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璧奎力飛開,婉清一躍而起,揮刀就朝著鄭璧奎全力以赴砍去!
刀刀攜風帶雨,雷霆萬鈞。
鄭璧奎勉力阻擋著,息著道:“你如今已經嫁給謝恒,何必自尋死路?”
“死路?”
婉清嘲諷一笑,鄭璧奎將猛地一腳踹飛,挽住樹干回砸到鄭璧奎腦袋上,冷笑道:“你以為我走的是死路?”
“你殺了我爹,今日再殺了我,你不會有好結果。”
兩人刀鋒撞在一起,雙方實力相當,婉清覺虎口都震出來。
“陛下會保我。”婉清盯著他,眼里滿是得意,“你以為一個謝夫人,便能把我招安嗎?”
“他只是拿你當借口!”鄭璧奎聞言大怒,著的刀鋒道,“等我們完了,你就是替罪羊,你要為他濫用兵伐引起禍端背罪,到時候,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!”
“沒用的人才千刀萬剮,”婉清笑起來,“可陛下許諾,會讓我為監察司司主。”
聽到這話,鄭璧奎一愣,婉清一刀一刀落下,聲音平靜道:“陛下在乎的豈是鄭氏,世家尾大不掉,陛下已經夠了。若我能為陛下橫掃世家——”婉清說著,眼中綻出芒,將鄭璧奎猛地撞翻在地,隨后疾沖而去,跪砸在他口。
肋骨寸寸碎裂,鄭璧奎覺到呼吸都在疼,他盯著婉清,聽著道:“陛下怎會舍得殺我?我一個出寒門、位列宗師、謝恒三皇子同時傾慕的子,不比謝恒好用多了?”
“你……”鄭璧奎震驚看著,“你不是……不是謝恒的人……”
“謝恒是陛下的人,而我,只屬于利益。你以為我真的想為我爹報仇?我傻嗎?報仇殺你們就行了,還要告狀?”
婉清俯下,笑著道:“都是陛下安排的,你們鄭氏如今的名聲,今日的結局,從剛一開始,陛下想要司州起——就注定了。”
鄭璧奎急促呼吸著,婉清繼續道:“知道今天擋你的暗箭是哪里的嗎?是楊淳。”
是了,謝恒當時他盯著沒手,在場只有楊淳有這樣的能力。
“楊淳殺我,也不過就是做戲,若是今日你們死不完,還能有點轉機,不然你以為,公子會為我向陛下的人手嗎?”
“為什麼?”
鄭璧奎終于反應過來,他抬起眼,不由得道:“我鄭家給的還不夠多嗎?他還想要什麼?”
“全部。”婉清平靜道,“鄭家的全部。沒有一個君主,會忍和欺騙和迫,紙包不住火,過去你們做過什麼,你清楚。”
聽到這話,鄭璧奎瞳孔急。
遠傳來人聲,婉清面微變,隨后立刻揚刀:“多余的,地獄去問吧。”
說罷,刀鋒落下,鄭璧奎眼神驟冷,抬手猛地一掌砸向婉清口,婉清急急回一擋,卻還是被震飛開去,嘔出一口來。
“多謝你告知我這些。”
婉清倉皇抬眼,就見鄭璧奎慢慢站起來,了一把邊的,冷著聲道:“今日沒時間了,下次見你,我一定把你,千刀萬剮。”
“來人!”
婉清急喝,鄭璧奎轉便走,婉清踉蹌起追上,只是鄭璧奎去得極快,三兩步便消失在林中。
婉清追了片刻,神淡下來,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一眼追兵。
鄭璧奎以為這些人是來殺的,但卻很清楚,攔鄭家人的人,只是白虎司,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是手刺殺鄭平生,不可能追到這里。
現下還能追殺過來的,只有李宗的人。
偽裝了一下去路,隨后便足尖一點上樹,從樹上行走,一路奔向吊橋。
李歸玉在河邊等,不可能去自投羅網。
河邊不能去,那唯一適合走的,就是山上吊橋,吊橋橫兩山,中間有百丈距離,就算是頂尖高手,也不可能無橋越過,只要率先通過斬斷吊橋,便可以斷了追兵。
忍著傷一路在林中,山月帶著清冷的溫,遠監察司燈火通明,一個人行在夜中,突然想起,上一次這樣行路,還是在紫云山上。
那時候崔恒一路跟著,看著一往無前。
那時候不會害怕,因為知道后始終有人。
可這一次沒有了。
這是一條獨行的路,不能讓謝恒跟著過來。
崔恒護著走了這一路,愿將所有的溫,傾數回饋于他的余生。
馬上要到終點,等逃出去,就可以等事態發展。
如今已經走出第一步,只要鄭璧奎造反的理由與謝恒無關,他就只是被牽連進來、替李宗出兵的將領,一切罪責,都怪不到他頭上。
之后下一步……下一步……
婉清沖出林,老遠看見山崖。
兩山之間,縱膈百余丈,山崖之下,是喝水磅礴之聲。
月灑落在平坦山崖,對面山崖崖壁,懸著被人砍斷的吊橋,吊橋原本口位置,立著一個似乎早已靜候許久的人。
吊橋斷了。
婉清驟然止步,死死盯著站在崖邊的李歸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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