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門鎖上之后,屋的溫度才讓林靜的心稍微平靜了些。
陳禹已經換了鞋走進客廳,林靜注意到他的腳,怔了一下問:“你怎麼了?”
“嗐,別提了。”陳禹坐在沙發上,將腳拎起來放在茶幾上,“剛才在樓下被人撞了一下,摔進花壇里了,腳踝崴著了。你快過來幫我看一下,拿瓶紅花油給我,疼死了!”
林靜取了紅花油過去,蹲下來幫陳禹腳踝。
“你下午去哪了?”陳禹問,“怎麼到現在才回來?”
林靜便將去了陸家,陸老夫人邀請去做營養師的事說了出來。
還沒等說完,陳禹便道:“去啊!三萬塊錢一個月,還有專車接送,為什麼不去?”
“你同意了?”
“這有什麼不同意的?三萬啊,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!誰會跟錢過不去啊?”
林靜知道陳禹嗜錢如命,其實自己也有點,畢竟都是底層勞人民,都明白錢的重要。可是聽他這麼說,林靜心里還是有些難,“你之前不是說,我子不好,讓我在家好好備孕麼?”
陳禹擺擺手,“備孕和你去陸家做營養師,這是兩碼事,不沖突。”
“那這件事……要不要和小宜說一聲?畢竟陸硯南是上司,我去他家做營養師,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小宜帶去什麼困擾?”
“你有病吧?這種事跟有什麼好說的?能給你三萬一個月?”陳禹吹胡子瞪眼,“能有什麼困擾?你干你的,干的!”
林靜沉默不語。
其實還是覺得,這事應該跟林宜說一聲。
陳禹似是看穿了的想法,威脅道:“我告訴你啊,別總是上沒個把門的,什麼事都跟林宜說。要是真為我們考慮,今天就不會讓我們去陸家,平白這麼大的侮辱!”
林靜皺眉,“那不是你要去的嗎?”
“我去也是為了好,想著能嫁豪門,后半輩子也算是高枕無憂了。誰知道你妹妹是個缺心眼的玩意兒,到的鴨子愣是放飛了,還害的我合同也黃了。”陳禹破口大罵,“我告訴你,這事兒我跟沒完!”
林靜看他這麼生氣,便妥協道:“行了,我聽你的,暫時不跟說就是了。”
“不是暫時!以后都不要跟說!”陳禹連連翻白眼,“什麼玩意兒!”
——
此時的林宜和陸硯南,還被困在車里。
已經半小時過去了,救援隊還沒到。
林宜蜷在陸硯南懷里,這輩子沒覺得時間這麼漫長難熬過。
的心臟怦怦跳,腦子還都是迷糊的,一想到剛才陸硯南摁著又親又的,的發都跟著滾燙起來。
不僅,陸硯南的心臟也跳的很劇烈,兩人上明明都是了,可卻依然能到彼此的灼熱。
一束燈打下來,是救援隊來了。
陸硯南手,將林宜的擺扯下來,然后拉開車門,直接抱著就出去了。
外面的雨還在下,林宜想自己下來走,可陸硯南不給機會,抱著就上了來接他們的救援車。
將放在座位上之后,陸硯南又折返回去。
等他再回來,手里多了兩個袋子。
從其中一個袋子里取出一條千鳥格圍巾,抖開了裹住林宜。
“這是……”林宜認出,這是第一次他送給做補償的圍巾。
被拒收了。
沒想到他還留著,并且時刻放在后備箱里。
另一個袋子里裝的是那套孕婦用的護品,“這個本來就是給你買的,既然猜到了是我送的,就不要再還回來了。”
林宜心尖發燙,“陸總,你……”
“還陸總?”陸硯南抬手過的臉頰,眼神滾燙,“
親也親了,也了,你是覺得我負不起這個責任?”
“……”林宜徹底懵了,裹著圍巾,眼神像傷的小貓,漉漉的著他,“陸總你……什麼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陸硯南了的頭發,“你不要有心理負擔,我既做了,便會擔起責任。”
擔起責任……
“那……何晴呢?”
陸硯南皺皺眉,“我會理好。”
汽車發了。
陸硯南手了的頭發,勾過的肩膀,直接將人扣進了懷里。
林宜僵了僵,還是推開他,甕聲道:“陸總,我是有孩子的人。”
陸硯南蹙眉,“你還想著嫁給陸淮安?”
林宜心中一痛,倒不是提到陸淮安覺得心痛,而是此刻對著陸硯南說謊,覺得心痛。
“他畢竟……是孩子的爸爸……”
陸硯南盯了幾秒,直接被氣笑了,“林宜,你讓我說你什麼好?”
死不改?
還是一筋?
陸硯南想罵人,卻始終舍不得張口說一個字。
林宜盯著自己的膝蓋,說著違心的話,“除非陸總能接。”
“接什麼?”
林宜頓了頓,抬頭迎上他的目,“接當一個后爸。”
“林宜!”陸硯南臉郁了半晌,道:“我可以接你懷著其他人的孩子,但……陸淮安除外。”
靜秋和陸淮安,已經夠膈應他的了。以后要陸淮安的孩子他爸爸……想都別想!
林宜點點頭,聲音微小:“哦,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陸硯南咬了咬后槽牙,恨鐵不鋼,“都到這一步了,你還愿意把孩子生下來?”
“嗯。”林宜就像那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犟種,“畢竟,他是一個生命嘛。”
陸硯南氣的轉頭,不再看。
半晌,他沉沉的聲音傳來,“林宜,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自輕自賤。”
林宜心頭一揪,重重的咬,低著頭沒吱聲。
和陸硯南,注定是這樣了。
無論如何,都不可能去破壞他和何晴的姻緣。
第一次是意外,無法控制。況且那時候也并不知道,何晴跟陸硯南的關系。
算是有錯,但也的確是無心之失,在良心上勉強能過得去。
如果再犯,那就真的是自輕自賤沒下限了。
——
車開到宿舍樓下,林宜下車后,他也沒馬上走,而是坐在車里靜靜的看著上樓。
一直到林宜進了宿舍,才聽到汽車引擎發,那聲音漸行漸遠了。
其實陸硯南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,他看著很冷漠,但其實比陸淮安更溫暖,也更周全。即便是生的氣,也不會拋下揚長而去,更不會耍小孩子脾氣。
他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。
林宜的手指上腹部,喃喃道:“寶寶,如果他沒有何晴,或許我真的可以將錯就錯。可是現在……寶寶,你不要怪我,我真的沒辦法給你太好的生活,也怕你生下來和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一眼,所以我只能……”
林宜閉了閉眼,后面的話說不出口,只能化作眼淚無聲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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