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許他也是剛睡醒,懶腰到一半就看見婧兒,差點閃了腰去。
婧兒下心跳,將手指抵在邊,做了個聲的作。那員瞧見了,會心一笑。
懂!
他這就回屋再睡會兒!
婧兒緩了緩,再次小心翼翼地探頭,這一回,卻猝不及防對上顧景塵深邃的眼睛。
視線無聲地織了片刻,婧兒僵地直起子。
訕笑道:“吵醒大人了?”
“并未,”顧景塵目清淺平靜,說道:“我一直醒著。”
“……”
婧兒心里晴天霹靂!
何意?
他醒了怎麼不睜開眼睛?
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在外頭看他了?
還看了許久呢!
嗚嗚嗚嗚…丟死人了!
婧兒窘得很,臉頰眼可見地紅起來。
“我我我…”試圖說點什麼掩飾一下,就聽見顧景塵又開口了。
“來尋我有何事?”
“我我我…沒事。”婧兒很慫,轉就逃離。
但過了會兒又走回來,挪腳到門邊,老實道:“大人,是有點事。”
抬頭,見顧景塵眼里溢出點笑意來。
秉著破罐子破摔的神,婧兒強行鎮定道:“我剛剛從敏郡主的茶宴上回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今天茶宴上還多人的。”
“敏郡主準備的糕點也很好吃。”
“我還同們一起玩葉子牌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婧兒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,一臉為難的模樣,難以啟齒。
顧景塵靜靜睇。
婧兒有點挫敗。
顧景塵這人似乎總是能一眼就看穿對方,在他這種平靜且犀利的目下,任誰都扛不住想投降。
婧兒就是這樣,強撐的那點鎮定也偃旗息鼓。
“是這樣的…”如實道:“敏郡主聽說我有一匹照夜玉獅子,想來府上觀看呢。哦,不是我主說有照夜玉獅子的,是鄂國公府的小姐總是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寶貝,大家都看著我,我就說了。”
慌地解釋,這種猶如炫耀的行為令覺得有點恥。
“稀罕的寶貝?”他緩緩道。
“啊?”婧兒懵,傻愣愣地點頭:“嗯。”
顧景塵勾:“你自己做主便是。”
“做主什麼?”
隨即,婧兒明白過來,顧景塵這是讓自己做主請敏郡主們來看馬。
心里松了口氣,但還是試探地問道:“除了敏郡主,其他貴也說想來。”
“可。”
“大概十幾個人呢。”
“嗯。”
“估計還得設宴款待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那…我就自己做主了?”
顧景塵了下,坐直子:“你做主就是,有什麼需要的找管家。”
“嗯嗯嗯,”婧兒趕點頭,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,但心里還是高興的。
見顧景塵端茶盞抿了一口微微皺眉,想到什麼,趕進去:“茶涼了吧?我來,我沏熱茶給大人喝。”
這會兒,婧兒就跟個獻殷勤的小丫鬟似的,也不等顧景塵開口,奪過他手中的茶杯就往外走,到茶水間沏了新茶后才又端進來。
然后,就這麼的,站在那盯著顧景塵喝。
顧景塵喝了半盞茶后,抬眼:“還有事?”
“沒有了沒有了,”婧兒擺手:“就想看看大人還要不要續杯。”
“不用,”顧景塵道:“你回去歇息罷,我也要理庶務了。”
“嗯。”婧兒福了福,乖巧出門。
一走,顧景塵也起回書房,恰巧闖遇李大人等在門外稟報事。
李大人見了他,趕行了一禮,心下詫異得很。
他沒看錯吧?
他們大人適才在笑?
得了顧景塵的準許,婧兒開始著手給貴們下帖子,當日要求來看馬的貴都得了份,也不厚此薄彼,連鄂國公那位蠻的公孫玥也給了帖子。
顧荀得知婧兒要宴客,簡直支持得不能再支持,就按他的話來說,相府冷清多年都沒這麼熱鬧過了,得好生辦起來。
因此婧兒原本只是想請眾人吃吃茶然后再去馬場看馬的,結果顧荀居然把京城最好的戲班子也給請了過來,熱鬧得就跟過年似的。
到了初一休沐這日,這些貴們浩浩的便趕來了。
婧兒站在門口相迎,結果發現整個常府街居然都快停不下轎子。有點懵,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況。
敏郡主笑道:“姐妹們聽說相府設宴吃茶,平日里與我要好的都托我帶著來,婧兒妹妹你不介意吧?”
婧兒心發愁,說好十幾個的來了二十多個,還是第一次招待這麼多人,有點無所適從。
但還能怎麼辦?來都來了,而且有些還是跟一樣未及笄的小姑娘,個個臉上制不住的興之。
眾人歡歡喜喜地坐在西苑湖邊樹蔭下,邊聽戲邊吃茶水糕點。婧兒瞧了一圈,沒發現鄂國公府的公孫玥,心想大概是不好意思過來的。
人一多,就顯得有點吵,有幾個認真聽戲,大多數都在互相談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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