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下起了雨。
窗外大雨瓢潑,雨水拍打著玻璃。
劈裏啪啦的聲音讓薑黎從旖旎曖昧的氛圍中回神。
耳邊的氣息溫熱,“黎黎。”
薑黎被拽進一個巨大的漩渦裏,,滾燙。
眼前蒙著一層白霧,白皙的脖頸修長。
抬手摟住他的脖子,將他一起拖進滾燙的旋渦中。
聽見了他的心跳。
比窗外的雨點還大,還劇烈。
忽然,一道亮劈來,接著,轟隆隆的雷聲響起。
薑黎隻看見了閃電。
沒聽見雷聲。
因為謝衍捂住了的耳朵。
他低頭親吻潤的眼睫,帶著某種安意味。
……
事後,薑黎躺在他懷裏。
出手,對著燈,仔細欣賞手上的鑽戒。
鑽的純淨度很高,部毫無瑕疵,溫潤剔。
謝衍安靜地陪一起看。
許久,薑黎才說,“我沒想到你今天會求婚。”
謝衍角勾起,“沒想到?”
“嗯,”薑黎點頭,“完全沒想到,我真的以為你喝醉了。”
“我當時還在想,要怎麽把你帶回來,接到簡亦的電話時,我才鬆了口氣。”
謝衍被逗笑,攬著的肩膀,輕輕拍了拍。
“那你什麽時候發現的?”
薑黎猶豫了下,“看見你的時候吧,我才反應過來是求婚。”
“是嗎?”
“是。”
頭頂落下一聲輕笑。
謝衍垂眼,去尋的視線。
指腹蹭過的臉頰,謝衍讓直視著他,語氣慢悠悠的。
“謝太太,你很不老實啊。”
薑黎的心髒一跳,“什麽?”
“簡亦說,你在餐廳門口的時候,就知道我要求婚了。”
薑黎:“……”
怎麽還帶告狀的?
回想起那個場麵。
薑黎有些一言難盡,“主要是顧京野那個演技,我想裝作看不出來都難……”
“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。”
謝衍也沉默了。
片刻後,他說,“理解,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——
手機一震,謝衍隨手從旁邊拿起手機。
另一隻手摟著薑黎,和十指相扣。他不想鬆開,索把手機遞到薑黎跟前。
“黎黎,幫我解鎖。”
薑黎知道他手機的碼。
他們重逢那天,加上的生日。
同時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。
814816。
解鎖後,謝衍點進微信,查看發來的最新消息。
有人發來一段錄像。
等他點開後,薑黎才發現,這是他今晚的求婚錄像。
全程高清畫麵。
連他們後,在湖邊埋頭睡覺的天鵝也拍了進去。
還有各種高清現場圖。
怦然綻放的焰火下,他們閉著眼睛親地接吻。
焰火映亮了他們的臉頰,也照亮了後的夢幻城堡。
薑黎驚訝,“你還請人拍照錄像了?”
“對啊,這種事當然要記錄下來,等我們老了以後看。”
薑黎奇怪,“我怎麽沒看見攝影師呢?”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”謝衍笑著看,“是那隻一直在看我們的貓咪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怪不得……
薑黎還以為,那隻貓咪好奇,在看他們接吻。
原來竟然是攝影師。
臥室裏安靜片刻。
不知想起什麽,薑黎輕歎了口氣,有點憾地慨。
“我還以為你今晚真的喝醉了。”
謝衍好笑道,“兩遍了,謝太太。”
“什麽?”
“這句話重複兩遍了。”
謝衍把手機丟到一邊,懶洋洋地撐著腦袋,垂眼,視線在的臉上一寸寸劃過。
慢條斯理地,角帶著點玩味的笑。
“我今晚沒喝醉,謝太太好像很失?”
“有嗎?”薑黎了臉頰,一臉無辜地看著他,“沒有吧。”
謝衍捉住的手腕,仔細打量著的臉龐,眉眼藏著溫的笑。
“那你臉紅什麽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薑黎隻是忽然想起——
剛結婚那會兒,某個晚上,謝衍喝醉酒,黏黏糊糊地賴著。
走到哪裏都要跟著。
讓幫忙找,喝的水,霸道地把困在廚房,和接吻。
可眼神始終乎乎的,像隻乖聽話的大狗狗。
薑黎忽然有點懷念那時候的謝衍。
“想什麽呢?”謝衍抬手撥了撥的耳垂,聲問。
薑黎眨了眨眼,如實道,“在想你。”
謝衍一眼看穿,“在想喝醉酒的我?”
薑黎怔愣片刻,笑道,“不是吧,這也能看出來?”
“以後我在你麵前,是不是沒什麽了?”
因為他總能看的心思。
薑黎有點懷疑,是自己把小心思明晃晃地擺在臉上,還是他的眼太毒辣。
輕易就能看人心。
謝衍笑了下,目似有若無地往下落去,故意逗似的。
“黎黎,我們都坦誠相待了,還能有什麽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話落,他抬手,慢悠悠地覆在了“坦誠相待”的地方。
薑黎隻顧著捂他的,忘記控製他的手。
顧頭不顧尾。
到最後反而被他錮。
兩隻手被他的大掌攥住,薑黎清楚地覺到,他的手繞到的後背,微涼的指尖沿著的脊椎緩緩遊走,不不慢,撥著的神經。
朦朧的夜晚驟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。
薑黎及時按住他作的手,“謝衍,不能再來了……”
“怎麽了?”謝衍停下來,善解人意地問,“是不舒服嗎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謝衍以為不好意思,指腹挲了下的臉頰,溫輕哄,“沒關係的,黎黎,哪裏不舒服你可以說。”
“說出來我們才能改進。”
薑黎:“……”
薑黎拉過被子,默默把自己埋進去。
半路卻被他截胡,謝衍拿過被子,扔到一邊,“不要這個,有點兒礙事。”
礙的什麽事,薑黎卻不敢細想。
謝衍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裏,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“沒有,”薑黎抿了抿,實話實說,“我是……怕你吃不消。”
謝衍頓時鬆了口氣,埋在白皙的頸窩,聞著的氣息,無奈地笑,“謝太太多慮了。”
最可怕的是,他開始反省自我。
“可能是因為我最近表現得不太好,才會讓你有這種顧慮?”
薑黎盯著他幽深晦暗的眼眸,忽然覺得今晚要完。
剛要溜之大吉,奈何謝衍快一步,預判了的預判,連人帶被子裹進懷裏,指尖挑起被子一角,低眸和對視。
薑黎一抬頭,就看見他笑得風流恣意的模樣。
像個勾人的妖孽。
“幹嘛去?”
薑黎哭無淚。
“謝太太,我們打個賭吧。”
薑黎預到不是什麽好事。
沒說話。
接著,安靜的室響起一聲猝不及防的音調。
薑黎隻好開口,“什麽?”
汗水浸潤他的眉眼,劍眉鋒利,狹長的眼眸像被清水洗過,烏黑亮。
這樣垂眸過來時,無端讓人心驚。
他角挑起閑散的弧度,有種勝券在握的姿態。
“如果今晚,我們謝太太能完整說出一句話,算我輸,怎麽樣?”
薑黎:“……”
薑黎典型的人菜癮大,偏偏又逞強。
最初的震驚過後,輸人不輸陣地盯著他。
甚至還揚了揚小巧的下。
也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姿態。
“你輸了怎麽辦?”
“我任憑謝太太置。”
薑黎約覺得哪裏不對,“你贏了呢?”
“謝太太任憑我置。”
薑黎:
不打賭了,要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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