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媽的話說的足夠明白,桑枝又是個伶俐人,怎麽會聽不明白呢?
但是,這件事著實不敢去肖想。
“薛媽,您說笑了。老夫人把我們撥過去,就是讓我們好好伺候九爺和九夫人的,我也隻是盡了我的職責而已。”桑枝低垂著眉眼說道。
今早,九夫人用言語敲打了。
九夫人雖然才剛剛及笄,年齡並不大,卻生就了一雙慧眼,的眼神在人的臉上稍微那麽一掃,似乎就能夠明白人心裏的想法。
所以,不敢輕舉妄。
“你這個傻姑娘。”薛媽笑瞇瞇地說道,“這府裏的幾位爺都已經娶妻納妾生子了,唯獨九爺剛新婚,膝下無所出。那九夫人看起來是,可是那子骨卻是弱的很,怕是經不起折騰。老太太也是好意,所以把你們放在九爺邊,著九爺能夠看上一個納房裏,日後多生幾個孩子,也好讓蕭家的子孫綿延。”
這話說的夠直白了,桑枝也難免心。
從八歲府,一直跟著家人在做一些雜活兒,也是因為生的漂亮,說話伶俐,所以才被老夫人看上的。
眼看就十六歲了,再大兩歲就該送出府去配人了。
配什麽人,也由不得自己做主。
若是能夠給九爺當了小妾,至九爺容貌俊,又是有品階的朝臣,若是能夠生下個一兒半的,日後就可以在府裏紮下來,榮華富貴了。
薛媽是眼毒辣之人,眼見著桑枝上說著安分的話,其實那眼神裏的展現的清清楚楚。
既然這小蹄子不肯說實話,薛媽也不勉強,而是對說道:“桑枝姑娘,我們大夫人特別喜歡姑娘,如果姑娘在九夫人這裏有什麽難的話,盡管去找我家夫人幫忙。”
“謝謝薛媽,謝謝大夫人。”桑枝低聲道謝。
薛媽笑了笑,從袖袋裏掏出來了個帕子,打開那帕子,裏麵是一個玉鐲子,看四下無人,就把這鐲子塞給了桑枝:“姑娘,這個你收下,這是大夫人給的。你也知道的,這九夫人原本應該為我們子煊爺的妻子,可中途出來變故從了九夫人。這子煊爺馬上要娶妻了,我們夫人擔心九夫人在背地裏有什麽小作,所以需要桑枝姑娘有事兒的話給通個風,個氣。”
桑枝聽明白了,大夫人這是要收買。
讓把九夫人房裏的事,向通風報信兒。按理說這等事,不應該做,開始麵對著一個翠綠綠的鐲子,很是心。
再過幾年,或許要出府配人了,好歹給自己攢點嫁妝吧。
桑枝正在猶豫之際,薛媽又湊近了桑枝,低聲說道:“桑枝姑娘是個聰明人,你也知道大房裏也隻有子煊爺這一獨苗,這可是夫人的心頭。如果這件你能夠辦好,大夫人願意促你和九爺的事。”
桑枝的眼眸裏閃過一亮,製住自己滿心的歡喜,恭恭敬敬收下了那枚鐲子:“薛媽,替我謝過大夫人,我會盡全力的。”
薛媽拍了拍的手,笑著說道:“好桑枝,這才是聰明人。”
辦完了事,薛媽匆匆離開了,桑枝也低著頭快步的往七夫人的聽雨堂去了。
回了大夫人的住,薛媽就把剛才事跟九夫人說了:“放心吧,都辦妥了。這個桑枝不是個安分的丫頭,這心氣兒高著呢,怕是看上了九爺。”
大夫人躺在床榻上,半瞇著眼眸,懶洋洋說了一句:“那就好。不怕沒心思,就怕心思不多。如果有機會,全和老九。我倒是要看看若是那衛靈犀沒有了老九的寵,以後的日子怎麽過。”
一個小丫頭片子,打主意都打到的頭上了,簡直是不要命了。
“是。”薛媽笑的曖昧,“夫人你放心,趕明我找幾個嬤嬤調教調教那桑枝,讓多學學本事。我就不信了,還有那不腥的貓兒。”
大夫人倏然睜大了眼睛:“好。”
……
今日上朝,因為南滇一事引發了激烈的討論。退朝之後,聖上單獨將蕭珩留了下來,專門商議半年後的南征之事。
故,今日蕭珩在宮中逗留許久,遲遲不歸。
衛靈犀閑來無事,便看自己從娘家帶來的嫁妝,除去金銀財寶之外,父母還給預備了三十餘畝良田,外加幾間鋪子。
這些東西都不需要親自來打理,都專門的人來打理,定期會有人把盈利的利潤送到錢莊裏去,換銀票給衛靈犀送過來就可。
前世,一直就是這麽作的,衛靈犀隻管到期拿錢就好了。
可後來,那些掌管著鋪子的掌櫃的,一個個都黑心爛肚腸,了人的挑唆和指使,把錢都吞掉了,甚至最後連鋪子都給吞了。
到頭來,衛靈犀手裏一分錢都沒有,全靠著府裏每月的二兩月錢過日子,日子過的,還得遭人白眼。
這一世,想的清清楚楚的,命運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,那些田產和鋪子也都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行。
即便是不親自去經營,也得隔三差五的查賬本才好,免得那幫人再一起糊弄於。
“金蕊、銀蕊,咱們陪我出去一趟。”衛靈犀說道。
“小姐,這府裏的規,未出閣的小姐以及各個房裏的夫人和姨娘都不得隨意出府。”金蕊提醒道。
“有九爺找老夫人批的條子呢,咱們出去一趟又何妨?”反正,蕭珩為創造了便利條件,不用白不用呢。
“小姐,九爺把林管家留給您用,不如我去問問他如何?”銀蕊提醒道。
畢竟,林白從小就跟著蕭珩,是蕭珩的長隨,在某種意義上,他就代表著蕭珩。
“你去吧。”衛靈犀答應了。
林白在府裏的日子過的很無趣,不如跟著九爺四奔走來的痛快的多,他正無聊的自己在房裏練習寫字,見銀蕊來問他可不可以出府。
他立刻說道:“當然可以。九爺代了,隻要夫人想要出府,我隨時安排。”
“謝謝林大哥。”銀蕊一聽立刻就高興了起來,衝林白嫣然一笑,“我這就告訴小姐去。”
一刻鍾後,主仆四人就從府裏出來了,來到了最熱鬧的長寧街上,衛靈犀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各個鋪子上看了一眼。
娘家給了三家鋪子,一家紙鋪,一家綢鋪,另外一家則是香燭鋪,這些還都是舅舅給的錢,幫置辦的嫁妝。
單憑父親衛山河的那點子俸祿,遠遠不夠維持家裏的開銷的,別說給置辦嫁妝了。
但凡是宦人家的人就沒有出來經商的,在大周朝,士農工商,四個階層分得很清楚,商人是社會地位低下的,宦人家本不允許經商。
倒不是因為國家的不允許,而是因為麵子上過不去。
所以,即便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要經商,那都是以遠房親戚的名義,或者是找個其他的由頭來做這些事。
衛靈犀知道自己不應該去經商,可經曆了前世噩夢的,深知錢財對來說多麽重要,並且對與蕭珩和宋太傅有多麽的重要。
必須要牢牢掌握住了錢財,才能夠抵即將來襲的風險。
三個鋪子上都轉了一圈,見鋪子上一切都正常運行便離開了,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自然是不能不回一趟娘家的。
於是,衛靈犀就直奔著娘家去了,人才剛剛進了衛府,就立刻到了一子前所未有的不同尋常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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