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宇峰笑了：“你要說的這麼直接，也可以。”

他笑起來非常好看。

沒了那郁的氣質，反而很溫，眸淡淡的，角微微勾著些許幅度，像是大戶人家的富貴公子哥，哪怕就是紅蓮都看呆了。

高宇峰笑起來太好看了。

君小墨：“不可能，你拿下了高家村，你能給他們什麼？你能許諾他們什麼未來？”

“那是我的事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

“已經不是你一句不可能，就能決定的事了。”

“你是想？”

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

兩人之間的氣勢越發劍拔弩張。

江雪上前一步，擋在高宇峰和君小墨之間：“高宇峰，我只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高宇峰收斂了張揚的神，用非常溫的目看：“你說。”

“如果再出現一個高天相你會怎麼做？”

“不可能再出現一個高天相了。”

“如果再出現類似的事件你會怎麼做？”

“絕對不可能再出現這樣的事件。”

“如果有一天，修叔要你出手上所有兵力，你會怎麼做？”

“給他。”

“我幫你。”

高宇峰手在臉頰上輕輕一：“你會不會過于好騙了？”

江雪煩躁地拍開他的手：“我不是好騙，而是我知道這里的人沒有更好的選擇，我們總歸會走的，與其讓他們在龍虎堂手下擔驚怕，倒不如直接把他們給你。”

“你能想通這個道理，我非常高興。”

“別高興的太早，如果你做得不好我也會把你解決掉。”

高宇峰笑了笑：“拭目以待，那麼我就先走了。”

江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。

“這個人，你要嗎？”

“留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高宇峰把綁架高浩東的人留在四人那，帶著屬下離開。

走到一半，他的數下忍不住問：“老大，您這次來真的是求和啊。”

“怎麼？”

“您可從來沒求和。”

“以前沒求和是因為對方是龍虎堂。”

“有……什麼區別嗎？”

高宇峰目深邃地向不遠：“我去找龍虎堂求和，他們只會認為我們高家好欺負，但我們去找江雪求和，只會覺得我們改邪歸正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，很大。”

“真的會認為我們改邪歸正了嗎？”

“我們邪嗎？”

“呃，這個……”

“我剛才已經說過了，無論如何，高天相和我都會死一個，那為什麼死的一定要是我？而無論如何，慶典上龍虎堂都要搞事，我為什麼不能先一步解決他們的余黨，收復為自己的勢力？為何別人做得，我便做不得，我便是錯？”

屬下還真回答不了這麼深刻的問題。

他嘆氣：“可能，您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吧。”

高宇峰了然頷首：“對，我不是好人。”

“他們誤解您也是正常的。”

“他們沒有誤解我，不管我怎麼做，我都是為了我的野心在努力，為此，我可以不擇手段，所以我的確不是好人。”

屬下愣神地看著高宇峰。

而高宇峰只是著那快落不落的夕。

對他而言。

只要達目的即可，其他，不重要。

……

紅蓮嘆了口氣：“江雪，你怎麼答應高宇峰了呀，他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
“我知道，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，但是這不妨礙我們跟他合作，我們的目的是救人，他的目的是管控這些人，我們不謀而合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你們要回九五盟的話可以回去了，短時間這里不會出現任何麻煩。”

“我不回去，我要跟你在一塊！”

紅蓮一把抓住江雪的手臂：“我不管，我要留在這里，我不要回去。”

江雪扯了扯角，把自己的手臂了出來：“喂，言冰，你管管他行不行。”

“他年了，我即便是他的父母，都沒有管他的義務。”

“行，你清高，你了不起。”

江雪翻了個白眼：“我回去熬藥了。”

紅蓮寸步不離地跟著江雪，一秒鐘都不想跟君小墨和言冰多待。

言冰若有所思地挑眉：“你就不擔心？”

“擔心什麼？”

“紅蓮看起來很喜歡江雪。”

“江雪不傻。”

“哦？你這麼有自信？”

言冰說完嘆了口氣：“也是，不管是誰做什麼樣的選擇，你跟紅蓮之間選擇你是正常的事。”

君小墨一言不發地著江雪和紅蓮離去的方向。

其實，并不是。

在江雪的事上，他沒有什麼自信。

他會說江雪不傻的原因，只是因為他覺得江雪分得清紅蓮的目的。

紅蓮現在是玩圖那一時兩刻的新鮮，若是口口聲聲跟他說俠客大義的江雪，轉頭跟紅蓮在一起，那他也的確不會為了再執著，只會覺得過去的話都是胡話。

……

三日后。

江雪和紅蓮的藥儲備已經很富。

幾乎可以做到每家每戶都能拿到治療藍羽病的藥，也能保證所有的傷員都有消炎藥草可以用，有滋補湯可以喝。

這是個大工程，靠江雪和紅蓮很累，所以兩人問高家借了不人。

高宇峰也不吝嗇，大部分的男人他要留著對付龍虎堂，但是婦卻是完全可以給他們兩個人。

在高宇峰的帶領下，高家村的確往好的方向前進。

是夜。

高宇峰一個人坐在院子里，他本來是在閉目養神，但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
尖銳的劍尖襲擊到他嚨前一厘米時，他緩緩地側了側頭，起將對方的劍握住。

劍刃沒能傷害到他。

而他趁著月，靜靜凝視著來人。

這是他最的妹妹。

高宇峰的食指彎曲用骨節的嚨：“高靜，你瘋了。”

“你不用多說。”高靜閉上了眼，“既然失敗了我自然會自我了結。”

“我說要你自我了結了？”

“你不可能再留下我，那我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。”

“我只是好奇，十八年了，從你出生到現在，我對你，不薄。”

高宇峰的語調里沒有傷心沒有失。

只是平淡。

他好像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一樣。

也許。

他已經習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