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以為事也就這樣結束,但沒過幾天,不知是誰傳出永誠伯府的姑娘私下去戲樓尋男子的事,還被那男子攆出來。這等風花雪月的八卦談論起來更刺激,瞬間就喧囂塵上。
后來還有人傳出,永誠伯府的姑娘就是許慧姝,要尋的便是信國公府的段世子。段世子那脾氣,不高興起來連姑娘都攆出門也不是不可能。
上京百姓們更是樂得不行,永誠伯夫人平日里囂張跋扈,這下丟了這麼大的糗,都在看有什麼反應。
永城伯夫人沒什麼反應,伯府大門閉,聽說永城伯夫人病了。
后來信國公夫人去了永誠伯府一趟,也不知與伯夫人說了什麼,沒過幾天,許慧姝就被送回鄉下祖宅。
有人嘆:“可惜了,眼看就要及笄尋一門好親事,這回送去祖宅去,恐怕以后都得嫁在那邊。”
有人說道:“可惜什麼,若不送去祖宅,在京城誰家還會討這麼個兒媳婦。”
眾人頻頻點頭:“說得在理。”
與這次事件相關的,還有參與紛爭的幾人,皆都了罰。
姜鈺、孟曉月和褚琬是怎麼罰的,婧兒不知道,只知道自己是在相府躺著罰的。
并且還得休養兩日。
這兩日,基本都在小書房里待著溫書,偶爾顧景塵會派人送來些零吃食。
婧兒覺得,自從那天哭鬧過后,顧景塵對似乎變得更好了點。
怎麼說呢,就是比起之前冷冰冰的人來說,這種派人送吃食的行為倒是令他添了許多人味。
這會兒,婧兒坐在椅子上,邊背《詩經》邊手從旁拿果子吃。
據說這是從南邊快馬送來的荔枝,果飽滿多,咬一口,舌尖清甜滿足。
婧兒還喜歡吃,不知不覺就吃了大半盤。
另一邊,百輝堂倒是忙。
今年開春后,事格外多,皇上龍欠安不太管事,事便大多到了顧景塵上。百輝堂的屬們今年又增加了好幾個,個個忙得腳不沾地。偏偏顧景塵還是個做事一不茍之人,講究當日事當日畢,哪怕點燈也得忙完才能下職。
搞得兩個去年年底剛親的年輕屬苦不堪言,甚至私底下問顧荀丞相大人何時親,也好讓他會會這等與妻聚離多的痛苦。
顧荀只是呵呵笑,說興許快了快了。
這倒是令眾人狐疑起來,這種問題以前也不是沒問過,而每次顧荀皆是無奈搖頭。但如今顧荀反應這般模棱兩可,顯然是很有搞頭啊。
眾人不將視線看向書房里正在勤勉辦公的丞相大人。
而顧景塵渾然未知屬們的熱切期,他正在查看去年戶部賑災撥下的款項,每次這種事都會牽扯出許多貪污案子。
大多時候,只要貪得不多,朝廷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水至清則無魚,這事心照不宣。
不過戶部的員過來匯報庶務時還是有點戰戰兢兢。
別的不說,就顧景塵這張面無表的臉,即便他不開口說什麼,也總是唬人得很。
顧景塵翻看了會兒,然后合上賬本,道:“每年瑣事極多,開渠、賑災、城墻修葺、糧草軍餉,哪一樣都需要戶部心,你們倒是辛苦了。”
這話說出來,戶部的員們松了口氣,同時也暗暗驚訝。往回他們丞相大人是絕對不會說‘你們辛苦了’這種話的,今日乍然這麼一聽,還頗是不適應。
戶部侍郎陳大人抬眼瞧過去,倒是沒見顧景塵有什麼多余表,他又微妙地放心下來。
怕就怕他先禮后兵。
“明日休沐,正好你們也可以歇一歇。陳大人休沐會做什麼?”顧景塵問。
“啊?”
陳大人有點懵,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話起家常來了?
“哦,下也沒什麼事做,”陳大人趕回道:“打算帶孫兒們去園看看。”
“園?”
“城北十里地建了個園,有三年了。”陳大人說:“大人忙于政事,家中又無小孩,想來也不知道這些。”
“不過這園倒是很有趣,下去過一回,里頭各樣稀珍走皆有,孩子們極喜歡。”
顧景塵點頭。
中午的時候,趁顧景塵吃午飯的空檔,顧荀過來稟報事。
“戲樓的事查清了。”他說:“那天信國公的世子也恰巧在戲樓聽戲,訂的雅間就在姑娘隔壁,想必是正好上了。”
并沒有婧兒主去見段世子之說。
顧景塵慢條斯理嚼飯。
“另外,”顧荀遲疑了下,說道:“但姑娘在書院似乎與段世子是認識的。”
顧景塵緩下來。
“哦,兩個人也不是很。”顧荀解釋道:“是段世子讓姑娘幫他抄課業,一開始姑娘也不樂意。”
“這事…”顧荀試探地問:“可要干涉?”
“不必。”顧景塵繼續吃飯。
次日,婧兒本來收拾收拾準備去國子監上學的,結果被告知顧景塵又幫多請了一天假。
婧兒不解:“為何?”
顧荀笑呵呵道:“大人今日休沐,順便帶姑娘去園看看。”
“去園?”
“對,”顧荀說:“聽說園有許多有趣的,都是你們姑娘家喜歡的,去散散心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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