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前婆婆,宴九黎沒有辦法狠心拒絕。
不過拒絕了陸邵欽要來接的請求,選擇自己過去。
陸邵欽不放心,到底還是派了陸逸晨過來。
宴九黎坐上車,想了一會,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逸晨,婆婆的事查得怎麼樣了?”
“對方很狡猾,我們到現在還沒找到人。”
陸逸晨說完,沉默了一會,再次開口:“也不排除他們滅口的可能。”
“我也找人去查了這件事。”宴九黎看著窗外,淡淡道。
“是……霍霆梟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宴九黎有些詫異。
“嫂子……”陸逸晨猶豫著,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:“有些話,本不該我說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我哥最近的緒不太好,又經歷了這麼大打擊。我覺得嫂子你該多關心他的。”
“你們只不過是假離婚,就算在人前需要做做樣子,也沒必要伯母的葬禮也分開走呀。”
宴九黎抿,沒有說話。
“其實哥他最近的力真的特別大,我擔心再這樣下去,他的都熬不住了。”
“嫂子,我看得出來,你還是在乎我哥的,是不是?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。”
一口氣說完,陸逸晨便閉口,沒再說話。
他知道分寸,大哥大嫂的事,雖然他看著也著急,但是並不是他能手管的。
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希他們能夠好好地,修正果。
一路無話,兩人很快到了葬禮現場。
教堂裡一片肅穆,眾人圍一團見證著神父為莊瑾瑤致辭。
莊瑾瑤從前是信奉上帝的,每個周末都會來教堂祈求,可是到最後,卻沒能為自己求來一個幸福滿的好結果。
“原主保佑你……”
神父結束了致辭,所有人上前,將手中白的玫瑰放在棺木裡,將最想說的話最後告訴。
宴九黎也上前,將玫瑰放下,著莊瑾瑤平靜而安詳的面容,心底輕輕開口:“放心,我一定會替你保護好陸邵欽。我和你一樣,都希他能夠幸福快樂。”
……
告別儀式結束,被拉去火化下葬。
等到一切都結束,時間也已經到了黃昏。
抬頭,夕的余暉輕輕灑落在陸邵欽的臉上,他穿著黑西裝,口別著白的玫瑰。
一個人,默默地站在莊瑾瑤墳前。
“走吧。”宴九黎上前,輕聲開口。
“我想再陪媽一會。我從前陪的時間太了。我只希如今,還不算太晚。”
陸邵欽搖搖頭:“你讓逸晨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宴九黎沒有再說話,而是陪著他,一直站在墓碑前,默默地,一直陪到太下山。
“阿宴,你不用理我。我只是想多陪陪媽。”
陸邵欽開口,他的聲音很平靜。
但是宴九黎知道,他的心底,正在承著巨大的痛苦。他只是將一切抑在心底,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脆弱和無助。
“我陪你。”宴九黎知道,如果讓他一個人在這,他很可能會這樣一直站一夜。
他已經很累,很難過了。
“這裡風很大,我看馬上就要下雨了,要不然我們先回去,明天再來看莊阿姨,好嗎?”
宴九黎想要手拉他。
陸邵欽咬著牙,不說話也不。
“如果你不願意回去,那我只能站在這,陪著你一起,淋著雨一夜站到天亮了!”
陸邵欽回頭,深深地看著宴九黎。
仰起頭,臉上是絕不退讓的倔強。
他最終妥協,點點頭。
宴九黎立刻轉換了心,角勾起,出一微笑。
忽然,天空忽然閃了一下,片刻後,一聲驚雷響起。
宴九黎眉頭皺,拉起陸邵欽的手,急忙朝著山下走去。
其他人早已回去,唯獨陸逸晨,在山腰停車場裡,發了個信息過來:“嫂子,大哥他還在墓園嗎?要我上去勸勸嗎?”
“不用,我跟邵欽已經下來了。”
宴九黎回了個信息,拉著陸邵欽,走得更快。
又是一陣轟隆的雷響。
接著,豆大的雨點打落下來。開始還是幾滴,之後越來越快,很快變傾盆的暴雨。
原本天氣就很冷,渾被雨水打,服粘在上,讓宴九黎更加冷了。
不自覺地抖了起來。
“很冷嗎?”陸邵欽下風,將宴九黎裹住。
他低頭看了眼山下,距離停車場還有一定距離。但是現在山上下了雨,變得越發不好走。
宴九黎一個孕婦,實在是很麻煩。
此刻他無比懊悔自己沒有聽宴九黎的話,早一點陪下山。
不過此刻,已經不是懊悔的時候。
他思考了一秒,忽然蹲下來:“阿宴,上來!我背你下山。”
宴九黎咬牙,最終還是靠過去,整個人趴在了陸邵欽的背上。
山路太,好幾次,陸邵欽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。
但是一想到自己背上還背著心的人,他就咬著牙,勉強穩住自己的形,一步一步,慢慢地朝下走去。
雨幕裡,宴九黎的眼前一片灰蒙。
但是到來自他的溫度,熾熱而濃烈,讓覺到無比的安心。
地了自己的手,將頭靠在了男人的背上。
盡管不合時宜,但是還是忍不住希,下山的路可以慢一點,再慢一點……
最好永遠沒有盡頭。
那樣,他們就不會再分開了。
忽然,覺到陸邵欽的速度忽然快了起來,到最後,幾乎是飛奔出去。
還不知道怎麼回事,就被放了下來。
“逸晨,快,巾。”
原來是已經到了停車場,陸邵欽打開車門,將宴九黎塞了進去。
陸逸晨遞過巾,陸邵欽拿起來,直接將宴九黎裹住,然後溫地,慢慢地將上的水珠拭乾淨。
“我自己來吧。”宴九黎有些不好意思,想要手拉過巾。
“我來吧。”陸邵欽沒有放手:“我不知道,這樣幫你子的機會,還剩下多。”
宴九黎張張口,好想抱住陸邵欽,告訴他,我希你一輩子都幫我,我們就像剛剛一樣,一輩子不分開。
可是還沒發出聲音,忽然覺得肚子一陣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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