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大軍消失在視線中,朝臣們結伴返回各自署。
衛湛讓青岑送妻子回去,自己則搭乘詹事府其他員的馬車去往宮城。
伯府馬車前,青岑放下腳踏,“大請。”
寧雪瀅剛要帶著秋荷和青橘步上腳踏,忽聽后傳來一道聲。
“雪瀅姐姐留步!”
寧雪瀅回眸,見只有一面之緣的莊舒雯揚著笑靨小跑過來,碧瓊輕綃,輕盈秀麗。
不遠,莊府的車夫等在那里,還有三個俏子,想是莊舒雯的閨中好友。
有著準妯娌這層關系,寧雪瀅出笑,“舒雯妹妹。”
論起來,兩人差不了幾個月,寧雪瀅的生辰在九月末,莊舒雯的生辰在次年正月。
一向張揚熱的莊舒雯主拉住寧雪瀅的手,引與自己的三個閨友打招呼。
“雪瀅姐姐,這是程卿府上的三姑娘,這是張大學士府上的六姑娘,這是陳副統領府上的七姑娘。”
莊舒雯又向閨友們介紹起寧雪瀅的份,“這位是永熹伯府的長媳、大同鎮總兵的嫡,你們同我喚雪瀅姐姐就好。”
永熹伯府和戶部尚書府迎錯親的事早在城中傳開,為各大世家深閨子茶余飯后的談資。
三個貴目各異,尤其是卿府的三姑娘程胭,毫不掩飾排斥之意。
只有莊舒雯笑嘻嘻地邀請寧雪瀅一同去往莊府小聚。
家中無姊妹,寧雪瀅不排斥友,但前提是彼此真心。
看出三人的不友善,不打算上趕子討嫌。
與莊舒雯閑聊幾句,以府中有事為由,推掉了邀約。
等馬車駛離,莊舒雯埋怨地瞪向三名好友,“都怨你們,可是我日后的大嫂。”
程胭冷臉轉,“那你去尋大嫂吧,日后別再與我走。”
莊舒雯一愣,忙追上去。
至于嗎?
而不知,程三姑娘心里藏著個,傾慕衛世子多年。
**
正好得閑,寧雪瀅沒急著回府,打算借機逛逛街市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秋荷拉著青橘穿梭在大街小巷,買了不新鮮的小玩意兒。
“小姐,那邊有賣糖燈影兒的,奴婢去給您買一個?”
“去吧。”
梳著雙丫髻的小胖丫頭歡歡喜喜地奔向滿路人的攤位前,留下青橘陪在寧雪瀅邊。
寧雪瀅走進對面的糖水鋪子,點了兩碗木瓜燉雪蛤。
店里燃著地龍有些悶熱,跑堂在請示完窗邊的食客后,撐起支摘窗氣。
臨窗而坐的寧雪瀅看向窗外,見一路人馬從長街走過,鮮艷的飛魚服格外顯眼。
“他們是錦衛?”
青橘點點頭,“是啊,大切記,無論在哪兒,但凡正面遇見他們,都要避開。”
寧雪瀅會意,早在七八年前就聽父親講過錦衛的兇殘。這些人直接命于皇帝,不各署管控,刀口舐,行事狠辣,臭名昭著,所調查的案子也多是離奇重案。
提起錦衛,寧雪瀅不免聯想到俞夫人的失蹤案。
順天府每年都會接到幾樁失蹤案,但移給錦衛的僅此一樁,只因俞夫人曾是已故閔賢妃的得力心腹,與閔賢妃有著千萬縷的聯系,進而被皇帝特殊關照。
沒能從蔡妙菱那里得到有用的線索,對寧雪瀅而言,算是中斷了尋人的計劃,但與其托日理萬機的衛湛尋人,不如自己直接與錦衛的人打道,如今,缺一個結識他們的機會。
正思量著,秋荷拿著糖燈影兒走進來,“小姐嘗嘗。”
“不了,你吃吧。”
一旁的青橘睨了一眼對什麼都新奇的秋荷,揶揄道:“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,快老實坐下。”
“那你要不要吃?”
“吃......”
青橘咬下一大口,在里嗦了嗦,繼續說起錦衛,“聽我哥說,這是軍將士破頭都想進的署,上個月,錦衛指揮使親自駁回了一摞子調任申請,其中還包含戶部尚書府的季三公子。”
聽提起季懿行,秋荷使勁兒咳了咳,警告之意明顯。
自知講錯話,青橘吐吐舌頭。
寧雪瀅沒有接茬,舀起碗里的牛飲了一口,無緒流。
回到伯府,寧雪瀅將買來的新奇小玩意兒帶去二進院,送了鄧氏一些。
鄧氏提起一個小兔燈兒笑得合不攏,也不知是真心喜還是捧兒媳的場,“馠姐兒過來,你也挑幾樣。”
衛馠看都未看那些小玩意兒,問起一件事:“大嫂今早出街,怎沒與門侍報備?”
自認主管府中人事,問得理直氣壯。
寧雪瀅沒提衛湛之前說過的那句“為長媳,可自由出伯府”,而是直接反問道:“馠姐兒出街,需要與門侍報備嗎?”
衛馠一噎,“我也是為大嫂的安危著想。”
“那多謝了,我今早去送行軍將士,順便閑逛了一番,邊跟著青岑,足夠安全了吧?”
鄧氏看向自己的兒,眼含告誡:“雪瀅出府,無需與你手底下的任何人報備。”
“是兒自討沒趣白心了。”衛馠用長長的護甲刮了刮玫瑰椅的扶手,皮笑不笑,母親話里話外都在維護著一個錯嫁的兒媳,親疏遠近都不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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