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側,拔出斜后方影衛的佩刀,折斷在膝頭,撇下刀柄那截,手握鋒利的刀尖,沒有毫猶豫地刺自己的左肩。
“第一刀。”
他瞳孔驟變,忍痛邪笑,乖戾張狂,迸發出斂的狠厲。
隨即刺向自己的右肩。
“第二刀。”
鮮滲出衫,映在寧雪瀅漆黑的眼底,力掙扎,卻如蚍蜉撼樹。
衛九朝搖搖頭,再次刺向自己,“第三刀。”
疼痛蔓延開來,玉面泛起病態的蒼白,他看向呆愣的沈懿行,低嗤道:“第四刀。”
青橘驚嚇過度,“世子!”
“不準靠近我,違令者斬!”
衛九斜轉眸,給予所有部下警告。
“第五刀!”
“第六刀!”
見此,青橘和影衛們紛紛低頭,不忍直視流不止的男人。
“第七刀!”
“第八刀!!”
在捅進右側小腹后,衛九再也支撐不住,又拔出另一名影衛的佩刀,以刀尖做支撐,勉強穩住微晃的形,“沈懿行,說到做到,你要放人。”
沈懿行冷笑,“好,第九刀,你要刺在心臟上......啊......”
在注意力全被“衛湛”的自殘所吸引時,他忽然到手臂痛麻,控制不住地搐。
寧雪瀅趁其不備,并攏雙指夾住銀針,刺他手臂的位,如同上次在船上一樣,想要以這種方式自救。
可這一次,在試圖離桎梏之際被沈懿行抓住手臂,一瞬的推搡間,兩人一同墜下山壁。
山風過耳邊,沈懿行拉著子極速墜落。
而在快速下墜的過程中,他的視野里多出另一道影,鍍著融融日,長手抓住了寧雪瀅的帶。
三人同時落崖,上方回著眾人的嘶吼。
“世子!”
“大!”
“小姐!”
“啊!怎會這樣?!!”
沈懿行模糊了視線,好,一切都結束了,他不能力挽狂瀾重回朝堂,卻能殺掉衛湛,也算值了。
“噗通”三聲,無法自控的三人相繼掉奔騰的長河,被湍流沖向下游。
河水嗆得寧雪瀅無法呼吸,抬高手臂想要上浮,卻沒能如愿。
河水中有巨大的石頭,力抓住,磨破了指腹,但好在穩住了自己。
余中,兩道布影被沖了下去。
“衛九!”
費力爬向岸邊,息著起,沿著河邊追逐。
當那兩道影被沖到相對緩和的流域,一頭扎進水里,抓住了漂浮的衛九,眼看著沈懿行被沖到岸邊。
連咳帶地將衛九拉上岸,無力地倒了下去。
迷離的視線中,眼看著衛九煞白了面龐,又眼看著沈懿行爬了上來,轟然倒地。
三人先后陷昏迷。
許久過后,曛黃布滿山澗,風吹篁林聲聲,簌簌盈耳,衛九在一陣天旋地轉中醒來,甩了甩頭,在看清倒在一側的子時,趕忙爬了過去,將人半抱在懷里,“醒醒,小瀅兒。”
寧雪瀅咳了聲,漸漸醒來。
半垂的眼簾遮不住眼底的疲憊,啟,卻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似乎還沒到劫后余生可以慶幸的時候。
正當衛九展時,河畔陡然傳來細微的靜。
他眸一凜,輕輕放下寧雪瀅,忍著渾的疼痛站起,緩緩走向費力爬起的沈懿行。
一拳,將人打倒在河水里。
他淌著水靠近,拽起角滲的沈懿行,冷遮臉又是一拳。
“是夢到前世還是記起了前世?”拼著最后一力氣,衛九將沈懿行從水里撈起,揪著他的襟譏嘲道,“可惜太遲了。送你上路前,我來告訴你另一個真相。”
他俊面繃,咬牙切齒,不再是喜怒不形于的權臣,變了復仇的羅剎,“沈懿行,聽好了,先帝是被我氣死的。”
在沈懿行的震驚中,衛九附耳道:“今生,景安二十七年二月十七,原本該陷昏迷的他,被一個真相氣死了。這個真相,你該是知曉的。”
“你把我是皇子而非尹軒之子的真相告訴了他?”
“是的。”
衛九淡漠著眼,又揮出一拳,結結實實砸在沈懿行的鼻梁骨上,染長指,“還有一件事,索也告訴你吧。尹軒是個聰明人,一心想復仇,苦于尋不到明路上的傀儡,我猜出了他的心思,便設法將你送到了他的邊。”
“你卑鄙!!!”
沈懿行崩潰大吼,額頭繃起青筋,也繃裂了臉上的結痂。
衛九冷呵,“沈懿行,我本想讓你煎熬在失意和孤獨中,既然你逃出牢獄,不想承心理的煎熬,那就上路吧。記著,若有來世,做個老實本分的人。權,不適合你這個蠢貨。”
衛九反手向后腰,想要拿出火銃,卻了個空。
墜崖時,落了?
當他向下流尋找火銃時,沈懿行尋到破綻,猛然反擊,憑借矯健的手,試圖扳倒衛九。
“砰!”
一聲銃聲突然響徹山谷。
寧雪瀅雙手持銃,打中了沈懿行的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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