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,這不怪你!”宴九黎手,溫地拍著他的背部。
一直以為陸邵欽和他母親的並不深厚,如今看來並不是。
陸邵欽其實非常重視親,一直著母親的和關注。
可能是因為從小,他就被當做陸氏接班人培養,父母又不好。所以他看似堅強的背後,是更加脆弱的心。
他更加母親的擁抱和關懷,所以在母親離去的時候,他才更加的傷心和難過。
“醫生和我說,其實這麼多年,一直有輕微的抑鬱癥。可能是因為這樣,所以才會自殺。”
“也是因為沒有人陪伴和關心,所以才會對活著失去希。對不對?如果我能夠更加關心,也許就不會走上這條路,就不會離開我了……”
陸邵欽低著頭,悲傷地一遍遍將罪責攬在自己上。
他的眼眸裡布滿了,眼淚斷了線般低落,別人都說,男兒有淚不輕彈。
卻不知道,在真正傷心的時候,他們也是會流淚的。
宴九黎越發心疼,捧著他的臉,低聲安:“不怪你,真的。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莊阿姨一定不會看到你這個樣子。”
盡管知道,的語言不一定能讓他好一點。可是依舊一遍遍地開導他,希他能夠好哪怕是一點點。
“我母親說過,所有離開的人,其實並沒有真正離開。他們都化作了天上的星星,可以一直看著想要守護的人。”
宴九黎道。
“真的嗎?母親,也會化為星星嗎?”盡管知道是騙人的,可是這種時候,即使是陸邵欽,也忍不住開口確認。
“是的,我母親離去的時候,告訴我,會一直看著我,所以每次我難過的時候,我就抬起頭。我告訴,我很堅強,不會哭。我會好好地生活,我不想讓擔心。”
“我相信莊阿姨也是這樣,在天上看著,也不想看到你像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“好,我一定要好好的。”陸邵欽點頭。
“嗯,你看你,穿得這麼單薄,現在風這麼大,你趕回去,小心被風吹著涼了。”
宴九黎勸道。
“阿宴,不要趕我走,好嗎?”他拉著的手,聲音裡充滿了祈求。
“陸邵欽,我之前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……唔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堵住。
沒有深,沒有激。他只是用冰冷的著的。
細細挲著,仿佛一只在尋求著安的雛鳥一般,脆弱而悲傷。
宴九黎心了。
總會為了他心……盡管一遍遍告訴自己,這不對。
自己既然決定要離去,就不能如此拖泥帶水。
可是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如此脆弱無助的模樣。
“阿宴,只有今天,不要趕走我,好不好?”
“就算你不再喜歡我了,就算你不想要我了,就算你要報復我。起碼今天,我希你能陪陪我。”
陸邵欽的聲音,低到幾乎聽不清。
若不是周圍過於安靜,可能宴九黎都不知道他說了什麼。
“阿宴,求求你。”
宴九黎咬牙,心中掙扎了片刻,終於還是忍不住,點點了頭。
“阿宴!阿宴!”陸邵欽猛地將人抱在懷裡。
他這一天,已經沮喪到了極點,唯一這個夜晚,看到的臉的時候,才覺得生命並沒有那麼窒息。
宴九黎開門,將他讓了進來。
兩個人沒有什麼親的舉,只是各自收拾洗漱了一番。
然後陸邵欽就一路跟著宴九黎,去廚房倒水,他就站在廚房門口;去客廳看電視,他就坐在沙發上陪。
折騰了一會,宴九黎來到臥室。
“那個,我要睡了。”低聲開口。
“阿宴。”陸邵欽喊著的名字,卻沒有說話。
但是意思很明顯。
他想進來,他想要和睡在一起,他想要在這個脆弱的夜晚,能夠有的陪伴。
宴九黎出一苦笑,並沒有關門,而是走進房間,背對著門口躺下,閉上了眼睛。
過了片刻,聽到後淅淅索索的聲音,隨後覺到床墊陷下去一塊。
有一雙手,從背後環上的腰肢。
有一顆腦袋,輕輕架在了的後頸上。
聽著後人均勻的呼吸聲,宴九黎原本張地握著拳頭的手,慢慢松開了。
“抱歉,我不會做什麼事。”後的人開口:“我只是想就這麼抱著你。”
“因為不這樣,我一定會做噩夢,無法睡。”
他的著的後背,口熾熱的溫度熨燙著的神經。
抿了抿,開口“嗯”了一聲。
簡單的一個音節,卻讓後人張的神經放松了下來。
“謝謝,謝謝你,阿宴。”
他的眼底,滲了一片溫。
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,有陪在自己邊,真好。
就這一晚,因為是特殊的時候,如果將他趕回去,自己未免太過殘忍。
宴九黎這樣對自己說。
隨即,閉上眼睛,在他懷中睡了過去。
兩個人都睡了個好覺,等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中午十二點。
宴九黎覺肚子有點,了子,想要從陸邵欽懷中鑽出來。
背後的人覺到靜,環住腰的手收了收。
“邵欽。”輕聲開口。
“抱歉。”陸邵欽低低開口,將手松開。
“沒事,我去做點吃的。”宴九黎坐起子,頓了一下,然後裝作不經意地開口:“你也了吧,想吃點什麼?”
“什麼都可以,你做的我都喜歡!”陸邵欽的聲音,忽然之間有些激。
宴九黎聽出來了,臉上微紅,逃也似的跑下了樓。
“只是一頓午餐。”一邊說著,一邊在冰箱裡找到兩個蛋,簡單煮了兩碗蛋面,端上了桌子。
“快來吃吧。吃完了早點回去,陸伯父應該在等著你。”
“說的也是,還有很多事要做。”陸邵欽點點頭。
兩個人又一言不發地閉口吃麵。
終於,最後一口面條也進了肚子,連湯也被陸邵欽喝得一乾二淨。
宴九黎站起,將碗收起來,拿進廚房。
“那個……”陸邵欽忽然開口:“媽,雖然一直對你不好。但是已經後悔了。到底是婆媳一場,明天會火化下葬,你會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