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心中警惕。
不敢同意褚婉兒留下,也不敢隨著褚婉兒離開。
想了想,回答道: “奴婢是梧桐院的人,夫人讓奴婢留下來照顧世子,奴婢不敢擅離職守。
“若姨娘需要人,奴婢尋兩個穩重的丫鬟送姨娘回去。”
“這麼說,我是請不白薇姑娘了。”
褚婉兒面極不好看,特意咬重了語氣。
白薇聽著這話,更不敢應。
“還請姨娘見諒。”
“我若不見晾,你待如何?”褚婉兒上前一步,低聲音,看向白薇的目滿是荊棘。
白薇低頭:“奴婢不敢。”
雖然看不上褚婉兒,但是現在世子對褚婉兒還算上心,也不愿和褚婉兒正面對上,鬧得太難看。
“你有什麼不敢,若不是你攔著,我早就進去了,狗仗人勢的東西。”
白薇被這麼辱罵還是頭一回,頓時變了臉,通紅一片: “褚姨娘請自重。”
“我怎麼不自重了,我不過就是想要去看看世子,偏就被你這條看門狗堵在這里。
狗眼看人低,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賤婢,我確實不能拿你主子如何,但是收拾你,綽綽有余。”
褚婉兒一邊說一邊慢慢往前走,步步,眼看著要踩到后頭的門檻,猛的上前一步,白薇沒反應過來,下意識的攔了一下,褚婉兒整個人往后倒去。
白薇心頭大驚,趕忙就要去扶,但是本來就被嚇得不穩,眼下手再快也只拉到褚婉兒的手臂。
褚婉兒原本看著地下平整,才往下倒的,但是現在被白薇胡拉了一把,往旁邊挪了點,倒下去的時候正好趴到了門檻上。
“啊……” 褚婉兒發出一聲慘,瑪瑙嚇壞了,趕上前來扶。
“姨娘姨娘,你怎麼樣?” 瑪瑙看出了褚婉兒的意思,配合著演戲。
“你為什麼推姨娘,有話不能好好說嗎?若有什麼事你擔得起嗎?……” 瑪瑙還想再說,手臂被褚婉兒抓住。
“姨娘,可傷著了?” 褚婉兒表痛苦,說不出話來,額頭冒出一片細的汗珠。
隨著疼痛,覺到下涌出一熱流。
痛得臉蒼白一片,后背發虛,隨即子一,暈了過去。
“姨娘姨娘,快大夫,快大夫……” 瑪瑙看況不對,對著四周大聲喊著。
白薇一臉驚慌失措。
看著這一幕,腦中一片空白。
剛剛肯定沒有推褚婉兒,就是擋了一下,是褚婉兒自己倒下的。
這很明顯就是褚婉兒陷害,裝出這副樣子,也只是為了留在書鳴院而已。
定了定神,來四個壯的婆子: “褚姨娘摔倒了,將人送回妙文院。”
四個婆子都是梧桐院留下來的人,聽到白薇的吩咐,左右開弓,立馬抬著褚婉兒往妙文院而去。
白薇站在門口,看著婆子們手腳麻利的抬著人走遠,了一把額頭的汗。
心中想著褚婉兒如此陷害自己,后頭向世子告狀,自己該如何向世子代。
夫人好說話,定然是相信自己的,就是世子那邊,怕是得費一番功夫。
這褚婉兒也真是的,為了出一口氣,竟然用如此拙劣的方法。
不過,拙劣歸拙劣,卻有用。
實在惡心人。
白薇心里琢磨著事,看著褚婉兒一行人消失不見,直接回了院子。
沒有注意到褚婉兒剛剛跌倒在地上時,從滲出的跡。
妙文院。
幾個婆子把人送回來,直接便離開了。
瑪瑙看人走遠才悄悄道:“姨娘,人都走了,可要尋大夫來看看?” 褚婉兒沒有半分反應,瑪瑙又了幾聲,也沒見褚婉兒醒來,再看臉上毫無,越發蒼白,這才察覺到不對。
來了另外一個丫鬟,準備去請大夫。
也不知道剛剛摔一跤是不是真的摔到了哪里。
不料那丫鬟一來便道:“好重的腥味,可是姨娘傷了?” 瑪瑙聽著這話,一下慌了,趕忙檢查起來。
剛剛以為褚婉兒是裝的,也配合著演戲哭了一路,鼻子塞著也沒聞出來。
這會心中涌出一不好的預: “快,先把姨娘扶上床。”
那丫鬟也察覺到事態不對,和瑪瑙一起去扶褚婉兒,只是一把人扶起來,就發現椅子上滿是跡。
“有……”另外一個丫鬟嚇壞了。
瑪瑙一看,腦子里嗡嗡作響,“快快,快去找大夫,快找大夫。”
妙文院頓時一團。
很快,大夫就來了。
一通檢查之后開了藥,然后去了慈松院,把況稟報了老夫人。
“什麼?有了孕?現在沒了?” 老夫人被這個消息驚得好一會沒回過神來。
聽到后面那句,恨不能把褚婉兒大卸八塊。
侯府第一個子嗣就這麼沒了。
什麼東西,是不是又作天作地作死,好好的把我侯府的骨給作沒了。
“怎麼回事?發生了什麼?” 大夫自是不知,老夫人讓人退下,把褚婉兒邊的丫鬟都傳了過來問話。
丫鬟們不敢瞞,一五一十的把事說了。
瑪瑙更是把書鳴院門口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。
老夫人聽完,面沉。
白薇是江清月從江家帶來的人,算是江清月的心腹。
這里面還有江清月的事,難不是…… 老夫人帶著李嬤嬤去了妙文院。
褚婉兒是當事人,要先聽聽褚婉兒怎麼說的。
若這件事是江清月的手筆,絕對要一命換一命。
若這件事和江清月沒有關系,也要把屎盆子扣在頭上,讓江清月愧疚,心甘愿為侯府當牛做馬。
現在事已經發生了,孩子已經沒了,那就要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。
梧桐院。
江清月也聽到了褚婉兒孩子沒了的消息。
前世是在一個月以后,才出來褚婉兒有孕的,原來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嗎? 也是,剛剛府便有孕,對褚婉兒的名聲不好。
這時候,估計褚婉兒自己都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。
若不然昨兒也不會置氣,那般淋雨。
江清月下意識的抬手上小腹。
這個時候,褚婉兒的孩子沒了,那還真是…… 報應。
“發生了什麼?” 綠浣把書鳴院門口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“和白薇起了沖突?” 江清月微微一笑。
果然是狗咬狗一。
“世子那邊什麼反應?” “世子睡下還未醒。”
本章未完,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“老夫人那邊呢?” “剛剛收到的消息,老夫人傳了褚姨娘邊的丫鬟問話,而后帶著李嬤嬤一起去了妙文院。”
江清月霎時警惕:“老夫人去了妙文院?” “是,夫人,這褚姨娘倒真是母憑子貴,孩子都沒了,老夫人還是那麼看重。”
江清月搖頭。
“不是。”
太了解老夫人了。
老夫人沒有那麼好心,看褚婉兒孩子沒了去安安。
若褚婉兒的孩子還在,老夫人去看還有可能。
但是孩子沒了,老夫人還去看,那一定是別的原因。
前世,從頭到尾,老夫人都沒看得起過褚婉兒。
肯定不是因為褚婉兒。
“讓白薇回來一趟,你去,要快,回來的路上把褚婉兒孩子的事告訴。”
“是。”
綠浣看江清月凝重的表,心頭一跳,知道事急,立馬出了門。
沒多久,綠浣和白薇便回來了。
白薇一進門便對著江清月撲通一聲跪下了。
“夫人救救奴婢,奴婢本沒有,是陷害奴婢。”
白薇臉慘白,后背全是冷汗。
這件事,落在頭上,不會有好下場。
江清月看著,面擔憂:“我自然是相信你,但是世子和老夫人不一定。”
“夫人救救奴婢。”
白薇哭著砰砰磕了好幾個頭。
看起來是嚇得不輕。
無論有什麼想法目標,現在還是個奴婢。
侯府子嗣的命,背不起。
江清月長嘆一氣:“不是我不救你,只是這件事實在棘手,當時你退一退讓一讓就好了。”
“夫人,奴婢若早知道是這個結果,奴婢一定好好哄著。”
白薇此時腸子都毀青了。
“夫人,夫人救救奴婢,奴婢真的什麼也沒有做。”
白薇無助極了,聲淚俱下。
江清月看著差不多,讓綠浣扶起來。
“辦法也不是沒有,就看你信不信我了。
你跟了我那麼久,我也不能見死不救。”
“信,信,奴婢信夫人的話,夫人說什麼奴婢便怎麼做。”
江清月:“那你要完全相信我,若中途變卦,你是死是活,我都不再管了。”
“是是,夫人,奴婢信夫人。”
一刻鐘后,白薇離開梧桐院,回了書鳴院。
盡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。
到了書鳴院,正好薛非暮剛醒。
“去哪兒了?” 白薇努力保持著平靜,端了茶水過來: “回世子的話,奴婢剛剛回了梧桐院。
“夫人代過,世子的傷及時稟報,夫人擔心。”
剛剛回去了一趟,瞞不住,這是最好的理由。
薛非暮聽著這話,心中舒坦: “是夫人代的?” “是。”
“夫人還說了什麼?” “夫人要奴婢好好照顧世子,不可怠慢。”
“嗯。”
薛非暮應了一聲,角微微勾起。
“若夫人來了……,罷了,到時候本世子自己說。”
“是。”
白薇覺到有些不對,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。
似乎世子對夫人也沒有那麼厭惡? 不敢多猜測,腦中想著夫人代的話,和接下來要做的事,一顆心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。
等屋子里的藥丫鬟全部退下,白薇一咬牙,往薛非暮跟前跪了下來。
“這是做什麼?” “世子,奴婢有事要稟報。”
“說。”
見白薇這幅神,薛非暮也凝重了一分。
“回世子,剛剛褚姨娘過來,奴婢按照世子的吩咐,沒有讓進門,但是…… “但是姨娘不高興,辱罵奴婢也就罷了,但是以為是夫人讓奴婢這樣做的,一起恨上了夫人。
“還說……還說要夫人好看。
“后來姨娘摔倒在了地上,姨娘說是奴婢推了,還說奴婢若不想被打起,便告訴大家是夫人指示奴婢的,如此,姨娘會保奴婢一命,還會給奴婢一筆錢,讓奴婢出府過自己的日子。
“姨娘的條件很人,但是奴婢不能昧良心。
所以一五一十的把事告知世子,還請世子明察。”
白薇記著夫人的話,一個字也不敢說錯。
夫人說了,這件事必須要鬧大才好解決,而且一定要把錯推給褚姨娘。
若是說褚姨娘為了害,丟了孩子,實在不可信,只有說是為了害夫人,這件事聽起來才立。
好慶幸到夫人這樣的主子,若不然,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還有這種事?”薛非暮皺眉。
“是,奴婢不敢說謊,今日的事,書鳴院的下人都看見了,只不過姨娘說的話只奴婢聽見。”
“本世子知道了,后頭再來,你讓進來便是。”
褚婉兒會不會做這種事,他不知道。
白薇有沒有說謊,他也不知道。
不過看著這些人為了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,他心里有些得意。
梧桐院里,江清月靠在榻上假寐。
綠浣過來,睜開眼看過去:“世子醒了?” “是,白薇按照夫人的意思,把話都說了。”
江清月目挪到窗外,微微勾: “很好。”
這件事,危機就此解除。
“世子對夫人那樣的態度,怕是不會相信。”
“不需要他相信,要的是白薇說了這些話。”
因為若后面白薇說的不一樣,白薇一個奴才,必死無疑。
“夫人,如果后面面對老夫人和褚姨娘,白薇反水了怎麼辦?” “若是沒有和世子說,反水對還有好,和世子說過了,就綁在了我的船上,想下也下不了了。”
這件事的關鍵就在于白薇。
只要白薇咬死是褚婉兒陷害,那老夫人就無論如何都不能把臟水潑到上。
“那白薇……” “還有用,我會保住。”
只要沒事了,按照的預設,保住白薇也容易。
綠浣看江清月面凝重,心疼道: “夫人,是不是我們想太多了,或許那邊沒有那樣想。”
江清月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: “如果我想錯了,那是最好。”
如果沒有,那就是救了自己一命。
重生一世,警惕著以惡度敵人,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