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。
齋藤宅院裡正在發生一次激烈的爭論。
「杜先生。」齋藤一龍板著臉,似乎到了辱般氣憤:「你說的這個方子,程式繁雜,講究頗多,是否有效暫且不言,就是開這種詭異的方子,是否也太過荒唐了?藥材我都能搞到,但是爺爺現在走路都廢力,讓他自己一個人耗時幾個鐘頭去煎藥,本就是強人所難。最後更離譜的是,不需要吃,直接倒掉,那我們廢這個事做什麼?開這個方子的人,難道是心戲耍我們不!?」
查長崢也冷哼一聲,走了過來:「哎呀,這高人就是高人,能讓癌細胞迅速減確實是技驚四座,但是這個方子明顯就是拿我們當猴子耍啊。老兄,你的那位高人是不是心把我們當猴子耍啊!?」
杜槿也知道,這個方子簡直毫無道理。專業的老中醫看到方子直搖頭,說這個方子毫無規律,即不合理,也不對癥,而且要求老人家親自手本毫無必要,最後直接倒掉更是稽可笑……,任誰來看,這都是一個惡作劇。簡直就是把人當猴子耍著玩。
可是,李畫塵說的那麼認真,當時真的是不容置疑的態度,說是這個方子必定有效。自己當時也是頭腦一熱,加上他麵對李畫塵的時候有些不太自信,所以不敢忤逆,李畫塵這麼說了,他就拿著方子走了,回頭纔想起,自己真應該仔細問問李畫塵,這方子到底有何用意。
現在好了,這些人完全不知道李畫塵的存在,對這種無厘頭的方子完全沒有接能力。在他們看來,這本就是個江湖騙子在胡搗,哪裡是個正經醫生開的藥方?
杜槿咬咬,臉也很難看。齋藤一龍向來對自己十分禮貌客氣,哪怕上次那麼激烈的對峙,齋藤一龍都沒有任何不禮貌的行為,隻是最後闖進了病房而已。但是這一次,見到這麼沒頭沒腦的方子,他真的忍不住憤怒,對自己都開始指責起來。
杜槿嘆了口氣:「你們都覺理解不了吧?說實話,我也理解不了。但是問題是,他說的每件事,都做到了,他說能救活老爺子,他做到了;他說能消滅癌細胞,他做到了;他說功率百分之百,也做到了。他所做的事,原本就在我們的理解範圍之外,哪怕我是個醫生,我也不理解。」
「不理解你還推銷他的狗皮藥方!?」
杜槿冷冷地看了一眼查長崢:「我隻是來傳話,這個方子你們用不用可以自己決定,我即不負責,也不強迫。齋藤先生,我還有事,先告退了,和貴府的合作,也就先到此為止,我需要給自己一個假期。」
齋藤一龍也覺自己剛剛確實有些失禮,杜槿說的沒錯,他隻是個傳話人,讓他為這個方子負責,本不合理。而且之前那個人能夠讓老爺子的癌細胞迅速減大半,也的確是神來之筆,不能以常理揣度。
「杜先生,我為我剛剛的態度向您道歉,無論如何,爺爺的病,還請您繼續負責下去,我齋藤一府激不盡。
這個時候,一個聲音傳來:「按照他說的做。」
所有人一起看過去,竟然是齋藤歸蝶。
齋藤一龍皺著眉頭:「你今天不用上課麼?」
齋藤歸蝶大步走到查長崢跟前,一把從他手裡扯過方子,瞄了一眼,對著杜槿深施一禮:「謝杜先生和您的朋友救我爺爺的命,家兄也是心急切,才言語有所衝撞,患者家屬的心,想必杜先生能夠理解。」
杜槿的臉也緩和了不,至不會像剛剛那麼沒有麵子了,語氣平靜:「當然。」
齋藤一龍板著臉:「我讓你來華夏學習先進文化,你卻在學校裡當起了大姐大,還整天把自己圈在圖書館。現在竟然在上學期間就跑了回來,你到底想要怎樣?這裡的事不需要你心,回學校去。」
齋藤歸蝶平靜地道:「華夏文化最為推崇孝道,有『百善孝為先』的古語,又有二十四孝的談,為了至親之人,別說休學,就是棄守靈、割獻母都做得到。爺爺待我恩重如山,這個時刻,我應該在他床前盡孝。」
「放肆。」齋藤一龍怒道:「難道我照顧不好爺爺嗎?得到你如此惺惺作態!?」
齋藤歸蝶看著自己的哥哥:「你的眼裡隻有權力。」
「混蛋!」
齋藤一龍啪地打了齋藤歸蝶一個大,齋藤歸蝶被打的整個人橫著摔了出去,臥在地上。臉上已經微微浮腫,一雙麗的眸子卻依舊堅定。
齋藤一龍指著齋藤歸蝶,憤怒地道:「誰允許你如此跟我說話的!?」
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。大家都知道齋藤一龍和齋藤歸蝶看上去兄妹不睦,平時幾乎沒什麼流的。齋藤一龍見到齋藤歸蝶,也總是居高臨下的態度,像是對待下屬一樣威嚴地發號施令。
但是突然就出手一個,這種況,他們還沒見過。
場麵瞬間尷尬了,查長崢趕走過去,顯得十分關心地道:「齋藤小姐,您沒事吧?」又對齋藤一龍道:「齋藤老兄,你幹嘛發這麼大脾氣呢?歸蝶小姐畢竟是個孩子嘛,你怎麼捨得下這麼重的手?」
齋藤一龍虎著臉:「就是個廢,本不配做齋藤家的兒。滾回學校去!」
齋藤歸蝶慢慢爬起來,堅定地道:「要麼你打死我,要麼我親自服侍爺爺煎藥。」
「你這個……。」
齋藤一龍還要發作,杜槿趕走上前一步,擋住齋藤歸蝶,笑著道:「一龍兄,歸蝶小姐雖然出言無狀,但是也是關心老爺子,請息怒吧。」
齋藤一龍對自己的妹妹毫無耐心,但是對別人還是十分客氣的,真的顯得很有教養,此時微微鞠躬:「抱歉,讓您們看到了這一幕,這個不的妹妹,簡直是家門的恥辱。」
杜槿完全無法理解,這麼漂亮的孩子,又那麼能幹,聰明又有才華,怎麼會是家門的恥辱呢?!這個傢夥是不
是對自己的妹妹太苛刻了?
但是不管怎麼說,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,自己不能過多乾涉,最多也就是勸幾句。
「不管怎麼說,還是請息怒吧,算是看在我們的麵子上。」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查長崢。
查長崢似乎也反應過來了,趕道:「對對對,看我麵子,算了算了,兄妹倆有什麼說不開的,不必這麼張啊!啊……不如這樣,我派個人來,一個很能幹的老媽子,讓陪著老爺子按照方子煎藥;歸蝶小姐呢,您就繼續好好上課,別惹你哥哥生氣,這不就兩全其了嗎?哈哈,怎麼樣?」
齋藤一龍謝地點點頭:「好吧,但是總不至於讓查先生派人來照顧我的爺爺,我府上也有人,隻是這個方子……未免太愚蠢了。」
「唉,這個時候,死馬當作活馬醫吧,哦不是,我這個啊。」查長崢道:「管他有用沒用,反正也不耽誤我們的事,就權且先按照這個方子去辦吧。」
齋藤一龍輸出一口氣:「好吧。」又指著齋藤歸蝶:「你,立刻給我滾回學校上課去!」
為了緩和這兄妹倆的激烈衝突,杜槿主提出,自己可以順便送齋藤歸蝶回學校。
齋藤歸蝶也知道,自己在外麵是風的,但是在這個家裡,尤其是在自己哥哥的麵前,是沒有任何地位的,更沒有什麼話語權。此時既然這個方子可以繼續使用,也就放心了。
坐在車子裡,齋藤歸蝶看著窗外,一言不發。
杜槿開車幾分鐘,覺氣氛太沉悶,主開口道:「呃……我覺得你哥哥也是力太大了,才會這麼激,你們兄妹之間,還是應該互敬互,相互理解,這樣……。」
「杜先生。」齋藤歸蝶平靜地打斷。
「啊?」
「那位高人,您是如何結識的?」
「呃……我不能說。」
齋藤歸蝶點點頭:「我能理解,我有一件事,想求杜先生,請杜先生千萬不要推辭。」
杜槿一愣:「哦,您說,能做到的我一定儘力。」
「我知道讓您高人的資訊是在支您的信用,我不勉強您,隻求您幫我送一封信給他,可以麼?」
杜槿有些為難了,這封信如果自己接了,那就表示,自己能和李畫塵產生聯絡;可是此此景,如果不接……。這齋藤歸蝶對李畫塵真的十分尊敬,自己是看在眼裡的,而且從的角度講,這個要求真的不過分。
似乎是猜到了杜槿的顧忌,齋藤歸蝶道:「如果您真的無法聯絡到那位高人,也請您接這封信,隻是您自己丟掉就好了。而且這件事僅限於你我知道,齋藤歸蝶以命起誓,絕對不會泄給任何一個人。」
杜槿一愣,旋即一想,這樣一來,問題就解決了。
給自己開了一個無比方便的大門,如果保守,那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了,自己絕對安全。
而且,自己也永遠不會對承諾,這封信真的送的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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