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十分安靜，陳凜的語氣很輕，卻像是重錘砸在了徐薇心口。

“你這不是明知故問？”

徐薇面慘白，腦子都是空的。

好幾秒，混沌的腦中回想起自己那天都說了些什麼——

“低調的有錢人，我不知道你是誰，又是誰的，我只是吐槽我討厭的同事而已，你聽不慣，可以滾出我的直播間，這裡不歡迎你。奉勸你好自為之，我的直播和影片容要怎麼做，不到你這種一無所知的外行人來指手畫腳。”

陳凜似乎也在回想，又開口：“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，我是阮舒怡的。”

徐薇腦子緩慢轉，盯著面前的男人，也不是傻子，縱然再遲鈍這個時候也回過味來了，“你……你和阮舒怡，你們……到底是什麼關係？”

陳凜在菸灰缸滅了煙，“這你管不著。”

徐薇有些恍惚，遭到的打擊太大了，以至於腦子宕機，想一開始就應該咬死不承認的，但陳凜說有證據，自己心虛了，現在落得這個局面，拼命地想，要怎麼做才能挽回。

陳凜說：“培訓你確實沒必要參加，你已經不是星輝的人了，我人事過來和你走解約流程。”

他說話間，已經手去拿桌上的線電話。

徐薇徹底慌了神，幾乎是撲上去，一把按住了他的手。

“陳董，我求求你，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……我……我道歉，對不起，我真的知錯了……”

的眼淚又湧了出來。

想紅，想賺錢是一方面，對來說更重要的是別人的關注，做人群之中的焦點，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。

星輝這個平臺，在業本來其實算不上多好，但也夠不到更好的平臺。

陳凜財力雄厚，現在星輝的頭部幾個主播已經吃到了他帶來的這一波資源紅利，眼看著咖位都要飛昇了，原本以為只要努力，也能為們之中的一員。

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栽在阮舒怡這裡。

憑什麼那個半死不活的阮舒怡也能踩在頭上……不甘心，不服氣，恨，可是眼下，得想辦法先保住的號。

只要號還在，就還有希。

為了紅，陪睡什麼的都可以，自然能屈能。

臉面算什麼，只要能保住這個號再找經紀公司也有資本，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。

慌不擇路道：“求求你，我……別的我可以放棄，但是我的號能給我嗎……為了這個號我也付出了很多啊，只要號能留給我，我……你說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，求求你了陳董！”

陳凜將手了回去，神頗為嫌惡。

徐薇哭出了聲，渾都在抖。

陳凜微微瞇著眼眸，思考片刻，忽然開口：“那這樣，你先當面給阮舒怡道個歉吧。”

徐薇一愣，手又攥起，斷裂的甲片在掌心，已經覺不到痛了，陳凜這擺明了就是公報私仇，他在為阮舒怡洩憤。

可沒得選，隔了幾秒，點頭說：“可以的，只要我的號留給我……”

陳凜打線給於濤，讓于濤去阮舒怡。

阮舒怡很快就來到了陳凜辦公室。

進門就震驚了。

徐薇哭得整張臉都是花的，再也沒有了往日裡的囂張勁頭，肩頭垮塌下去，頭也低著，站在陳凜的辦公桌前。

知道徐薇這會兒不會太好過，但這幅樣子……確實比想象的還狼狽。

辦公室裡的氣氛也很古怪，不知道陳凜和徐薇在說什麼，這個時候陳凜喊過來又是為什麼，以至於關上門站在門口，一時沒。

陳凜從大班椅上起，走了過去。

阮舒怡就眼睜睜看著他走過來，下一瞬，他直接牽起了的手。

心跳掉一拍，又有些懵，被他拉著到了徐薇面前。

徐薇抬眼，朦朧的視線看到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。

這一刻，覺得自己就像個稽的小丑，一個完完全全的笑話。

想起之前對陳凜百般勾引討好，在度假山莊時還曾經主跟著他去房間裡……後來因為他說不希的被別人看到，心還雀躍不已……

公司裡有的人曾經以為是他的人，可現在，就站在這裡，看著他牽著另一個人的手，為了維護另一個人，將的尊嚴放腳下踐踏，要道歉。

那個人還偏偏是厭惡至極的阮舒怡。

這一掌，真的好疼啊。

陳凜看向，眼神有些涼，帶著催促的意思。

面晦暗，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，好幾秒，吃力地開口：“對……對不起，阮舒怡，是我的錯，我……我不該找人給你刷惡評……請你原諒我。”

阮舒怡怔愣過後，立刻明白過來。

看來，是陳凜要求徐薇給道歉。

徐薇道歉當然不會是出於真心，也不是容易心的人，沉默幾秒，忍不住笑了下，“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理由現在低頭和我道歉，但你覺得，我會原諒嗎？”

“如果你是我，你會不會原諒？那些人又是講我是騙子，又詛咒我去死，對了……”

頓了頓，盯著徐薇已經哭腫的雙眼，“說起來，就在一個多小時以前，你也說了一樣的話，你說我是快進墳墓的人。”

陳凜聞言蹙眉，睨著阮舒怡，“還說過這話？”

“我……”徐薇著急，都已經低頭道歉了，眼看著就能保住的號了，阮舒怡這個時候忽然提起說過的話，有可能又會惹陳凜不悅，著急地辯解：“我說話不過腦子，阮舒怡，你別在意……再說，我、我只是那麼一說……”

陳凜鬆開了阮舒怡的手，再次看向徐薇的時候，面無表，眸底神出幾分戾，“徐薇，讓你道歉是給你機會，不過現在我覺得你並不需要這個機會。”

他之前不知道，原來徐薇還當面對阮舒怡說過這種惡毒的話，現在他覺得自己對徐薇還是太寬容了。

徐薇腦子一懵，就見陳凜忽然往前一步，擋在了和阮舒怡的中間。

他像是將阮舒怡護在後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，周散發出迫極強的氣場，“你的號你也沒必要再要了，你放心，我保證讓你在這行沒法再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