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會,問:“段師兄呢,是不是也聽說了……”
“我也信他。”
婧兒詫異抬眼。
段瀟暮淡笑了下:“雖說我一直都看不慣顧景塵這人,但這種事還是信他。”
“你為何信他,哎,你為何看不慣顧景塵?”
婧兒昏昏沉沉,一時都有些錯,不知該先問哪句話。
段瀟暮卻并未回答,恰好這時香蓉端了碗熱乎的東西進來。
“姑娘,這是紅糖姜茶,”香蓉扶婧兒坐起來,說道:“姑娘先喝這個緩緩,大夫開了藥還在煎,得等會。”
婧兒點頭,接過碗慢慢地一口一口喝盡,等香蓉出門了,才又問:“那麼多人都在傳這事,你為何就不信?”
段瀟暮道:“還記得去年在青州的時候嗎?彼時在青州客棧,我曾與顧景塵單獨談過。”
婧兒靜靜聽著。
“我們做了筆易,我幫他查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,他幫我……”
“他幫你什麼?”婧兒問。
段瀟暮懶懶地一笑:“算了,你們小姑娘不宜聽這些。”
“……”
婧兒沒搭理,繼續問:“那他為何讓你查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?”
照理說段瀟暮并未仕,無無職的,人脈也不及顧景塵,查案子這事怎麼就托付給了段瀟暮。
“怎麼,瞧不起我?”段瀟暮聽出弦外之音,挑眉問道。
“……段師兄想岔了,我并非此意。”
兩人說話間,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,沉穩中著急切,很快來到門口。
門一推開,顧景塵一緋袍走進來。
他瞧了眼坐在旁邊的段瀟暮,徑直走到床邊,溫聲問:“婧兒現在好些了?”
第80章
顧景塵瞧了眼旁邊坐著的段瀟暮,徑直走到床榻邊,溫聲問:“婧兒現在好些了?”
婧兒沒想到他來的這般快,見他上還穿著袍,想必是從宮里出來。
點頭道:“我不礙事的,就是前兩日著了風寒,以至于……格外疼些。”
往回來癸水也疼,只不過前兩日風寒,子弱,這次就疼得厲害,倒不想讓顧景塵擔心了去。
“大人若是有事盡管去忙,我這里…”瞧了眼仍毫無自覺杵在那里,仿佛能杵到地老天荒的段瀟暮,繼續道:“我這里有香蓉照顧,不打。”
“我不忙,已經下朝,現在帶你回去。”
顧景塵轉,對段瀟暮拱手道:“多謝段世子出手相助。”
段瀟暮目懶洋洋的,并不打算承他的,漫不經心地開口:“我救我的小師妹罷了,何須客氣?都是自己人。”
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,這個“我的小師妹”和“自己人”就說得格外清晰,惹得婧兒赧低頭。
段瀟暮總開玩笑。
顧景塵面如常,對于這句挑釁或是挑撥的話不以為意,淡淡頷首:“告辭。”
段瀟暮靠著椅子,側頭目送顧景塵抱著人出門,良久,百無聊賴地嘁了聲。
回到信國公府,段瀟暮往自己的瀟逸院而去,半路卻遇小廝等在那里。
“世子爺,國公爺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段瀟暮低嘖了聲:“消息倒是很靈通。”
“他在哪?”
“國公爺書房等候。”
進了書房,果真見信國公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,面有些沉。
段瀟暮覺得,他這個父親似乎沒有哪次見他不是沉著臉的,看起來就像極其后悔生他這個兒子。
他懶懶地踱步過去,連禮都懶得行,也大馬金刀坐在對面:“父親找我有何事?”
“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不清楚,還請父親明說。”
“適才在賢街,你為何要幫顧府眷?”
段瀟暮毫不在意呵笑了下,說道:“舉手之勞罷了,父親莫夸。”
“豎子!”
信國公氣,這段時間眼可見地兩鬢生了點白發,對于這個兒子他實在無可奈何。
大聲呵斥過后,他強自忍下氣來,好言相勸:“你可知,眾目睽睽之下你這麼踢打舉子,萬一朝中有人參你一本,你吃不了兜著走。你這世子之位還要不要了?”
段瀟暮不答,面上卻是一派無所謂的樣子。
信國公忍了忍,終是覺得這個兒子孺子不可教,氣得將茶盞摔在地上。
書房里“啪”一聲破裂碎響,與之一同碎裂的還有維持了許久的這段表面父子。
“你到底是為了什麼?”信國公問。
“大義。”段瀟暮懶懶吐出兩個字。
信國公微怔,隨即嘲弄地笑了兩下,說道:“你知道什麼是大義?段家家族的榮耀延續才是大義,沒有三皇子上位,段家只會越來越敗落,若是三皇子上位,段家就是大塑朝最鼎盛的勛貴,還可再延續百年。”
“而你近日是在做什麼?”信國公繼續道:“你頻頻作查當年的科舉舞弊案,當我不知……”
段瀟暮打斷他:“是你做的?”
信國公瞳孔一:“你查到了什麼?段家之命脈一損俱損,一榮俱榮,我勸你謹慎考慮你的大義!”
聞言,段瀟暮輕掀眼皮,盯著自己父親。
信國公道:“怎麼,無話可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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