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臣的反應在紀冷初的意料之中,所以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,隻是閉著眼睛,心中冷笑著。
這就是傅斯臣!
不管趙可對自己做了什麽,不管趙可對自己造了多麽大的傷害,在傅斯臣的心中,趙可永遠是那個溫善良的人。
而自己,不過是咎由自取。
見紀冷初重新閉上了眼睛,傅斯臣心底莫名的湧起一陣煩躁,他收斂起邊的笑意,冷冽著一張臉,沉著眼眸冷冷的看著病床的紀冷初。
譏諷的話,也隨之口而出。
“怎麽,意識到你自己的手段有多麽卑劣,謊言有多麽可笑,所以懶得辯駁了?”
“你說怎麽樣就是怎麽樣吧。”
空氣,一瞬間陷詭異一般的寧靜。
紀冷初是真的很累很虛弱,覺渾上下都沒有力氣,而且現在已經決定好了接下來要走的路,所以不管傅斯臣是不是在邊,會不會再說一些辱嘲諷的話,都不想管,不想放在心裏了。
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。
等睡醒了,一切,就要重頭開始。
而傅斯臣見到紀冷初這副樣子,倒也難得的沒有再開口,他隻是擰著一雙眉,眸複雜的著紀冷初,腦海裏也不自覺的浮現出紀冷初說的話。
紀冷初是個瘸子,好端端的,確實沒有可能一個人跑到消防通道去,然後再摔下樓梯。
真的和可有關係麽?
不!
怎麽會?
他和趙可已經好幾天沒有聯係過了,怎麽會知道紀冷初在醫院的消息?
而且可那麽弱善良的人,本就不會做出那麽喪心病狂的事。
所以,一切,都不過是紀冷初自導自演,故技重施,想要像以前一樣,嫁禍給趙可罷了。
這麽一想,傅斯臣漆黑的眼眸不危險的瞇了瞇,快速斂下眸,慢慢站起。
他居高臨下,宛若九天之上的王者,冷冷的睨著紀冷初。菲薄的,也隨之緩緩張啟。
“紀冷初,我勸你安分一點,就像你說的,我們還有賬沒有算。這段時間你已經鬧了不事出來,我的耐心有限,你最好不要再挑戰我。
不然,我保證你會比現在難過十倍、百倍,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。相信我,你不會想要嚐試的。”
冷冷的留下一番話,傅斯臣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。
而紀冷初躺在病床上,雖然依舊閉著眼睛,神安寧而又冷靜,然而隻有自己知道,心底那團火焰,此刻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,將整個人都吞沒了。
我不怕比現在難過十倍、百倍。
我也不怕經更加痛苦的折磨。
我隻怕你和趙可,得不到應有的下場!
我隻怕我的孩子,在天之靈不得安寧。
如今的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,所以傅斯臣、趙可、我們來日方長。
賬,要一筆一筆的算。
……
傅斯臣雖然離開了病房,但是卻派了人在門口把守,放置紀冷初逃跑,或者再出現什麽意外。
他自己則是來到了梁知周的辦公室。
梁知周此時正在手臺上,雖然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整個人都到了一些影響,但好在手並沒有被波及到。
手功,梁知周下了手臺,換好服洗幹淨整理完畢,整個人疲憊不堪的回到辦公室,剛一打開門,就見辦公室坐著一個人影。
一不,宛若雕塑一般,但是渾上下彌漫出來的氣勢,卻幽冷的可怕。
梁知周本能的被嚇了一大跳,待看清楚麵前的人是傅斯臣之後,這才如釋重負般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,想要抱怨兩句,但是看傅斯臣的模樣,又有些於心不忍。
最終,還是將心底的緒深深的按捺了下去、“怎麽了?不在病房裏照顧紀冷初,跑來我這幹什麽?”
“梁知周!”
梁知周一邊說一邊往辦公桌走,傅斯臣卻冷不防的開口,低低的連名帶姓喚了一句。
梁知周一愣。
“怎麽了?”
“你說,一個十惡不赦、心思歹毒的人,有沒有可能有一天,真的可能是被人害的?”
梁知周站在傅斯臣邊,看著他冷峻而又一本正經的臉,不由得擰了擰眉。
“你說的這個人,是紀冷初吧?”
傅斯臣像是沒有聽到梁知周的話一般,又顧自的問了一句:“你原本很恨一個人,恨得連死都覺得是便宜了,會不會有可能有一天,你對這個人也產生了憐憫和同?”
梁知周:“你說的這個人,是你自己吧?”
“不!沒有可能!”
傅斯臣自顧自的再次肯定的說了一句,梁知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所以,你到底是在問我還是問你自己?
微微斂了斂心神,梁知周慢慢的坐了下來,隨即表略微有些凝重的看了傅斯臣幾秒。
傅斯臣臉沉著,語氣也不怎麽好:“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?”
“傅斯臣,你別上紀冷初。”
一句話,讓傅斯臣整個人突然如遭雷擊一般,子驟然間一個僵繃。
傅斯臣,你別上紀冷初?
誰?
他?傅斯臣?上紀冷初?
“怎麽可能!”
傅斯臣冷冷的否認著,但是這句話一說出口,心底卻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緒,在悄然的漾著。
梁知周微微垂下眼眸,也和傅斯臣一樣,仿佛沒有聽到回答一般,開啟了自說自話模式。
“原本,我看見你和紀冷初這樣過來,總覺得有一天當你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,再好好的補償一番,說不定你們真的可以幸福。
但是現在,我覺得不可能了。”
說著,梁知周冷不防的一個抬眼,用灼灼人的目,一瞬不眨的凝視起傅斯臣,一字一頓道:“你和紀冷初之間的恩怨太深了,就算有朝一日真的能解開,也回不去了。
傅斯臣,以前我覺得你刀槍不、百毒不侵,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,任何一件事都傷不到你。
但是今天,我發現,我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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