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庸俗，若非衛湛擁有此等相貌，定然不會這麼快接一個全然陌生的男子。

為寧雪瀅絞干發，秋荷提醒道：“對了，董媽媽說按著日子，小姐該來月事了，需注意著些，不可在月事間行房。”

“還沒來呢......”

按著日子掐算，再有一兩日的景吧。

回到東臥，屏退秋荷，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隔扇旁，“妾已讓人換了浴湯，郎君去沐浴吧。”

衛湛從賬本中抬眸，著燈火中的小妻子，沒急著去沐浴，而是叩了叩桌面，“過來。”

寧雪瀅不明所以，快步走到桌前，見賬本上多出幾批注，想來是衛湛在方才的空閑中標注上的。

如此，賬目一目了然。

不愧穩坐詹事府的第一把椅，不止批注清晰明了，連字跡都墨飽勁，寧雪瀅捧起賬本，虛心地閱覽起來。

衛湛起去往湢浴，越過時聞到一牛桂香，不覺慢了腳步，“用的什麼？”

“秋荷特調的香料，怎麼了？”

“不錯。”

中肯的一句評語，聽在寧雪瀅耳中猶如石子潭水，漾起漣漪，裝作沒什麼，“嗯”了一聲當做回應，目還落在賬本上，像是多刻苦似的。

衛湛也沒多留，徑自去往湢浴，很快里面傳出水花聲。

看完詹事大人的珍貴批注，寧雪瀅放下賬本，推開窗散熱，卻見廊中站了數名守夜的侍，頓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。

新婚那晚發生的聲音，不會也被這麼多人聽了去吧？

正恥著，腰間一，衛湛不知何時來到了的后。

“世子？”

后的人沒有應答，而是長手臂，替合上窗子，就那麼保持著站姿，附在后頸，以牙齒廝磨起來。

皮傳來異樣，寧雪瀅僵直不，小幅度地了頸。

有些。

冷調的蘭香環繞在頸間，擾的意識。像海里漂泊的小船，任由海浪拍打，淹沒在狂瀾中。

被翻轉過來時，還因雙腳無力，全倚在了衛湛的懷里。

衛湛扶住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，低頭含弄的耳垂，發出了水澤聲。

理智尚存，寧雪瀅在桎梏中扭頭，看向兩人被燭火照在窗上的影子，頸相依，悱惻纏絡，委實大膽了些。

撲進衛湛懷中，用力環住他勁瘦結實的腰，“去里面。”

這種時候，溫聲細語抵得過圣旨奏章，何況是細若蚊吶的央求。衛湛勾住子的背，帶著人一步步離開窗前，卻未暖帳，而是抵在桌邊，剝開一側衫。

紅落肩，出雪白肩頭，散發瑩潤澤。

片刻，留下點點齒痕。

寧雪瀅被抱坐在桌面，卻因太涼再次抗議，嚶嚶喏喏的聲音帶著鼻音，“不在這兒，去那兒。”

又是這兒啊那兒的，氣氣。

衛湛拉開彼此距離，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張的面，忽然扣住的下向上抬起，迫使直面自己，“待會兒是不是又要熄燈？”

“嗯......嗯。”

寧雪瀅反手去燈盞，想要拿起吹滅，卻被衛湛扣住雙腕，高舉過頭頂。

背后沒有支撐的靠點，雙腳也在懸空，寧雪瀅被向后延時，極度缺乏安全，偏頭閉雙眼，強忍著游弋在鎖骨之下的冰涼。

衛湛在場上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，但做事向來穩中取勝，尤其是此刻，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。

漫漫長夜，月濃綣，人也。

可桌上的小妻子并不配合，不停踢著他的擺，試圖抗議，“郎君，去那邊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......衛郎。”

衛湛微怔，原本要喊夫君的，可這聲衛郎，貌似也不錯。

微提角，他松開寧雪瀅的雙手，熄滅燈火，抱起子走向大床。

“自己躺下。”

喑啞的嗓音縹緲在靜夜中，別樣蠱。

寧雪瀅忐忑地仰躺在被褥上，看著那道暗影傾覆而下。

帷幔垂落，呈現出文王百子的圖案，片刻后，有異響斷斷續續的傳出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寧雪瀅雙手捂，泣出聲。

那支潤膏被丟出帳外，孤零零落在桌腳。

正房外，秋荷心事重重，不知潤膏的事會不會怒世子爺，也不知小姐有無法子讓世子爺甘愿使用那玩意。

“董媽媽，奴婢聽見小姐哭了。”

見過大風大浪的董媽媽瞥一眼，“正常，別大驚小怪的。”

秋荷歪歪，繼續守在門外，越發心慌。

小姐哭得有點兒兇。

跺了跺腳，干脆跑開，耳不聽心不煩。

青橘揚著一張清秀的臉，笑嘻嘻湊近董媽媽，“媽媽，今晚過后，咱們是不是要迎來小主子了？”

“還早。”府中有記錄子月事的簿冊，董媽媽按著經驗分析，大孕最好的時期是在每月上旬。

闃靜深夜，褪盡喧闐，繪有翠微山的燈籠在風中不停搖晃，投下令人頭暈的圈。

守夜的侍從們耷拉著腦袋昏昏睡，唯有站在月亮門外的青岑是完全清醒的。

暖帳，衛湛敞靠在床圍上紓緩著呼吸，側頭時，為蜷的子掖了掖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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