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恒應了一聲,贊道:“不錯。”
三人急急下山,謝恒一到院前,便吩咐朱雀:“領人搜山找人,找到了別往上報,就回后山小院。”
他沒有說是誰,但朱雀青崖卻都明白,朱雀應聲,拉著馬帶著弓,便轉點人去找婉清。
謝恒帶著青崖往院走,如今所有人都還困在監察司中,李宗怕路上有刺客,干脆重兵停在監察司中,等著謝恒回來。
旁邊再無他人,青崖終于問起山上之事,跟在謝恒,笑容里帶了幾分認真道:“公子接下來如何打算?”
“救人。”
“要保的代價不小,公子考慮好了嗎?”青崖小聲分析著,“陛下本只是想殺鄭平生出口氣,順便借著他的死訊探鄭氏的墓地,現下柳司使以這樣的方式殺了鄭平生,鄭家怕是要懷疑陛下有滅族之心,日后鄭氏反得天經地義。但現下堂上鄭家人還在,鄭氏未反,尚有周旋余地,陛下為了自證清白,必定是要用夫人命安鄭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謝恒一掀擺,院中,青崖聽謝恒不為所,不由得多看一眼,又分析道:“就算陛下現下不殺,等鄭氏謀反,陛下平之后,如果不想戰事擴大,所有世家自危,那必定要殺夫人這位挑起戰事的始作俑者,以平世家怨氣,夫人今日如此沖,無論如何,都是死路啊。”
“難道這條路我走,就會有其他結果嗎?”
謝恒冷靜詢問,青崖一愣,隨后明白什麼。
謝恒提步走向燈火通明的大堂,平靜道:“青崖,只是把我的路,變了的路。這本來是我們的計劃。”
“從來不信我能改變看見的命運,只想甩開我,和我撇得干干凈凈,然后說一切都是自己所為,把婉清,變夢里那個謝恒而已。”
謝恒說著,忍不住起拳頭,在踏大堂之時,用只有青崖能聽到的聲音,小聲又嘲諷開口:“做夢。”
青崖轉眸看他,就見謝恒冷著臉,克制著緒上前,恭敬道:“見過陛下。”
此時堂上滿座,所有貴賓都未離開,李宗坐在高,似乎還未從今日刺殺中回神,面上有些疲憊。
旁邊楊淳正給他奉著參茶,見謝恒回來,李宗轉頭看了過來,張口便問:“追到了嗎?”
“陛下,人跑了。”
謝恒開口回應,李宗也不意外。
他看了一眼旁坐上戰戰兢兢跪著的幾個鄭家人,想了想后,抬手將手中湯碗就砸了下去。
“混賬東西,”李宗演戲大罵,“一個刺客都抓不住,你讓朕怎麼和鄭老家人代?!”
聽著這話,所有人都瞟向李宗,思考著李宗說這話的緣由。
今日婉清喊那聲“奉陛下之命”歷歷在耳,而且奉茶道歉一事也是李宗牽線搭橋,現下他一副與己無關的姿態,誰都不敢相信。
李宗見鄭家人不開口,轉頭看了一眼旁邊靜坐著的王神奉。
王清風坐在王神奉側,經歷鄭平生這件事,王神奉和王清風的距離明顯短不,王神奉覺到李宗視線,端著茶輕笑:“陛下?”
“王老,”李宗嘆了口氣,“今日這件事,王老覺得當如何?”
王神奉聞言,有些意外:“陛下為何如此問臣?”
“此事……朕著實頭疼。”李宗看了一眼梗脖子輕輕發抖的鄭家人,鄭家人今日都跑得差不多,只留在外院的旁支一家人,他們本不清楚況,只聽說鄭平生死在院中,鄭璧奎沖出院中,讓鄭家人都跑。
現在他們生死都在李宗手里,可鄭平生死了,鄭璧奎逃跑,他們的命,或許也是難保。
如今那個兇手,在監察司層層圍堵之下竟然還逃了,這些鄭家人更是懷疑,或許就是李宗授意。
李宗哪里不清楚他們的想法,他敲著桌子,當著眾人的面,解釋著道:“朕今日完全沒想過,婉清竟然會做這種事。同朕說想要和鄭老道歉,我當真以為要和恒兒好好過日子,可憐恒兒對一片癡心……”
李宗嘆了口氣,頗為憤怒道:“竟然做這種事!做也就罷了,還要誣陷在朕的頭上,朕與平生和你,從小一起長大的,無緣無故,怎麼可能把平生當逆臣?!看把他們一家人嚇得……”
李宗抬手指向鄭家人,被他一指,這一家人抖得更厲害,李宗一頓,有些難堪收手道:“卿覺得,現下,朕當如何是好?”
王家乃第一世家,王家的態度就代表了東都各大家族的態度。
李宗說得是鄭家,卻是盯著王神奉,王神奉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,頗為真誠道:“陛下之心,微臣明白,我等總角之,陛下怎會對老鄭生出殺心?必定是婉清這個刺客,借圣上之名作。圣上如今,一定要嚴查此事,先讓人封鎖東都,搜查婉清去向,下海捕文書,全國緝拿,再將今日相關人等,全部下獄,嚴加拷打,確認參與之人。尤其是婉清那些下屬,可以將他們定罪之后,送到午門斬首,聽聞這婉清頗有些江湖義氣,或許會前來救人。等現,便將凌遲死,以安鄭氏,鄭老在天之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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