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雨小了很多，但沒有停的跡象。

早上十點多，于濤問到的訊息是突發泥石流的路段還在排障，沒有通車。

陳凜這邊倒是接到了點兒好訊息，被拘留的胖子昨晚在和徐薇的微信聊天裡，確實有了一些新收穫。

徐薇看到阮舒怡的影片一個又一個消失，大概是覺得自己刷惡評這招很好使，想要胖子繼續在剩下的那些舊影片下面刷惡評。

陳凜又讓胖子繼續易，最好留下有效的通話記錄和轉賬往來記錄。

他在沙發這頭和胖子通電話，結束通話之後看到對面沙發上，阮舒怡和于濤正拿著一個手機看。

倆人腦袋都快捱到一起了，他皺眉，咳了兩下，“你們在看什麼？”

于濤背脊一，趕拉開和阮舒怡的距離，正襟危坐，“陳董，徐薇這會兒在直播，直播裡說公司的事了。”

陳凜一愣，扭頭看向阮舒怡。

阮舒怡臉難看，將自己的手機往中間茶幾上一放，將音量調大，徐薇的聲音就傳了出來。

“哪裡都有討厭的同事，我這個同事也是一樣，為了紅不擇手段……對啊，刷資料被反噬了唄，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罵？”

“刷資料可不是我講，的號現在好像都被公司控制了，自己都上不了了……說是在調查呢，肯定是調查刷資料的事啊，就那影片，怎麼可能突然火，那個熱度說沒什麼背後作，誰信啊……”

“哎呀，你們別猜了，我肯定不能說是誰的，再說人家也不是走我這條賽道的，而是搞別的噱頭賣慘的……我就是心裡憋屈，今天不是和你們聊天嗎，就吐槽一下嘛，到哪裡都有這種不遵守規則的人，不過這種人總會遭報應的，引得天怒人怨，才會很多人罵，還被公司查。”

徐薇笑得花枝，“嗯，我也在等著最後的結果呢，搞不好這次號都保不住了……你們還想聽後續啊？那我回頭給你們跟進。”

阮舒怡面鐵青，知道有的主播會和事無鉅細地分自己的日常，但沒想到徐薇會將這件事也搬到直播間去說。

要不是剛剛周葉微信發，還不知道，徐薇已經在直播間裡含沙影好一陣了。

徐薇的有很多在下面猜測徐薇說的人是誰，也有兩個人猜到了上，畢竟，剛剛有影片火了卻又突然消失的主播，也沒那麼多。

陳凜安靜聽了片刻，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。

直播間裡大多數是徐薇的，跟風罵人罵得很起勁兒：

——我公司裡也有那種不守規則暗箱作的同事，真是煩死了，希這些賤人都去死！

——就是，而且現在網紅主播的風氣真的不太好，搞些虛頭腦的噱頭，我最煩那種賣慘的主播了。

——話說回來，這說的真的是最近突然消失的那個抗癌博主嗎？

——誰知道呢，但那個博主肯定也是有問題，一個抗癌博主，整那些花裡胡哨的漢服，不捱罵誰捱罵啊，現在影片都沒剩下幾個了，也符合這個描述的……

他沒再看下去，將手機還給阮舒怡，“彆著急，我去罵。”

他拿起自己的手機，點開直播。

于濤弱弱提醒，“陳董，其實咱們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徐薇經紀人，讓那邊下播的……”

陳凜：“我知道，等我先罵兩句。”

于濤：“……”

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稚了。

阮舒怡只有一個手機號，註冊的號已經被陳凜拿走了，聽到陳凜要去直播間罵徐薇，起就往他旁邊湊，“你打算怎麼罵？直播間裡都是，不好罵吧……”

陳凜子一挪，讓出一點位置給。

但他本就靠著沙發邊，讓出的位置也不大，阮舒怡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罵人，也沒計較這個，就在他旁坐下，盯著他手機螢幕看。

兩個人幾乎在一起，于濤在對面看了幾秒，本來還覺得這倆人稚，但現在又搞不清楚這是不是陳凜故意為之。

他拿出自己的手機，也點進了徐薇的直播間。

陳凜在這個的號名字很不要臉，做：“低調的有錢人”。

阮舒怡只看了一眼，就翻白眼。

低調的有錢人在進直播間之後迅速活躍起來。

低調的有錢人：主播，我記得你之前才搞什麼泳裝溼，現在說別人不守規則，你的影片恐怕就連過審都費勁吧？

低調的有錢人：而且你要是有證據，就大大方方說那位主播是誰，要是沒證據，你這背後說人家壞話，還說到直播間，讓猜測，不是壞別的主播名聲嗎？

低調的有錢人：你自從不邊之後人氣就一路下，該不會想了這麼久，想到的辦法就是靠編撰這種職場小故事詆譭同事，來拉昇人氣吧？那你真的不太適合做這行。

低調的有錢人：不然你還是繼續邊吧，至還能吸引一些猥瑣男。

螢幕上的徐薇瞇著眼看著這一串連珠炮，表已經變得有些僵。

而被男人在沙發角里的阮舒怡，也正湊在手機螢幕前，除了看陳凜的發言，也看著徐薇的表。

心底多是暢快了一點，但也只是一瞬。

直播間裡畢竟是徐薇的地盤，很快就有開始攻擊陳凜了：

——誰啊這是，該不是那個主播的吧？

——就是，拜託你看看場合，這裡是別人的直播間，不是你護主的地方！

——我們和主播聊聊天，也沒指名道姓，怎麼就已經有替自家主子出來對號座了？

——我剛剛點進這個人的主頁看了，他只關注了阮阮一個號，他肯定是那個阮阮的！

阮舒怡看到這一句，一下子愣住。

陳凜剛看到這句，下意識用手指去擋，跟著，徐薇那邊也有了反應。

“低調的有錢人，我不知道你是誰，又是誰的，我只是吐槽我討厭的同事而已，你聽不慣，可以滾出我的直播間，這裡不歡迎你。”徐薇假惺惺地笑了笑，抬眼，好像在看著螢幕這邊的人：“奉勸你好自為之，我的直播和影片容要怎麼做，還不到你這種一無所知的外行人來指手畫腳。”

客廳裡，三個人都沒。

陳凜沒再打字，阮舒怡小心窺他神。

被群起而攻之，還被徐薇說滾……

怕他會發火。

而他只是看著手機螢幕，一言不發，半晌，居然詭異地笑了。

他說：“真有意思……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指手畫腳。”

于濤看著手機裡對將要來的災難一無所知，還在笑的徐薇，不由得在心底慨，這個徐薇可真是個找死小能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