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紋渝一扭頭,看到了我,笑容竟沒了剛才的明,估計並不知道今晚我也在這裏,頓了一下,然後跟我點點頭。
“顧小姐,您也在這裏。”
“什麽顧小姐,這麽客套!”沈伯母說:“這位是你嫂子,以後你就嫂子!”
“哦對了!”沈旭晟說:“聽說你不聲不響地跑到了人家晚凝的公司,悄咪咪做起了書,蕭紋渝,你老實代到底想幹嘛?”
“就你什麽都知道!”蕭紋渝瞪了他一眼。
沈伯母笑著打圓場說:“好了好了,菜都涼了,人齊了趕坐下吃飯。”
沈時倦拖起我的手從沙發上起:“吃飯。”
我看著他:“你今晚把我帶來,就是告訴我你沒有騙我?”
“說一萬句都沒用,眼見為實。”沈時倦笑著說:“對不對?”
確實,從蕭紋渝和沈家人的相上看,如此親無間沒有幾年的相是不會有這種狀態的。
今天我親眼所見,比沈時倦說一萬句還頂用。
我跟著沈時倦走進餐廳,他家的餐桌著實驚到我了,大得像會議桌一樣。
沈伯母看我那驚訝的樣子,笑著跟我解釋:“家裏人多,保證每個人都有位子,這張桌子是特意訂做的,當時為了放下這張桌子,餐廳還得擴建,不然本放不下。”
原來,避免親疏之分,訂做一張大桌子就能做得到。
可小時候,我和媽總是因為大房的一句話,桌上坐不下,任何場合我們都沒有上桌地份。
顧家家大業大,不至於連一張桌子都買不起。
可能我爸從來都沒想過一碗水端平,不爭不搶的我媽,就此被我爸冷淡,忘。
晚餐很盛,也相當熱鬧,餐桌居然安裝了類似旋轉小火鍋的那種傳送帶,因為桌子太大,有的菜會夾不到,也不知道哪個人才想出了這個點子。
不過即便如此,他們還嫌傳送帶轉得太慢,時不時就聽到誰在說:“那誰誰,把那個菜拿到這邊來。”
一餐飯吃得相當熱鬧,每個人都給我夾菜,我的碗裏堆得像小山一樣。
我不好意思不吃完,埋頭使勁吃,沈時倦好笑地把我的腦袋從碗裏拔出來:“不用都吃完的。”
“是啊晚凝,吃不完就放著,別撐著自己。”三姐沈玉潔說。
“對,吃不完可以喂狗。”沈旭晟立刻。
“喂你啊!”沈冰清又跟他鬥:“你會說人話嗎?”
“我哪裏說錯了嘛?”
“我們家哪條狗吃剩飯?都吃狗糧的!”
“前麵廣場上很多流浪狗。”沈旭晟委屈地嚷嚷:“我有時候也會喂的,真的,”他轉頭跟我說,“晚凝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真的喂過的,狗仔都拍下來過。”
“切,你敢說那不是人設?”沈冰清一句話就把沈旭晟說得要跳起來了。
“誰告訴你是擺拍?當然是真的!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沈伯母打斷他們的爭執:“今天晚凝第一天來家裏,你們能不能別那麽呱噪?”
“晚凝是自己人,有什麽關係?”沈旭晟笑嘻嘻。
我終於想起來了,沈旭晟還真是一個演員,隻是不太有名,怪不得我看得眼,好幾部劇裏都看到過他。
“沒事的。”我急忙說:“好的,很熱鬧。”
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我真的想不到沈家這些豪門的大小姐公子哥,隨和又親切,一點都不端著。
這種家庭氛圍,是我從來沒有過的。
我就這麽聽著他們說話,就覺得很開心,很愉快。
沈時倦一副早就司空見慣的樣子。
吃完飯,他帶我參觀他家,我便問:“你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相的嗎?”
“嗯。”
“真的這麽和諧,從來不吵架打架?”
“我比他們都小,和他們打不起來,隻有沈旭晟跟我們差不了幾歲,從小打到大。”
“你說的話...”
“跟顧家那種不一樣。”他知道我想說什麽:“我們是一家人,而顧家人不是。”
“我以為。”我喃喃的說:“我以為像這種子多的大戶人家,都難免勾心鬥角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格,也不可能一點爭執都沒有,不過勾心鬥角不至於,不管吵什麽樣,我們都想著是一家人。”
“你們都是同一個父母,不像我們...”
“顧淑怡和顧淑青明裏暗裏也撕得不可開。”
這倒是,顧家人不友,可能真的跟是不是同一個母親的五。
走到一個房間門口,沈時倦推開了房門。
“我的房間,請進。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沈時倦的房間很大,裏外兩間,裏麵是臥室,外麵是個起居室,簡約風格,但大部分的裝飾都是藍的。
我忍不住發問:“你這麽喜歡藍?”
“是啊。”他回答:“我覺得藍是世界上最的。”
相同的話好像他說過一次。
其實原來我對藍也不討厭,我還有很多服都是藍的。
但不知道為什麽,沈時倦這樣狂熱地藍,我反而有點逆反的心理。
我對藍,竟然從不討厭變了有點反。
坐在他藍的沙發裏,風吹來窗邊藍的窗幔飄,藍燈罩的臺燈散發著幽藍的。
我又被藍給淹沒了。
原本能讓人平靜的,竟讓我莫名地有點不安和焦躁。
還好沒坐多久,沈伯母我們下樓吃水果喝甜湯。
盡管我已經飽得不行了,我還是立刻站起來,先逃出這無邊無際的藍的世界再說。
我們下樓,蕭紋渝正在和沈家兄妹相聊甚歡,沈旭晟很喜歡逗,他們像歡喜冤家。
我完全相信了沈時倦的話,因為後來吃得太飽了,沈時倦的三姐沈玉潔陪我去花園裏散步。
主cue到了蕭紋渝。
說:“紋渝從小就古靈怪的,你別介意。”
我看著,還沒作答又說:“忽然知道自己的書跟未婚夫是認識的,而兩人事先都沒跟你說,難免會胡思想。不過紋渝和時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,你放心吧,我可以用我們沈家的聲譽發誓。”
這話就嚴重了,嚇了我一跳。
我趕說:“三姐,不要這樣說。”
沈玉潔笑了:“別害怕,我就是想讓你放心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話都說這樣了,再說沈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子,難道都為了給蕭紋渝打掩護而一起撒謊?
“把心放在肚子裏。”沈玉潔說:“我們都會好好護你的,放心地加我們沈家吧!歡迎你,晚凝。”
沈玉潔向我出手。
在沈家明亮的花園裏,麵前麵帶微笑的我未來的姑姐,這一切好得讓我恍惚。
我真的稀裏糊塗地找到了一個完人,並且遇到了一個我做夢都想擁有的家庭。
我的人生目標已經模糊了。
因為我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我人生的巔峰,沒有了往上攀登的必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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