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小姐醒醒。”
金蕊驚慌失措的聲音從耳畔傳來,衛靈犀迷迷糊糊中聽到了,卻覺那聲音很是遙遠,遙遠得都有些縹緲,想要睜開眼睛,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本就掀不開。
“銀蕊!銀蕊!”金蕊著衛靈犀的額頭燙手,大聲得喊銀蕊過來,“小姐發燒了,渾滾燙,你快去請個郎中過來給小姐瞧瞧。”
銀蕊聞聲邁著小碎步進來了,見帳中小姐燒得臉緋紅,瓣發幹,雙眸閉,眉頭輕蹙,一副痛苦的樣子:“這早晨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還好端端的,怎麽回來就發起燒來了?不是積食了吧?”
“小姐早飯都沒有吃幾口,怎麽會積食呢?你別瞎猜了,還是快去請郎中。”
“我這就去。”
銀蕊取了銀子,急匆匆得往外去了。
金蕊把老夫人撥過來的那四個丫鬟都到了邊,給們安排活計:“紫蘇你取些冰來,青黛你去給倒些水給小姐喝。連翹和桑枝你們兩個人去打盆溫水,順帶取兩條帕子給我。”
四個丫鬟都聽吩咐下去了,很快,就把東西準備齊全了,金蕊守著衛靈犀,不停的用水浸了錦帕,擰幹給衛靈犀敷在了額頭上。
銀蕊一路小跑的出了風雅堂,奔向了蕭府東北角的角門去了,看守角門的院子裏的老嬤嬤,聽說要出門去,就把銀蕊給攔了下來。
“府裏的規矩丫鬟是不能出門的,你不知道麽?”
“知道。可是我們九夫人發燒了,燒得昏昏沉沉的,我現在要去請郎中去。”銀蕊著急的說道,“嬤嬤給行個方便吧。”
說完,把一錠銀稞子塞進了那老嬤嬤的手中。
老嬤嬤見了銀子,立刻臉就變了,笑嘻嘻地說道:“姑娘原來是九夫人房裏的啊,按理說這丫鬟是不能出門的,要是被發現了,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。姑娘要是著急呢,我就給找個人幫你跑一躺。”
“謝謝嬤嬤。麻煩那人快一些,我們九夫人等不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銀蕊出不去門,隻能夠是等著那嬤嬤找人跑去找郎中去。
“大熱天的,姑娘就別在這兒等著了,等郎中來了,我讓人帶到九夫人那邊去行了。”老嬤嬤得了銀子,說話辦事都客客氣氣的。
銀蕊也是擔心自己家小姐,便也不在這裏等著了,轉往回跑去,剛剛跑到風雅堂門口就撞上了回來的蕭珩。
立刻停下腳步,規規矩矩上前行禮喊了一聲:“九爺。”
蕭珩見銀蕊氣籲籲,大汗淋漓的,說話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,便問:“慌慌張張的跑什麽?”
銀蕊這才抬起頭回道:“小姐早飯後就發起了高熱,我剛才去請郎中去了。”
“那郎中呢?”
銀蕊咬著下搖搖頭:“我出不去府門,隻能托了看守角門的嬤嬤,讓托人去給跑一趟。”
蕭珩聞言皺皺眉頭,他不假思索的說道:“你現在去一趟正門,林墨和林白在那裏等著我。你去讓林墨跑一趟,去軍中把楚玉接出來,到府裏給夫人瞧病。”
銀蕊見九爺有了安排,慌的心瞬間就平靜了下來:“是,九爺。”
……
蕭珩踏房間的時候,見金蕊搬了張凳子坐在床榻邊上,手裏頭端著一碗水,正用水勺子給衛靈犀喂水。
連翹坐在床邊,抱著渾癱無力的衛靈犀,在耳邊小聲的喊著:“小姐,喝點水,喝點水你就舒服了。”
桑枝就站在一旁,用溫水浸泡著帕子,擰幹了置於衛靈犀的額頭之上。
而本人眼睛都沒有睜開,雙腮燒得通紅,幹得都要裂開了,裏還時不時得冒出一兩句糊話。
幾個丫鬟正忙碌著,見蕭珩進來了,急忙要起。
“不用。”他走到金蕊旁邊,接過手中的那碗水說道,“我來。”
金蕊急忙讓開了位置,讓蕭珩來喂小姐水,在一旁,見一碗水見底了,立刻把另一碗水遞過來,順帶給他匯報了一下小姐的況:“今早出門前小姐還好好的,從老夫人那裏請安回來後吃了兩口早飯,就躺下了,我看小姐遲遲不起來,見臉紅的反常,一額頭才知道小姐發燒了。”
蕭珩微微頷首:“知道了。”
蕭珩給衛靈犀喂了幾口水,衛靈犀喝得不耐煩了,遲遲不肯張開,眉頭蹙得的:“不喝了,不喝了,煩死了。”
一抬手把就把蕭珩手裏的碗給甩飛了,當啷一聲,碗落在了地上,碎了數片。
其中幾個碎片飛到了桑枝的上,嚇了一大跳。
金蕊見狀忙彎腰去收拾東西去,擔心蕭珩會生氣,小聲地懇求道:“九爺,我家小姐頭腦昏沉,肯定不知道是九爺在喂水,還請九爺不要生小姐的氣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蕭珩自然知道衛靈犀不舒服,所以他不生氣。
即便是舒服了,要衝他發兩句脾氣,他也不會說什麽。
“夫人喝了多水了?”蕭珩問道。
金蕊:“夫人喝了一小碗了,暫時不喝也不會有大問題。”
蕭珩點頭,目落在桑枝的上,見的腳有漬滲出來,便問了一句:“傷到你了?”
桑枝不敢抬頭,低垂著眉眼:“不礙事的,九爺。”
“帕子給我,你去理一下傷口。”蕭珩將手了過來。
桑枝看見九爺的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雖然是武將的手,卻也不比文臣的手差分毫,真是好看的。
看了九爺的臉一眼,長眉如畫,眸若點漆,比蕭子煊爺還要好看上幾分,真是朝中難得的男子。
這一眼就看得心漾不止,立刻低下頭,輕輕把帕子裏的水分絞幹淨,遞給了蕭珩,轉去理傷口去了。
等桑枝再返回來的時候,隻見九爺還守在夫人的床邊,目凝著夫人的臉,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是深。
“九爺,人到了。”銀蕊的聲音傳來,打斷了桑枝的思緒,急忙低頭把位置給銀蕊讓了出來。
銀蕊滿頭大汗的進來了,後跟著拎著藥箱子的郎中楚玉。
蕭珩見楚玉來了,立刻遣散了屋裏所有的人:“楚玉,夫人高燒不退,你來瞧瞧是怎麽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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