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黎微微怔住。
沒想到他拿結婚證是為了這個,更沒想到他接下來的那番話,一字一句都砸在的心尖上,字字振聾發聵。
心底湧上一暖流,眼眶泛起的熱意。
掩飾般地低下頭,聲音很輕地解釋道,“我隻是怕麻煩你。”
“我們是夫妻,黎黎,”謝衍放了聲音,“別怕麻煩我。”
“趕公和地鐵去上班肯定不現實,如果,每天早上讓司機先把你送到公司,然後再送我,你願不願意?”
“我……”
薑黎有些為難,抬頭去看他的眼睛。
謝衍的眼睛深邃有神,像一片沉靜的汪洋大海,天上的星星月亮倒映在海麵上,波粼粼。
就在此刻,謝衍低頭,猝不及防地抓住了的視線。
他忽然笑了下。
好像拿沒辦法,無奈地笑。
聲音卻始終溫,“你不願意,對不對?因為你怕被同事看到,你從一輛豪車上下來,怕那些好事的人傳謠言,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困擾。”
他所說的,正是薑黎目前所顧慮的。
斟酌著措辭,想要委婉地解釋一番。
然而,讓完全沒想到的是。
謝衍接下來的這番話。
“既然不願意,你可以和我說,別覺得辜負了我的好意,任何事,不論是誰,你都有拒絕的權利。”
“而且我們是夫妻,黎黎,往後的任何事,我們都要商量著來,而不是獨斷專行,以某一個人為主。”
“再說一遍,別怕麻煩我。”
“作為你的丈夫,我希被你麻煩,被你需要,這是我存在的意義。”
……
簡而言之,如果不需要他,那他們結婚的意義在哪?
一個人過不好嗎?
薑黎已經完完全全,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了。
謝衍表認真,向的眼神坦誠又炙熱,薑黎避無可避,隻能抬頭迎上他的視線。
按捺住狂跳的心髒,認真道,“謝謝你。”
謝衍角勾起,抬手了的腦袋。
到頭發的那一刻,謝衍自己愣了下。
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會有這樣冒犯的舉,好像自然而然就這麽做了,
又好像很久之前,他就想這麽做了。
手指陷進烏黑的發裏,順的發著他的掌心過,像一片輕的羽,在心尖上輕輕地撓。
所有的不確定在此刻終於落地。
薑黎是他的妻子。
薑黎是他此生唯一的伴。
他的掌心著的頭發,一種異樣的麻瞬間傳遍全,薑黎眼睫微不可察地了下,卻沒躲,乖巧地站在那。
片刻後,忍不住抬頭去看他。
隻見他神自然地收回手,眉眼和,角帶著鬆弛的笑意,好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,懶懶散散的模樣。
“黎黎,有駕照嗎?”
“有。”
薑黎大四那年考的駕照,隻不過出了駕校後,就沒過車了。
“我目前想到的有兩種辦法,第一種,我們換一輛普通的車,司機送你上班,然後再去送我,第二種辦法可能要辛苦你一點,你每天自己開車上下班。”
“如果哪天很累,不想開車,可以給我打電話,我去接你,你看你喜歡哪種?”
話音剛落,薑黎乖巧地出兩細白的指尖,瞅著他的表,小聲問,“第二種,可以嗎?”
謝衍笑了笑,反問,“為什麽不可以?”
“我沒選第一種,你……會不會不高興?”
“不會。”
既然給了兩種選擇,那麽他早已經做好了選第二個的準備。
而且謝衍知道,百分之九十九都會選第二個。
他們兩人現在還沒那麽悉,每天坐在一輛車裏上下班,對而言也是種力。
在這段婚姻裏,謝衍不想給一一毫的困擾。
他更知道現在在擔心什麽。
“黎黎,我們未來還有一輩子要過,不急這一時,沒事的,慢慢來。”
——
別墅二樓呈環形狀,圍繞著一樓的客廳,站在二樓,能看見水晶燈裏繁雜麗的紋理構造,牆上掛著幾幅壁畫,滿滿的現代風格。
謝衍帶參觀了堪比包廂的私人影音室、茶室、臺……
最後來到了臥室。
謝衍把的行李提進去,放到靠牆的一側,“這間臥室怎麽樣?”
臥室同樣延用了現代風格的裝修,一張兩米多的大床,靠窗的木椅和書桌,另一邊是大到驚人的帽間,和臥室自帶的衛生間。
饒是沒怎麽見過世麵的薑黎,此刻都能看出來這是別墅的主臥。
房間鋪著白絨絨的地毯,床上鋪著的床單和被褥,床頭櫃上是小熊形狀的夜燈。
薑黎下意識問,“我們都睡這裏嗎?”
謝衍眉宇間帶著和的笑意,狀似不解地看了一眼,反問道,“嗯?不然呢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沉默片刻,薑黎咬了咬下,還是不死心地問道,“我也睡這間臥室?”
謝衍:“對啊。”
“……”
薑黎瞬間有種什麽東西都軌了的錯覺。
從領證開始,好像所有的事就不控製了,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。
就像現在。
這麽快同居已經是能接的極限,而現在,萬萬沒想到,竟然還要同床共枕。
心想,這次是不是玩的有點太大了。
偏偏謝衍還轉過頭,一臉無辜地看著,“怎麽了?”
薑黎試圖提醒得委婉一點,“我們昨天剛領的證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,昨天領證,今晚就睡一塊,是不是有點太快了。
畢竟他們和正常結婚的夫妻不一樣,不能按正常流程走。
可惜謝衍毫沒get到的意思,“我知道啊,怎麽了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薑黎無語凝噎,果斷放棄了說服他的打算,站在帽間門口,有點認命似的歎了口氣,被迫接了這個結果,“行吧。”
反正早晚都有這麽一步的,薑黎在心裏安自己。
謝衍正在房間裏調試燈。
他把屜裏另外幾盞夜燈拿出來,上,暖充盈著整個臥室,溫又浪漫。
路過薑黎時,他忽然停住腳步,單手隨意抄兜,彎腰傾,一點點朝靠近,慢條斯理地問,“真行還是假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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