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——”

    大驚，尚未來得及問出一句，已經被祁旻提著丟到了床榻之上。

    “既然都不懂，何須看什麽圖，朕親自來教一教你便是。”

    祁旻單手製著，另一手扯開了腰帶，一不茍的衫一下子散了開來。

    一向溫和從容的人，哪怕侍寢多次，他也規矩有禮的在躺下後才進門來，一床同睡，兩床被褥，得周到不見半點逾矩。

    同如今這般充滿了侵略迫的男子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。

    魏寶珠慌了，眼淚湧出，哭著哀求。

    聲音大了些許，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隨即便是魏父魏母的敲門聲：“小滿？小滿是你剛剛在哭嗎？”

    “爹爹……”

    魏寶珠哭道：“爹爹救我……”

    門在下一瞬被撞開。

    魏父手中舉著個掃把，剛要往這邊衝，定睛一看將自家兒在床榻之上的人時，忽然就愣住了。

    祁旻左站在床榻旁，右膝蓋抵在魏寶珠小腹，依舊保持著侵略的姿勢，冷冷吐出一個字：“滾！”

    “爹爹……”

    眼看爹娘要退出去，魏寶珠哭著道：“爹爹娘親你們要走了，我明日便吊死在門口。”

    一句話，功止住了爹娘畏懼後退的腳步。

    魏父巍巍道：“皇上，這……這這……小不知是哪裏做得不對，惹皇上這般怒……”

    眼下這況，瞎子都知道他要做什麽。

    可他們又哪裏敢指著皇上鼻子罵一句登徒子，隻敢胡搬個臺階給他踩著走下來。

    魏寶珠死死抓著祁旻要扯開自己領的手，眼淚大顆大顆落進鬢角：“皇上今日若奪了臣清白，臣明日定吊死在門口，如若食言，願此生為奴為，百病纏，不得善終！”

    這誓言太惡毒，祁旻本就沒什麽的臉，一瞬間慘白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幾乎是立刻放開了，連連後退數步，驚痛不已地看著。

    魏寶珠慌忙掙紮著起，衝到母親懷中，瑟著子餘驚未消地抖著。

    祁旻站在原地，看著他們一家人抱在一起，恐懼又不安地低著頭，沒有一人敢去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口氣翻湧，頭腥甜一片。

    此生，從未有過這般失控的時候。

    他祁旻做事一向明磊落，這般不顧子意願強行將人在榻上的事，若放在他原本做將軍那會兒，是要被斬首示眾的。

    曾經格外不齒的事，如今竟也做出來了。

    他闔眸，平穩了一會兒呼吸，慢慢走過去。

    一家人抱著後退，直到退無可退。

    他抬手，想安地一的小腦袋，可魏寶珠卻隻是紅著眼眶飛快地躲避了。

    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一般。

    “朕一時言行失常，嚇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說著，聲音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溫和淺淡，隻是難掩嘶啞：“是朕不好，朕同小滿賠個不是可好？”

    魏父寵若驚又惶恐萬分，見自家兒一聲不吭，忙替道：“皇上言重了，不是什麽大事，皇上莫要放心上。”

    祁旻斂下睫，沒再說話。

    人剛剛下樓，就聽到樓上那驚過度的小姑娘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。

    以及爹爹娘親輕聲細語的安聲。

    祁旻，你也算是禽不如了一回。

    他自嘲一笑。

    口氣翻湧，中又痛又，他蹙眉低低咳了幾聲，不再停駐，連夜回了京城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窗外寒風呼嘯，寢殿卻是溫暖幹燥。

    祁桑把玩著腕骨的玉鐲，瞧著正將糯糕點掰一小塊一小塊喂給兒子吃的謝龕。

    “你說，我要不要進宮勸勸？”

    “勸什麽？”

    謝龕語調寡淡：“你是能把人給他搶回來，還是能送個他滿意的子宮？”

    祁桑挑眉：“唔，你別說，或許再送個子進宮也不錯呢？兄長後宮的那幾個妃子都是世家大族挑選了送進去的，他有心削弱他們勢力，自然不會用心對待，不然後宮也不會到如今都沒個靜。”

    謝龕把被兒子胖乎乎的小手的碎的山藥糕一點點摳出來，又拿了個帕子給他拭著小手，不鹹不淡地反問：“所以當初那魏貴人宮時，皇上不是有心抄了母家嗎？”

    後來的後宮獨寵，那魏貴人孤立無援，惹怒眾世家，令他們搜刮魏太醫收賄賂的證據，將計就計利用魏貴人毒害淑妃一事拉魏氏下水……

    哪一樣不是充滿了算計？

    祁桑咬，默默半晌，忽然他等一等。

    在妝奩中翻了翻，翻出個卷軸來，而後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推到了一旁。

    兒子正玩兒的樂不可支，一瞧手邊的東西都不見了，立刻扁起了小兒就要哭。

    “不許哭！”

    祁桑瞧都不去瞧他一眼，一句不輕不重的嗬斥，功止住了他的哭聲，隻是大眼睛裏還滾著兩汪水。

    然後揚起小腦袋可憐地看向爹爹。

    謝龕大手著他的小腦袋，安地哄了兩句後，看向桌子上攤開的一幅畫。

    片刻後，略顯詫異地挑眉：“哪兒來的？”

    祁桑得意洋洋：“像不像？”

    這畫中子，有個五六分神似那魏貴人。

    這些日子一直有心留意。

    其實也不難找，但凡家世好一些的，在十七八歲的年紀裏，想要尋個小圓臉大眼睛的兒家自然容易，再從裏麵挑出個眉眼間有幾分神似的就了。

    謝龕卻是不言。

    他並不認為，皇上那樣的人會看上個贗品。

    若真那麽容易上心，蕭陸大可舉國上下搜尋神似蕭存煙的子便是，何須萬念俱灰，葬棺旁。

    但見祁桑興致，卻也懶得潑的涼水。

    祁桑將畫軸卷起來：“兄長雖說做得沒錯，但魏寶珠既已離宮，也即將婚嫁，兩人實在是有緣無分，他如今不眠不休地忙於政事折騰自己，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嗎？那子本就虛弱尚未恢複。”

    謝龕涼涼睨：“怎麽就不見長公主這麽對我上心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壯的跟牛似的，哪裏需要我上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康健也是錯了？他要不要現在就去喝上一杯毒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