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倦走了,蕭紋渝這才把文件送過來。
我打開文件的時候,看見了的辭職報告。
我並不意外,上次我在婚紗店忽然暈倒的事,雖然沈時倦並不清楚原因,而蕭紋渝也並沒有跟我說什麽。
但是沈時倦一定不會再把蕭紋渝留在我邊。
我裝作吃驚地道:“為什麽要辭職?是因為上次在婚紗店的事嗎?跟你無關啊,我隻是有點不太舒服而已。”
“我要回英國了。”蕭紋渝低著頭:“顧小姐,不好意思,您再另請高明吧!”
“一定要走?”
點點頭:“是的。”
我很想挽留,的業務能力真的很好。
但是我也知道,沈時倦不可能把留下來。
對沈時倦而言,所有知的人都是定時炸彈,沈家人除外。
我沒有強求,反而有點抱歉,蕭紋渝在這裏做得開心的,大家相得都不錯。
我說:“我很想留下你,但是如果你心意已定的話,我就不為難你了,這樣,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個飯,就算給你送行?”
想拒絕的,我把話都給堵死了。
“大家相識一場,你忽然走了,凱們肯定都很舍不得。”
蕭紋渝也是中人,就答應了。
中午沈時倦的司機送湯過來,沈家的大廚的手藝當然非凡,今天是陳皮燉老鴨,清甜醇香,空氣裏都是陳皮的味道。
“顧小姐慢用。”司機放下餐盒:“我在外麵等一會,您慢慢吃。”
“空的湯桶明天你送湯再來拿。”沈家總不見得隻有一隻湯桶。
“我等一會不著急。”
我頓時明白過來,沈時倦這是要確定我有沒有把湯喝完。
我保重好,活得越久越好,多活一天,思儂的心髒就會在我的膛裏多跳一天。
我讓凱帶他去會客室休息,大家都走了後,我打開了湯桶,濃鬱的香味飄出來。
我提著湯桶來到了洗手間,掀開馬桶蓋,傾斜湯桶,淡淡的琥珀的湯從湯桶裏傾瀉而下,流進了馬桶裏。
我暴殄天,我浪費糧食,我罪該萬死。
還好,湯是湯渣和湯分離的,沒有把馬桶堵起來。
廣東的老火湯,一般都習慣把裏麵的湯渣盛出來放到一邊,先喝湯再吃裏麵的容。
湯渣放在第二格的食盒裏,我故意剩了一半,若是全部倒了反而有點假。
過了半個小時,我讓凱把湯桶拿過去給司機。
凱笑嘻嘻地問我:“顧小姐,心牌湯肯定無比味吧!”
“又不是沈時倦煮的。”
“是他家大廚啊,這是沈先生的心意呢!顧小姐,您真幸福。”
我微笑著把湯桶遞給:“快拿走吧。”不出半個小時,沈時倦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他有點無奈的輕笑:“你沒有吃完呢,今天沒有米飯隻有湯,你還剩下。”
他跟我說話的語氣,好像是一位寵兒的父親。
想到父親這個詞,我哪裏都不覺得不舒服。
“太膩了。”我隨口道。
“是嗎?明天我讓他們送清爽一點的湯過來,椰子好嗎?”
我現在聽到湯兩個字,我就覺得我上長滿了要起飛了。
但我仍然笑著答:“行啊。”
反正,我也不喝。
“那,晚上見,我來接你。”
“紋渝辭職了。”我憾地告訴他:“今天晚上大家給弄個送別宴。”
“我也可以參加?”
“沈先生能否在結婚前讓我有點自由?”我笑問。
他這樣識趣的人自然不會糾纏:“那,晚上不許喝酒,快結束打給我。”
“唔。”我應著:“知道了。”
晚上的餐廳訂在海鮮自助,算是本市規格最高的了,同事們都很開心,剛進餐廳就一哄而散,去拿最貴的海鮮了。
蕭紋渝興致不高,每個人盤子裏都堆得小山一樣高,隻有的盤子是空的,隻放了兩隻雪蟹。
我問:“不能吃海鮮?”
“能。”
“那怎麽拿了這麽?”
“不著急。”
有心事,一蟹喝了三杯威士忌,這樣喝法,一隻螃蟹隻傷了皮,卻要喝醉了。
“紋渝,”我想套的話,語氣和藹可親:“如果你能留下來該多好?雖然一開始我們有點誤會,但是後麵的相還是很愉快的,我很希...”
“顧小姐,您對您現在的生活滿意嗎?”蕭紋渝空著肚子喝酒,很快就醉意朦朧,兩隻手撐著桌子前傾到我麵前大聲問我。
一旁的凱聽見了,笑著替我答:“當然滿意了,我們顧小姐可是天之驕,有疼的未婚夫,下周就晉升為老公了,整個夫家都把顧小姐當做公主一樣寵,簡直就是人生巔峰啊!”
蕭紋渝晃晃悠悠,眼睛盯著我:“顧小姐,你真的覺得沈時倦很你嗎?”
這個問題,還是凱幫我回答的:“蕭書,你喝多了吧,說什麽呢?沈先生顧小姐這件事還需要質疑嗎,有眼睛都能看得見的!”
“有時候看事,不能用眼睛。”一屁跌坐在椅子上。
“真是喝多了。”凱直搖腦袋:“說什麽胡話呢?”
今天晚上,再給蕭紋渝多喝一杯,就會把所有的事跟我和盤托出。
蕭紋渝是友軍,不管對沈時倦有沒有覬覦之心。
可能,有點看不下去了。
我當然不能讓蕭紋渝說出來,我正準備讓人送回去,沈時倦及時出現了。
當時蕭紋渝正搖搖晃晃地站在我麵前跟我說:“有時候,不要用眼睛去看,要用心去看!不要看表麵,顧小姐,不能看表麵...”
沈時倦將從我麵前拖開:“你先等一下,我讓司機把送回去。”
蕭紋渝被沈時倦拽著往餐廳門口走,還扭過頭跟我喊:“顧小姐,天上不會忽然掉下餡餅,也許是陷阱...”
凱們驚訝地看著:“蕭書這是瘋了吧?失了嗎,一整個晚上都奇奇怪怪的。”
我目送著蕭紋渝被沈時倦帶走了,其實酒醉心明,如果真的醉了不會說話這麽朦朧,說一半留一半。
這是在提醒我。
或許,有私心。
或許,比我更了解沈時倦。
就算沒有我,沈時倦也不會選擇蕭紋渝。
反正,不論劇是不是姐妹倆同時上一個人的狗橋段,還是我這個連替都算不上的人,都永遠替代不了他心中桑思儂的地位。
說好聽的,我是替。
說不好聽的,我就是件祭品。