微微瞇起了雙眼，按理說應該被分到這位紅妝姑姑的手下做事，可卻直接越過了這位掌事姑姑，也不知道是福是禍。

    “對啊，他還讓我好好照顧雪羨姐姐呢！”

    梅珞打記事起便一直待在北魏的宮廷，原本是掖庭的末等小宮娥，得了曹掌監的青睞才得以在龍殿行走。

    正是因為這個原因，龍殿其他宮娥對總是退避三舍，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同樣走後門的商雪羨，打心眼裏覺得親切。

    “小梅珞，曹掌監要見商姑娘呢！”

    就在兩個人越聊越投機的時候，外麵傳來了一道急切的聲音，細細聽上去還有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