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芷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為了往上爬,殺人如麻的魔鬼。
緻的小臉上一點表都沒有,「你為了往上爬害死我姐姐,害死祁曉棠和男朋友,害死邢曼麗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,我是來看你悽慘的下場。」
賀奇峰笑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,「要想功,肯定會有犧牲。」
說著,賀奇峰突然嘆了一口氣,「你可能不會信,飛燕是我唯一過的人,我當時真的想過和結婚,生子,白頭到老。」
說起凌飛燕,賀奇峰的眼神都變得,好像他有多凌飛燕似的。
姜芷卻只覺得噁心,氣得渾發抖,「我姐姐對你那麼好,那麼你,你卻那麼對,你現在後悔也晚了!」
「後悔?」
賀奇峰輕笑一聲,「我永遠都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後悔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飛蛾明明知道往火上撲會燒死自己,可它還要一意孤行,你知道為什麼嗎?」
他自問自答道:「因為它們,沒有的熱源它們就會活不下去,就像我,我過夠了窮日子,過夠了看人臉討生活的日子,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,為一個有錢有權的人,即便碎骨。」
姜芷冷笑,「你往自己臉上金,飛蛾之所以撲火,不是因為喜歡追逐明,恰恰相反,他們被源弄得失去了方向,所以本能地去撲滅火。」
「而你被迷失了雙眼迷失了心,不知道什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能可貴的東西,所以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。」
賀奇峰笑了一聲,「隨便你怎麼說吧,我今天你來,也不是為了跟你探討一隻蟲子,我知道你想給凌飛燕報仇,但真正害死凌飛燕的人不是我,而是彼岸花。」
他森寒的目盯著姜芷,「你難道不想知道彼岸花是誰嗎?」
「你知道?」
「我當然知道,但彼岸花份尊貴又狠厲,他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,肯定會弄死我。」
賀奇峰說出了姜芷來的真正目的,「我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告訴你他是誰,但你得讓祁鴆先救我出去。」
來之前,姜芷就已經猜到賀奇峰要見的目的。
果然是這樣。
姜芷笑了一聲,「你真的很會拿人心,知道我報仇心切,為了找出彼岸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,就想利用這一點讓我救你出去,可惜啊——」
賀奇峰臉微變。
「你不了解我,我是想把彼岸花揪出來,想知道姐姐究竟是怎麼死的,可我同樣不會放過你這個敗類人渣,你機關算盡,一無所有,就該盡折磨痛苦地死去。」
因為憤怒,姜芷說完這番話氣吁吁,臉蒼白,「至於彼岸花,我遲早會將他揪出來。」
姜芷轉離開,賀奇峰再也繃不住,目眥裂地喊,「姜芷,你給我回來!難道你不想知道祁鴆有沒有參與嗎?」
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。
賀奇峰都快死了,還想拉上一個墊背的。
姜芷將他的話都拋到了腦後,賀奇峰現在為了出來,什麼話都說得出來。
祁鴆若是真的參與,當初去雲頂莊園的時候,他和祁松年就沒必要那麼慌了。
祁松年就是因為搞不定祁鴆,又覺得祁長風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,才會重用賀奇峰。
哼,想挑撥離間,做夢!
姜芷一走出大門,祁鴆立刻迎了上來,「賀奇峰找你說了什麼?」
姜芷沒有瞞著祁鴆,「他說他知道彼岸花是誰,換條件是救他出去。」
「呵……這算盤珠子怎麼沒把他那萎的小腦打正常了,壞事做盡還想出來,佛祖來了都嫌棄度化他。」
這張一如既往地不饒人,姜芷笑了笑,「不用理會他。」
「嗯,回家回家,周姨做了很多好吃的,讓我帶你回去呢。」
祁鴆現在寸步不離地守著姜芷,上班帶著,回家抱著。
除了上廁所,兩人都快一個人了。
「池警那邊有彼岸花的消息了嗎?」
「沒有,那孫子不會是捉迷藏的世界紀錄保持者吧,這麼能藏。」
想到了什麼,祁鴆著姜芷漂亮的手指,「我警告你,就算有了彼岸花的消息,你也不能單獨行,你現在不是一個人,凡事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全,否則,我可就真生氣了,我生氣很難哄的。」
姜芷笑了笑,「知道了。」
祁鴆的孕吐反應還沒結束,有一點刺鼻或者是油膩的味道,他就忍不住想吐。
姜芷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,企圖讓他舒服一點,「怎麼這麼久了,你還孕吐啊?」
祁鴆擺了擺手,「正常,醫生說起碼要三個月。」
姜芷:「……那可真是,辛苦二了。」
祁鴆臉蒼白地起,漱完口將姜芷摟進了懷裡,「辛苦是辛苦了點,但我高興的。」
「啊?」
天天吃不下東西,嘔吐還難,有什麼值得高興的。
祁鴆寵溺地颳了刮姜芷的鼻樑,「這你就不懂了吧,其他人都是老婆懷孕,老婆孕期難,那些臭男人該吃該喝喝。我就不一樣了,我你,我要跟你共同承擔生孩子的一切磨難。」
祁二爺一臉驕傲,「而且,我難了,你就不難,你睡得好吃得好,咱們的寶寶才健康,那不是更好嗎?」
姜芷忽然覺得祁鴆說得很有道理。
不愧是鼎盛集團的總裁,腦迴路就是跟別人不一樣。
—
賀奇峰被判了死刑,立即執行。
可在他被進行槍決的時候,人突然從監獄消失了。
祁鴆大怒,警方也出了所有的警力,可一天過去了,還是沒有賀奇峰的消息。
姜芷臉很差,祁鴆臉更差。
怕賀奇峰出來後會對姜芷不利,祁鴆更是連上廁所都要跟著。
直到一個星期後,賀奇峰終於被警方找到了。
或者說是賀奇峰的——
也算不上,只能說是他的塊和骨頭。
據法醫鑑定,賀奇峰臨死前被人生生用刀切了片,眼珠子被挖了出來,頭顱被狗啃過,骨頭都被敲碎了。
還是在活著的時候,生生被凌遲死的,相當悽慘,也算是得到了報應。
而發現他的地方,放著一束沾了他鮮的彼岸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