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7 章 第 47 章[1/3頁]
——是我錯了,又惹你哭。
——還能抱你,不算嚴重。
裴西洲放低了聲音哄,聲音從發頂落在耳邊,南風心臟揪得更,刺進去一無法消失的針,心臟每次跳都是從針尖上狠狠紮下來。
沒有父親、母親早逝,一個人孤孤單單長大,經歷多痛苦,才能長如此溫清醒的大人。
當邊戰友立功賞前途一片大好,他被艾滋病患者針頭扎到,沒有告訴邊任何一個人。
再一次死裏逃生從死神那奪回一條命,拿槍的右手又了重傷……想必毒販就是想讓他一輩子痛苦,所以不用槍不用子彈,單單挑斷他右手手筋。
可偏偏眼前這個人,沒有一點點對命運不公的憤怒,甚至是非常平和的,像山澗清風。
南風哭到發抖,冷意順着脊骨蔓延,沒見過,卻依舊能清晰還原裴西洲傷的場景。
只因爲是一名外科醫生,太瞭解人的每一塊骨骼每一塊每一條神經。
那個時候,倒在泊的裴西洲得有多疼啊……
裴西洲下輕輕蹭過南風發頂,低頭看紅眼兔子一樣的。
小姑娘眼睛紅、鼻尖也紅,哪還有穿白大褂時的半分冷靜淡定。
像個委屈又可憐兮兮的小朋友,抱着他不鬆手。
媽媽去世之後,再也沒有人會因爲他難過。
也因此任何時候面對犧牲可能,他都坦然無畏,衝在最前面。
追車、撞車、被毒販的車拖行,甚至是跟着逃跑的毒販從樓上往下跳,都是尋常。
可這一刻,裴西洲知道,自己再也不可能沒有牽掛。
“你給我做什麼好吃的了。”他低頭問,轉移南風注意力。
南風這才慢慢找回一點理智,“嗖”一下往裴西洲懷裏探出個頭發糟糟的小腦袋。
“是清明粑和娃娃。”
南風抿了抿,慢慢把手從裴西洲後腰撤回來……腰可真細。
瓷白的小臉慢慢紅了,睫掛着淚珠輕,低頭不敢看他人。
清明粑,清明草碾碎,加糯米,包花生餡,放在油裏炸。
娃娃,麪皮包上各種配菜、餡料,淋酸湯,需要一口吞掉。
配菜有些是真空包裝寄回來的,有些是南風下午自己準備的,味道嘗過,好像還可以。
四月初春,南風穿簡單居家的紅白條紋T恤和淺灰運,捲曲短髮綁半丸子頭,幾綹劉海落在額頭和臉頰兩側。
裴西洲坐在對面,很是嫺地用左手拿筷子,夾起一個糯米糰,冷白如玉的臉頰鼓起一點。
南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,裴西洲角翹起一點:“好吃。”
如願以償,看如釋重負,笑一朵太花。
“這個麪皮我烙了一下午,”南風得意洋洋,拿起一張麪皮,“想要哪個菜?”
面前擺着五六個花花綠綠的小碟子,裴西洲:“豆乾、海帶、豆芽,你怎麼學會的?”
南風仔細把配菜用麪皮包好,得意兮兮的小表特別可,着一點含蓄一點靦腆,等人誇獎:“我去店裏吃的時候,老闆娘教我的!”
社牛症也是有好的,人可又甜,老闆娘給演示一遍,就全部記住。
南風坐在裴西洲對面,長了手臂:“啊——張!”
裴西洲無辜乖巧盯着看,南風這纔看見他的手已經到兩人中間,是打算接過去自己吃的。ωωω.χΙυΜЬ.Cǒm
好像……喂人吃東西有點過分親哈?
可是裴西洲喜歡的對吧?
不喜歡幹嘛在書最後提起!
那既然是這樣,南風沒有理會裴西洲的手,張又害地等着他張。
幾秒又或者是幾十秒,裴西洲認命一般微微向前傾,淺瞳孔映着燈波流轉,漂亮的薄脣微張,還是沒有什麼。
南風嚥了口口水,把麪皮卷好的蔬菜喂到他裏,怕酸湯灑出來一時之間作魯了些。
手指有溼潤的,過電一樣,是不小心到了他的脣……
裴西洲起眼皮,耳朵和冷白如玉的臉瞬間變了。
他閉着,不可思議地看着,像個被人輕薄的年郎。
被塞得鼓鼓囊囊,看着特別無辜特別可。
南風底氣不足,偏還要惡狠狠地給自己壯膽:“你要是敢說難吃你就死定了!”
可當低頭吃飯,臉頰耳朵到脖頸都紅了,不敢擡頭看人,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。
裴西洲垂着漂漂亮亮的睫:“我已經很久沒吃過了。”
去年執行任務的時候,沒日沒夜蹲守在大山,食都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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