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梨氣都沒勻,將事攬在了自個兒上。
裴老爺子顯然不是這麽想的,他氣的冷哼了聲,卻是和緩著語氣對丁梨道:“梨梨你別怕,爺爺今天在這兒,這混賬東西欺負了你,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,別讓他再欺負了去!”
丁梨低下眼,瞧見裴京肆手臂上的痕。
心裏有些急,頗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:“他真的沒有欺負我,對我一直都特別好。”
“梨梨,你不用再為他說好話了。爺爺都知道,他要是對你好,你能想著搬出去?還不敢和我知會一聲?肯定是了委屈。”
“更何況,當初我帶你來這兒時,這混賬就不樂意讓你住下來。”
越想,裴老爺子越生氣。
丁梨這麽乖的小丫頭,裴京肆都三十的人,還不要臉的仗勢欺人,這麽多年的禮儀教導真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。
丁梨解釋不清,不輕微紅了眼眶,嚨也有些哽咽。
“裴爺爺,我搬出去的原因真和裴叔叔沒有關係。”
是自己的問題。
是無法忽視對裴京肆逾越的。
丁梨咽了咽嚨,像有一場突如其來的冬日暴雪,將兜頭淋了個徹底,站在呼嘯暴雪寒風中瑟瑟發抖。
幾經抖,丁梨小聲開口:“是我住在這兒不合適了。”
這話落下,裴老爺子怒氣稍停,裴京肆漆暗眸也落到了上。
將那些恥心事剖開,目驚心的難堪。
丁梨溫聲細語道:“裴叔叔會遇到喜歡的人,以後還會結婚,會有自己的家庭,我繼續住在這兒,真的不合適。”
裴京肆的家,是為以後裴太太準備的。
但不是。
丁梨牽扯出一抹笑容,眼底有很淺的難過痕跡,沒表出來,繼續笑著道:“我特別謝這一年來裴叔叔對我的照顧,於我而言,裴叔叔是最好的恩人。”
所以,不能讓他為難。
“他教我學習,為我請最好的老師,也教我為人事的道理。他真的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。”
不好的人是,心懷不軌的人也是,是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。
丁梨練的從客廳找出醫藥箱,拿了碘伏和棉簽,蹲在裴京肆邊,給他清理手臂上劃出來的痕,溫聲說:“所以裴爺爺,您不要怪裴叔叔。他是最好的人。”
裴京肆結不自覺滾,他睨下眼皮,見小姑娘拿棉簽沾了碘伏,作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傷口。
這麽多年冷的心髒,忽然的不可思議。
嚨難以克製的發,裴京肆抬手反抓住丁梨的小手,沒頭沒尾的來了句:“小丁梨,你最適合住在這兒。”
裴老爺子麵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,丁梨說這話時的樣子不是刻意逢迎,是真心謝裴京肆。
這個話題被揭過,裴老爺子坐在了沙發上,沉默良久,關心詢問道:“那梨梨,你現在住在哪兒?”
丁梨隻當作裴京肆那話是安裴老爺子,垂眸,繼續替他理幹淨手臂上的口,幸好不是很深,上了藥估計這兩天就會好。
將醫藥箱整理好放回原,扭頭衝著裴老爺子甜甜笑了起來,“住在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裏,裴叔叔知道在哪兒。”
看向裴京肆。
裴京肆沉聲嗯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