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子是什麼心,鄧氏自認再了解不過,全然沒有責怪兒媳的意思,只在背對兒媳時,單獨拉過長子,絮叨了幾句:“你公事繁忙,為娘不便打攪,但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醒你。”
“母親請講。”
“房事。”
見丈夫看了過來,鄧氏做賊似的墊腳湊近,掩口道:“不可冷落了雪瀅,人家遠道而來,還嫁錯人家,本就委屈,咱們不能再虧待。吾兒要曉得,雪瀅的父親在為朝廷剿匪,如今聽說那邊吃,還不知會是怎樣的況,咱們于于理也要照顧人家的兒。”
大同鎮一帶悍匪猖獗,總兵寧嵩肩負重擔,無暇他顧,鄧氏可不打算給寧嵩增添家事上的煩憂。
無論寧嵩是何種名聲,此時此刻,在鄧氏心中,他都是鄞朝的大英雄。英雄的兒,不該被虧待。
相比母親,衛湛更為清楚大同鎮那邊的混。
要不了多久,軍就要前去增援了。
坐上前往宮城的馬車,衛湛挑簾向大同鎮的方向,久久沒有收回視線。
前半晌,寧雪瀅又與秋荷一同研習針灸之法,力求能在為衛湛醫治時搭把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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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之上,兵部尚書聯合軍統領,在為大同鎮的戰事爭取更多的兵力和糧餉。
景安帝以手肘杵在龍椅上,了顳,“一群草寇都收拾不了?寧嵩是怎麼帶兵的?還有臉要糧餉?”
帝王當場質問,帶著薄怒,令一部分朝臣不敢置喙,紛紛覷向寧嵩的婿衛湛。
衛湛目不斜視,令人捉不出真實的想法。
自景安帝登基,一直在削減地方兵力擴充軍,又限制了各地總兵招募的職權,久而久之,地方兵力的防和攻擊力都在逐漸薄弱。
兵部尚書苦口婆心道:“草寇的主謀是昔日屢獲戰功的承戟侯,舊部不計其數,明面上是在以匪類之名打家劫舍,實則是在挑釁朝廷啊!”
提起承戟侯,景安帝面鐵青,積良久的怒火油然而生,最終將目投在東宮諸人上,“太子和衛卿意下如何?”
太子扭頭看向斜后方。
衛湛手持笏板上前一步,“兵馬未,還要糧草先行,何況如今大同鎮一帶悍匪猖獗,數目眾多,拖延下去,會致將士無糧可食。臣認為,縱使寧嵩布局不力,該被責罰,也是后話,朝廷現今要做的,是及時增援。”
太子躬,“兒臣與衛詹事想法一致。”
景安帝嗤一聲,“衛卿那番話,要是出自吾兒之口,朕還能欣些。”
太子垂下腦袋,目暗藏忍。
景安帝又問向掌管財經的一眾員:“戶部可有異議?”
戶部尚書季朗坤與左右侍郎換過眼神,上前一步朗朗道:“戶部無異議。”
散朝后,眾人竊竊議論起增援的事。
“不知兵部會指派何人領兵,這可是立功的機會啊。”
“那就不知了,但年輕一輩的將領們都在躍躍試,彰顯了朝廷兵力之強盛,也算是禍事中的欣事了。”
諸多議論耳,衛湛徑自走過,匯風中,袍獵獵。
晌午時分,青岑走進詹事府公廨,“世子覺著,季懿行可會申請增援?”
“會。”
青岑提醒道:“寧總兵還不知兒錯嫁一事,是否要想辦法避免他們相見?”
增援數萬人,若非有人刻意提起亦或是季懿行表現得過于優異,幾乎不會讓總兵有所耳聞。
但不排除有人故意搬弄是非。
“有些事是瞞不住的,寧嵩不該為最后一個知曉的。”
既然事已至此,有些話該被說開了,木已舟,寧嵩不會不顧兒意愿,強行讓其和離。
借著這個契機說開也好。
待自己與妻子商議后,就可派出信差先援兵一步趕至大同鎮總兵府。
來到東宮,衛湛坐在太子面前,“殿下可記得承戟侯尹軒?”
“尹軒......”太子變得謹慎,“此人是閔賢妃的前夫,落草為寇,正是大同鎮將士要誅之的悍匪頭子。”
“正是,此人原是承戟侯,曾任兵部左侍郎,娶兵部駕部主事之為妻,后來因陛下奪妻,走投無路,落草為寇。”衛湛拿出那人昔日的畫像,“臣想讓殿下任監軍,隨主帥前往大同鎮剿匪,再想辦法讓季懿行與尹軒見上一面。至于尹軒是否能認出季懿行是閔賢妃的親生子,就看殿下如何籌謀了。”
太子沉思,片刻,點了點頭,“孤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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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季懿行得知剿匪一事時,仗著是戶部尚書之子,直接沖進了兵部,請求隨帥前往大同鎮。
兵部尚書捋捋須,沒有給出答復,但記在了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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增援一事鑼鼓,為朝廷近來的重中之重,而太子出任監軍,又引起不小的議論。
寧雪瀅在得知父親那邊況堪憂時,不泛起愁慮,在衛湛回府后,一直跟在其后,從垂花門跟到朱闕苑,又從朱闕苑跟到玉照苑的書房。
屏風后,衛湛長指勾在袍領口,“要替為夫更?”
寧雪瀅二話沒說,雙手繞過男人的窄腰,“啪嗒”一聲解開腰封,又踮起腳為男人去袍,“郎君要換哪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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